[續候選人史密斯先生上一小節]“但我家裏有這些數據,它們無疑是相當可觀的。”
但是在發表競選演說方面,候選人史密斯一度遭到了嚴重失敗。
按原來的計劃,史密斯先生的競選綱領裏列有徹底禁酒一項。但後來沒過多久他們便發現這一著失策了。他們從城裏請來了一個特約演說家,一個系白領帶的嚴厲的人。此人把整個身心都投入到了他的工作上,除了他的日常開銷和每次的演講費之外,他是不計報酬的。我是說,除了那麼點錢以外,他別無所求。
在自由人在德肯
區的學校集會的同一天晚上,他在德肯
區的社交大廳發表了演說。
“先生們,”他說道,然後中間稍微停頓了一下,“這會兒我們聚在一塊兒認真談論事的時候,你們知道我們的對手的會場裏正在發生什麼事嗎?今天下午,有十七瓶黑麥威士忌被從城裏送到了那所易于相信別人的無辜的學校,這你們知道嗎?有十七瓶威士忌藏在黑板和牆壁之間,參加開會的每一個——請注意我的措辭,每一個人——都可以灌足那種可惡的東西,費用全由那個自由
候選人支付!”
演說者說到這裏的時候,史密斯的支持者們在會上你看我我看你,既吃驚又氣惱,致使演講才講完一半,會場裏的聽衆差不多已走光了。
自此之後,徹底禁酒的條款被更改了。委員會采取了兩全之策,一方面主張嚴格限製酒類營業執照的審批發放以促進禁酒運動;另一方面又鼓勵含酒精類飲料的生産,並通過嚴厲的酒類販賣法規確保此類酒飲只供給適合飲用它們的人。
最後,盛大的選舉日終于來了,正如大家所知,這一了不起的日子使史密斯先生的事業達到了勝利的巅。關于這一點沒有必要多談,因爲它已變成曆史了。
反正,凡是到過瑪麗波莎的人,都知道選舉日是何種盛況。所有的商店,按慣常的習俗,當然都打烊了。所有的酒店,都遵照法規關門了,你要進去得走後門才行。所有的人都穿上了最好的服,在恣意取樂之前,他們在街上一本正經地走來走去,就像他們在七月十二日或聖帕特裏克節常做的那樣。選民們都在不斷地觀察不同的投票點,看別的人是否已投票,因爲誰都不想率先投票——這是自然而然的事兒——生怕被愚弄而把票投給了不該投的候選人。
史密斯先生的大多數支持者按照他的旨意行事,他們引而不發,在開頭的幾個小時都不投票。在史密斯先生看來,競選有如捕熊,先得沈住氣。
“先留著你們的選票別投,夥計們,”他說,“不要太急。等時機成熟再幹,到時候再大打出手,狠狠地來它兩下。”
瑪麗波莎的每一個投票站都有一名選舉主持人和兩名監票員。那些選民在投票站內外四下窺探,我看呀,和老鼠在鼠夾邊東張西望沒什麼兩樣。而一旦兩個監票員把某個人弄到了投票間裏,他們會把他推到一幅小帷饅後面,使他不想投也得投了。至于投票方式嘛,不用說,是采取無記名投票,因此除了選舉主持人,兩個監票員和當時在場的兩三個人以外,誰都不知道此人投了誰一票。
正是由于這一點,開頭的投票結果往往是相互抵觸,矛盾百出。有時因投票站安排得亂七八糟,監票員弄不清選票到底是怎麼登記的,結果也就把自由和保守
的選票恰好統計反了。另外還常出現這樣的情況,由于投票者投票時太匆忙、太漫不經心,結果監票員們不得不把選票從票箱裏拿出來,仔細看看到底是選了誰。
我想大概是由于以上原因,瑪麗波莎選舉初期的結果才那麼離譜。
也許這也就是選票報告表明獨立候選人愛德華·周恩肯定取勝的原因。當這一消息傳開時,街上的人們是多麼激動啊,你要是看到了當時的情況就好了。此前在自由和保守
所舉行的那些盛大的選民集會上,人們已把周恩忘得一幹二淨,當周恩的票數領先的消息在四點鍾左右傳開的時候,選民們大家都驚訝不已。並不是說他們對這一結果不樂意。相反,他們很高興。人人都走去同周恩握手並向他祝賀,還對他說他們早就知道了,
家所需要的正是一個正直、誠實、無
派偏見的代表人物。保守
人們公開說他們已對
派厭煩了,以後要與它一刀兩斷;自由
人們則說他們恨透了
派政治。已有三四個人把周恩拉到一邊,解釋說鎮裏所需要的是一個光明正大、廉潔清白、沒有
派
彩的郵局,這個郵局應建立在一塊絕對沒有
派偏見的土地上,以未受過任何
派糾葛玷汙的協約爲原則。其中有兩三個人很樂意告訴周恩上哪兒能買到那麼一塊淨土。他們還對他說,在郵局局長的人選問題上,他們對現任局長特裏羅尼本人沒有任何個人私怨,也不會說他什麼不是——只是有一點除外,那就是他完全徹底地不稱職。他們還說,要是周恩主張建立純潔的行政機構,正如他曾說過的那樣,那他應該首先把特裏羅尼淨化掉。
愛德華·周恩已開始對掌權意味著什麼有點感覺了,他的行爲舉止中不知不覺有了某種自以爲了不得的東西,這是意識到大權在握的最初表現啊。
老實說,在那半個小時的短暫的當權期內,周恩有機會稍微感覺到了大權在握的滋味。亨利·麥克吉米斯跑來找他,直截了當地提出要當聯邦政府的人口普查員,理由是他經濟狀況很糟而且整個冬天都被風病折磨得快要瘸了。納爾遜·威廉姆遜則申請碼頭主管之職,聲稱他整個冬天都因坐骨神經痛而臥
不起,除了這項工作幹什麼都不合適。伊拉斯莫斯·阿徹爾則問周恩是否可以把他兒子佩特安排到渥太華的某個部裏任職,他給出了非常充分的理由,說他已挖空心思在別
替佩特找工作,可就是找不到。並不是說佩特不求上進,而是他生
遲鈍——連他父
都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實在是遲鈍到家了,真是見他的鬼。他一碰到數字就變得沒頭沒腦的,而不幸的是他以前從沒有機會通過上學來補救一下。但要是周恩能在渥太華爲他謀一個職的話,他父
確信那一定是最適合他的。在印第安事務部、天文學研究所或加拿大新海軍中,肯定有那麼一兩個適合他這樣的小夥子的職位吧?對所有諸如此類的請求周恩都耐心解釋,說他一定加以認真考慮,同時還請大家
諒,說他得先和他的同僚們研究研究,不能僅僅憑自己的心願辦事。老實說,假如說周恩有生以來對內閣部長們一度曾心懷嫉妒的話,那麼此時此刻他的嫉妒之情已消失殆盡。
但周恩的鴻運是短暫的。甚至在瑪麗波莎的投票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已有消息流傳開來,不管是真是假,說巴格肖已在縣內當選。第二區的選票以排山倒海之勢湧向巴格肖——他與史密斯的得票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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