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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甯:自己寫自己

第2小節
中國人物紀實作品

  [續張甯:自己寫自己上一小節]接過來就剝,全無做客應有的客套,給人一種單純直白的感覺,再配上他那種神情,好似個大孩子,我不由得扭轉了初時的印象。

  這群人坐一會,什麼也沒再說,便離開。原來他們是讓葉群逼來看我的。葉群聽胡敏彙報情況,不相信真有像胡敏形容的“古典美、現代美、病態美、氣質非同一般”集完美于一身的女孩子。叫“林辦”幾個工作人員以男人的眼光審評一下。

  工作人員回去向葉群交差,都說“不錯,挺好”。葉群要他們說具ti詳細點,這些人不是拿筆就是拿槍,誰也沒有專門研究過女人,找不出適當詞彙,只好說:“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

  葉群哭笑不得,跑去問林立果:“你覺得怎麼樣?”

  林立果有心思,不回答,給葉群吃悶葫蘆。林立果情緒反常,衆人都說好,到底怎麼好法,葉群決定出面看看。

  當晚九點半以後,胡敏請我和老朱上人民大會堂看樣板京劇《智取威虎山》。幕間休息十五分鍾,胡敏帶我去一個大廳。推開門走去裏面空無一人,燈光通明,四壁挂著山shui畫。胡敏引著我沿一條紅地毯往前邊看邊走,前方門打開,一名警衛陪著葉群向我漫步走來。胡敏停步,指著葉群背後牆上一幅畫叫我評鑒。我正面朝向葉群,已無心看畫,突然出現副統帥夫人,離得如此近,又與我走在同一條地毯上,馬上就要臨近身旁,我該怎麼辦?上去問好?太唐突,我們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或稱習慣,因職業關系常見到大首長,有時首長不打招呼,我們不能主動“發癫”,以免首長不高興。出于禮貌,當葉群走到我身邊時,我見胡敏沒有任何提示,便低頭退後讓出走道。葉群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直到走出好遠,還不斷回頭看。

  葉群看過我以後,留下很不好的印象,甚至大發雷霆。以後我才知道她大發脾氣的原因:首先,我見到她竟然毫無反應,不恭維問候她,又沒有一點其他女孩子的怯懦之態,她認爲我目中無人連她也不放在眼裏,要是讓我進了門,准與她不一條心,一定與林立果聯手抗衡她;其二,她一見我,便明白兒子爲什麼情緒反常,“家裏放著個小妖精從此不會安甯”;其三,她與我的身高比差太大,如果帶我出場面,媳婦喧賓奪主搶了她的風頭。

  葉群回到毛家灣立即傳喚見過我的工作人員,訓斥他們說:“叫你們去看張甯,是工作,不是玩!你們一個都沒看出來嗎?張甯是個近視眼!她對我們林家沒有感情,目中無人!眼睛看人帶勾,個子也太高,退回去吧!”

  葉群又去試探林立果:“你認爲張甯怎麼樣?”

  林立果玩心計,以前不熱心,葉群就拼命加溫,他以爲用老辦法能叫葉群入套,便不動聲se地說:“無所謂,沒興趣。”葉群馬上接口道:“好。把她退回去。她長得是不錯,但還不夠全面,ma再給你找個更好的。”

  林立果一急之下,跑去求助于林立衡。jie弟倆商量後,第二天就瞞著葉群到招待所見我,林立衡想見見弟弟中意的女子到底什麼樣,值不值得弟弟選擇。

  下午剛起chuang,服務員推門進來說有客人找,門外走進兩位青年男女空軍,那個男的正是昨天下午來過的讓我眼熟的人。女的文靜清秀,個子不高很苗條,舉止文雅,微笑地問我:“你是張甯同志吧?”

  因幾次來看我的人都不介紹自己身份,我也懶得問,都禮貌地請他們坐,誰叫我落到空軍地盤上,人家來“客氣”,我也客氣識趣。

  坐下後,男的和女的對望一眼,男的垂下頭不吭氣,女的問我:“來北京幾天了?”“三天。”“來北京做什麼?”

  “來北京外調。到北京出差的人很多,住宿不好解決,請胡主任幫忙住到你們空軍招待所,打攪了,謝謝你們。”我仍把他們當成空軍接待人員。兩人相視而笑,我不理解他們笑什麼,以爲自己說話有什麼不妥,羞紅了臉。女的又問了我一些出guo演出和下農村下部隊的事。然後問我:“你讀過dang史嗎?”“dang史?沒有系統讀過,政治學習的時候知道點。”

  “dang的第一次會議在什麼地方召開的知道嗎?”女的又問。“第一次會議呀……”我摸著辮子一時回答不出。不知怎地,腦中突然蹦出個“瓦窯堡”,便不假思索地答道:“是瓦窯堡吧。”“嘻嘻嘻……”女空軍笑起來,連一直不開口的男空軍也“哈哈哈……”笑出聲。

  我心想一定說錯了,連dang的第一次代表大會在哪開的這麼件政治大事都不知道,讓人笑話,我窘迫地漲紅臉望著他倆。女空軍緩和道:“你年紀還輕,多讀些政治書籍。你經曆見多識廣是個優點。”

  他倆在我房間坐了大約半個小時便起身告辭。我想問他們是誰,爲什麼找我,話到嘴邊又咽回去。女空軍把我攔在門裏不讓送,客氣道:“打攪你了,你休息吧。”

  以後聽王老太太說:“立果請他jiejie去看你,兩人都覺得你對政治不感興趣,要是弄個有政治野心的人到身邊來,他們是不喜歡的。立衡不喜歡政治,也不喜歡立果找個熱衷政治的人,葉群有政治野心,再弄個有野心的弟媳婦,林家就沒有安靜日子過。你符合他們的要求。”第二天,我接到團裏來電話通知,要我返甯執行別的任務,當晚胡敏來車接我和老朱去她家吃飯。

  在胡敏家,我無意中看到了林彪一家的照片,認出了林立衡與林立果。

  一夜的失眠換來許多疑問迷惑。

  第二天上午外出想買點北京特産回去贈送qin友,剛走到大柵欄,背後遠遠有人高喊:“張甯,請等一下。”扭頭看,是位不認識的陸軍軍官(“林辦”秘書老郭),在他後面緩緩行駛一輛黑se伏爾加。那人氣喘籲籲跑到面前說:“請你等一等,有人找你。”

  我問誰找我,那人不回答,扭頭往後看,我順他視線望去,心下驚突一跳,見林立果正從車上下來,手扶著車門望著我,好像等待我答複,見我點頭,大步向我走來。

  當時我只覺得慌促不安,從不認識他,他幹嗎老來找我?要是一般男xing,我會立即敏感他想追求我,我會立即還以“顔se”對付他。但他的身份不尋常,他父母頭上的“光環”令我不敢把他的行爲往歪chu想,不但不敢,精神上還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

  林立果陪伴我走出一段路,雙方都默默無語。最後林立果開了口,問:“你今天下午要走?”我點點頭。

  “這麼快就走,不多住幾天?”

  我心想走與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心裏這麼想嘴上又懶得說,便不吭聲。“你以後再來北京,歡迎你來玩。”林立果說。我心想,找你玩什麼,我又不認識你,還是不作聲。林立果問:“你好像很憂郁,怎麼了?”

  我內心真有點生氣,什麼怎麼了,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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