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我與蔣介石上一小節]酒,普通酒以至茶和咖啡。“我願終生只喝白開
。這是一種自我懲罰,你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
介石和宋霭齡秘商叫我走開
北伐途中,在南昌,介石想到一個計謀,要動搖敵人的根基,必先奪其力量,而重要的力量之一是財力。目前他尚無財力。因此決定拉攏漢口政府的財政部長宋子文。最妙的方法是利用他的
孔夫人(宋藹齡),孔夫人也有些想法而急于見介石。他就寫信給她,請其來九江密商此事。夫人接信後火急前來九江,她並不下船,派人請介石至船上議事。介石在船上逗留了整4小時。孔夫人不下船的原因是避免與我見面。
介石回家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他說:“我不曾也不想對你保密,尤其現在需要你的幫助。孔夫人告訴我說:'你是一顆正在上升的新星,但無獨立完成大業的魄力。要完成重建中華大業,需要巨大的勢力,金錢,魄力和特權,對于這些,你現在一無所有。我願與你談成一筆交易。我不但將影響我的弟弟子文
離漢口政府,將更進一步盡量聯合上海的大銀行家以金錢做你北伐的後盾,供應你經費和軍火,我們有一切關系。你這方面要做的是,和我的
美齡結婚,在南京政府成立時任命我的丈夫孔祥熙爲行政院長,我的弟弟子文爲財政部長。”
介石看著我說:“我現在已無路可走,我不能再指望漢口政府給我金錢,軍火和軍需供應。她的條件是唯一的解決辦法。現在我要請你幫助我,求你務必答應。而且,真正的愛情是要以一個人願意犧牲的程度來衡量的。”
“你要我怎麼做?”我問。
“退讓5年,讓我和宋美齡結婚,以便獲得必要的協助而繼續北伐,
離漢口而獨立,這只是一場政治婚姻!”
我的心髒幾乎停止跳動,自我們結婚以來,我一切以他爲重,現在他卻要求我退讓,好象我們的婚姻只是一場兒戲。我知道孔夫人的個
。任何事情在她看來都是商業行爲。
女人的本能使我忽然覺得,他說的不是真話。我知道事情早已決定,他勉強對我做出一個笑容。
我面無表情地聽他說:“我知道美
的大學有最好的管理課程,這些都非常有用。但要學習這些,必須出
留學。”
他滔滔不絕地說:“你願意去美
留學5年嗎?你回來時南京政府將已成立,我們可以開始共同生活,我們的情愛將始終不渝。我們將可實現我們一直向往的並肩工作的生活。你同意這樣的約定嗎?”
“5年是一段很長的時間”,我輕笑著說:“不要再許諾言或再發誓!我已聽夠了。我仍然記得你在上海法
公園對我發的此情不渝的誓言。當時你甚至願砍下一只手指以表示誠意。到現在爲止,你所有說過的誓言和承諾都是空話。所以不要再作你無法遵守的諾言。”
介石閃著烏黑的雙眼改變戰術,他不再堆笑臉,變得十分嚴肅,斷斷續續地說:“你知道,我的
境很危險,我必須在你的幫助下采取決定
行動。如果我能貫徹此一任務,中
就有救,我也可以活下去;不然我將因失敗或失望而死,你不願看到這種下場吧!”
“這是我的一個轉機,”他解釋說:“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務請幫助我。”他繼續說:“你只需在
外逗留5年,我將答應你只需在外
逗留5年,我將答應你的任何要求,只是務請你在緊要關頭助我一臂之力。”
“如果我同意退讓,那只是爲了中
的統一。絕不是爲了你或爲了宋藹齡。”我憤怒地說。
我決心離開南昌,于是收拾了行裝,坐火車至九江,然後乘船回上海。回到上海,我一直無法恢複平靜,也無顔進娘家的門。
蔣介石的諾言
1927年8月1日是個悶熱的晴天,介石一早來到我母
的家,他獨自進屋,將衛士和藍
隊的便
留在庭中。我看著他諷刺地說:“大駕光臨,愧不敢當。俗語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今日來此,想必有事求我!”“你說得對,潔如。”他一副施恩的樣子說:“我來告訴你有關你去美
的事。我已安排張家
(編注:即張靜江的倆個女兒,長女蕊英,幼女倩英)與你作伴,照顧你。你只需去美
5年!這是你的船票。”我未伸手接票,回答說:“我已退讓成全你的野心,你還再要求什麼?你常常說可任人擺布,你是否要強迫我出
?”
