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中國“藍盔部隊”在柬埔寨上一小節]出兵政府指南》來到工兵營,問戰士鄒新忠:“你們到柬埔寨以後,服從誰的領導?”
“無條件服從聯合駐柬權力機構的領導。”
將軍很滿意。他又突然問:“40多年,聯合維持和平部隊曾先後有378名官兵傷亡,你對此是怎麼想的?”
“能參加這樣的行動,是我的幸運。我要牢記祖和人民的重托,充分展現我軍正義之師、文明之師的良好形象,不怕流血犧牲、堅決完成任務。”他回答得非常標准,臉上露出一種很久的願望終于實現的神。
士兵們到底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他們向往著走出門,走向世界,外面的世界真精彩!
《出兵指南》無秘密
這支工程兵部隊幾乎人人都在研究《出兵政府指南》。
1991年12月,聯合總部在紐約製定頒發了一本無秘密等級的《柬埔寨過渡時期聯合權力機構出兵政府指南》。其“目的”非常通俗:“運用這些指南可在派遣部隊的最初階段減少麻煩,並提高辦事效率”。
大隊長李金勇,高高的個子,黑黑的臉頰。這條山東漢子是學工程幹工程的,但絕不像人們通常想象的是一座黑鐵塔。人精瘦,心精細。
他在《指南》的字裏行間,尋找中工程兵大隊的任務。
《柬埔寨沖突全面政治解決協定》要求聯合駐柬軍事機構執行下述任務:
a、……
(1)檢查外駐柬的部隊、顧問、軍事人員及其武器、彈葯和裝備的撤離並不再返回柬埔寨;
(2)同鄰進行聯絡,以便防止鄰近或者其領土上的事態發展妨害本協定的實效;
(3)監督外停止對柬各方的軍事援助;
(4)確定並沒收全各地的武器和軍需儲備;
(5)協助進行排雷工作,實施排雷訓練計劃並讓柬埔寨人民警惕地雷的危險。
b、……
沒有與中工程兵大隊任務有關的字樣。
李金勇又翻到下一頁。
維持和平部隊編成:
a、維持和平部隊司令部和下屬各司令部人員204人;
b、軍事觀察員485名;
c、123個步兵加強營,每營850人,共計10,200人;
d、工程兵部隊2,230人;
e、空中支援中隊326人,駕駛、維修10架固定翼飛機(2架通聯飛機,4架短距起落飛機,4架重型運輸機)和26架直升機(2架重型運輸直升機,6架中型和18架輕型直升機);
f、通信分隊582人;
g、衛生分隊541人;
h、憲兵連160人;
i、後勤保障營872人;
j、海軍分隊376人,駕駛6艘海洋巡邏艇,3艘登陸艇和12艘特殊艇。
李金勇從中看到,聯合維持和平部隊是世界上透明度最高的部隊。同時,聯合維持和平部隊又是一支諸軍兵種合成的部隊。中工程兵大隊的任務,就是爲這支合成的部隊執行上述任務時提供工程保障。
李金勇心中有底了。他抓起電話要通知他的新“搭檔”高軍,研究如何組建大隊的機關:
“你們部隊的後勤部副部長張明,你了解嗎?”
“老黃牛。”高軍介紹,張明從當戰士起就是學雷鋒的老典型。
“老黃牛?”李金勇沈默了。
如果在內執行任務,他當然想帶一條負責吃喝拉撒睡不用領導心的“老黃牛”,現在是出當老外,吃什麼喝什麼都是未知數,他想帶一只能刨會耙的“饞貓”。但是,精明的李金勇還是以“老黃牛”忠于職守、任勞任怨的素質爲重:
“通知張明,到大隊當後勤科長。告訴他,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老黃牛”的口袋裝滿了美鈔
一直剃寸頭的張明,圓圓臉,眯縫眼。他去軍裝,扮演農民不用化裝,穿上西裝,扮演鄉鎮幹部亦不用化裝。與人交談時,他總把談話的主動權交給對方,總像是在聽對方講述城裏面的新鮮事兒。
這條“老黃牛”,帶著他懂的那一部分,帶著農民似的精細,鑽進上級軍需部門。他拿出《指南》,指出這麼一段文字給上級機關看:“各軍事分隊需自備至少前60天的給養、汽油、燃料和潤滑油以及其他用品等。”
“爲什麼要帶這麼多給養?”上級也不懂。
“我想,聯合供應系統也要安營紮寨,理順關系以後才能開始供應。”
“有道理,那就帶兩個月的吧。”
“上面說的是‘至少’前60天的。”
“給3個月的,多給一個月的機動數。”
“如果一連吃3個月的罐頭……”張明想要錢。
“一半實物,一半現金,可以上街買蔬菜。”
“咱們有柬埔寨的錢嗎?”他又提醒,人民幣可能到那裏不管用。
“現金全部兌現成美元給你們。”
張明,撈一點是一點,生怕出了不方便。上級,願提供一切便利,也是怕他們出了不方便。張明拿到了5萬美元鈔票,圓圓的臉上又眯縫起眼。他笑了,中工程兵大隊將成爲全軍第一支吃美元的部隊。
特事特辦,緊急采購裝備
中工程兵大隊從接到組建命令,到聯合規定的部署到位時間,僅僅一個月。這比他們在內參加過的任何軍事演習,都要急促得多。
部隊裏最急的人,是等裝備的人。機關裏最忙的人,是四買裝備的人。
中工程兵大隊走出門,應該帶什麼樣的裝備?《出兵政府指南》非常財大氣粗:經聯合提出要求、購買後歸部隊所有的裝備,到達後經聯合檢查。‘聯柬’財政部門將給與該政府補貼,四年補貼完畢,每年補貼百分數爲:30%,30%,20%,20%。任務完成後,這些裝備將移交給聯合外勤。
工程兵大隊的裝備,要“到達後經聯合檢查”,這意味著無密可保;工程兵大隊的裝備,“四年補貼完畢”,回前還要“移交”,這就是“賣”給聯合了!
大家看出了其中的買賣關系。既然如此,買就要買新的買好的,拉出一個清單來,到全去采購,買達到際先進平的,讓中工程兵大隊一律換裝,以全新的高度機械化的形象展現于世界。
于是,工程兵機關的助理員們、軍代表們,奔波于全12個省,從20個倉庫調裝備,從28個工廠買裝備。隨著改革開放和加快步子,工程機械走俏,難買了。更何況兩個月就要出,生産一部大型機械,不像母一晚上生一個蛋那麼容易。
特事特辦。分赴各地的軍代表都拿著一份江澤民、李鵬批准中工程兵大隊赴柬參加維持和平行動的批文複印件。各廠全部見件放行。
不到一個月,400人的工程兵大隊機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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