“過去的已經過去,”我無精打采地說:“我在此與母
同住已經很滿意。”我望著他心中暗笑。偉大的蔣介石,居然來此求我出
!我知道原因何在。因爲我在政治圈子裏頗爲知名,我以蔣介石夫人的名義留在上海,宋美齡心裏不舒服,她希望在與蔣介石結婚之前打發我走。我的自尊不讓我輕易答應此事。我冷冷地說:“我不想聽你那一套一切爲我好的說法。你說愛情是要用一個人願意犧牲的程度來衡量,所以我已默默讓開。我這樣完全是爲了中
的統一,不爲別的。換成別的女人,將會把宋藹齡的眼睛挖出來。”
“但你並不了解。”他緊張兮兮地解釋:“你去美
是宋藹齡的要求之一。我知道這對你要求得太多了。潔如,但這完全是爲了中
的統一,我才敢要求你用你的愛心來幫助
家。你如果留在上海,這事就吹了,你了解我的問題嗎?”
這時母
和本弟從外面購物回來,驚見介石在家,母
請他坐下,本弟遞給他一杯茶。介石禮貌地和母
談了幾分鍾,然後他鼓足勇氣,向母
解釋,說他希望我出
5年學習政治學和公共管理,以便回
後爲南京政府效勞。
母
看著我問到:“你想去外
嗎?我的女兒。”
“我不想去,”我不耐煩地說:“我爲什麼要遠離?這好象把我充軍。”
“只有5年!”他急躁地解釋說。
“你的所有諾言都毫無價值!”我大聲說:“你還記得你要砍下一個指頭表明你對我的愛嗎?而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怎能指望我再相信你的話呢?”
母
是個令人欽佩的女人。她坐著靜聽,深知我的
境,認爲我做得很聰明。她也知道介石的難
,她轉向他直率地問:“你說5年,說的是真話呢,還是騙我女兒入毂?”
“當然是真話!”他誠懇地說。
“不要言不由衷。”我鄭重地說:“我們不習慣你那種模棱兩可的政治謊言。”
“我發誓!”他急切地爭辯說:“我說5年,是真的5年!”
“你知道發誓是請神明作證,保證你所說的話。人要小心,撒謊是會得報應的!”母
引用民間的老話說。
“當然,我說的句句是真話!我敢發誓,你不信嗎?”他不平地問。
“那很好,讓我們聽你的神前發誓!”母
邊說邊走向神龛,她點起香燭。介石毫不遲疑地走向神龛,立正起誓說:“我答應自今年起的5年之後,與潔如恢複夫妻關系。如我違背誓言,任憑佛祖罰我和我的南京政府;如我在10年或20年內不履行我對她的義務,任佛祖毀滅我的政府,並將我永遠放逐
外。”他望著母
問:“現在該相信我了吧?”
“是,”母
歎口氣說:“我相信你。”
他于是那起桌上的三張船票交給母
說:“潔如不會孤單。所有她的費用都由我的政府負擔,她有倆個照顧她的同伴。你必須記得,她是去
外受教育,去充實自己,而非像她所說的是充軍,所以不要爲此難過。”
介石離開後,我覺得心中一陣絞痛,終于哭了出來。
“啊,
,我不會再相信他。我知道我的婚姻已經完了!”我緊緊依偎在母
身旁,她用雙臂擁抱我,安慰我說:“他已發了重誓,如果他違背誓言,一生都會受到報應!原載于《海內外讀者精華》1995年
《我與蔣介石》全文在線閱讀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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