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藍色星上一小節]多了。文藝節目後是舞會,穿漂亮點,請你女朋友來吧。”
“我們已分開了。”他面無表情地說。
“對不起,”我想我還是不問爲什麼的好。“這種事是難免的,”我覺得自己實在是無話可說。
“沒什麼,這種事……沒什麼。”他又吸了一口煙。
我說不清他話裏那種口氣。“聽說你想出?”
“是的,可院裏不批。”他有些惱火地說。“你呢?有這打算嗎?”
我搖搖頭。“從沒想過。就這樣混挺好的,何況爸就我這麼一個孩子。”
又坐了會,真受不了他那種德,我便離開了。
第二天晚上的晚會很是成功,禮堂裏幾乎有些坐不下了。唱的,跳的,拉的,彈的,每個參加演出的人都很認真。林涵的節目在最後,當他站在臺上時,我覺得心裏猛然一跳。他穿一條白
長褲,黑襯衫,白領帶,使得他的面孔更加蒼白。他的目光是那麼憂郁!真想走向前,把他緊緊地摟在懷裏,告訴他不要這樣憂傷,告訴他日子裏有我,告訴他應該微笑,在我的目光裏!我很命地甩甩頭,丟開這些莫名其妙的沖動,使自己靜下心來。
“把那小站的單程車票卡在手裏,你憂郁的頭發不要焦躁,忘記車窗上垂挂的黃絲帶,離別離別就是流,遙遠的草原上有我的小屋,方形煙囪下站著等我回家的人”
他的聲音緩慢,低沈,每一行詩句,都好象被賦予了靈,淋漓盡致地向人訴說著一種滄桑,遙遠,辛酸和無奈。我感到淚
在眼中慢慢聚積著。
“我發誓多年後我還要收藏這張單程車票
盡管我疲憊的內一次次地
布滿原野幹枯的蒺蒺草和冰冷的石頭
布滿夜晚沒有你的荒涼……”
在掌聲中,林涵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大步走下臺去。我偷偷拭去眼角的淚,重重地歎口氣。林涵,跟別人太不一樣。
接著便是舞會。啓明沒來,說是要備第二天的課,沒空。實際上我知道,他是對這類事根本不感興趣,怕來掃了我的興。他既然這麼貼,我也就樂得個盡情玩,舞伴換了一個又一個。
林涵默默地坐在一個角落,抽著煙。我不時地瞄一眼過去,有時發現他在看我。我不理他,一支接一支地跳著,從未停過。
連續跳了兩個小時,我累了,便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來擦汗。“請,”一只手伸到我面前。擡頭一看,是林涵。
我沒說話,站起來,手搭在他肩上。他比我高整整一個頭。跳的是慢三,那首我喜歡的<<藍的夜>>:“藍
的星/藍
的夜/我有一個藍
夢……”
想起林涵的小說<<藍陸>>,想著他的怪戾,孤獨,寂寞,想著啓明-如果是他和我在跳這支曲子多好!我情不自禁地微微閉上眼睛,把頭輕輕地靠在林涵肩上。他身上有種很好聞的檀香皂味,加上煙味,和那特有的男人的味,使我有些神志恍惚。哦,究竟誰和誰有緣,誰又是誰的誰?剩余的三個小時裏,林涵一直是我的舞伴。
舞會完後,我和林涵一起往家走,他的宿舍,就在我回家的路上。已是夜半更深的時候了,一輪玉盤般的滿月,靜靜地挂在如洗的碧空。從舞會上下來的人們三三兩兩地往四周走去,空氣中,微風送過陣陣白楊樹的清香。我們倆都不作聲,只聽得腳步的“沙沙”(口沙)聲。
走到他宿舍門口,我們都停下腳步,看著對方。那樣沈默了一會兒後,林涵開口了:“進來坐會兒吧,然後再送你回家。”
他的宿舍很淩亂,到是書,雜志,還有紙。他把
上的幾件
服往
頭一丟,拍拍
邊:“坐吧。”他自己在椅子上坐下,面對著我。
我坐下,可不敢看他。我怕他那憂郁的目光。我雙手一會兒放上,一會兒放
上,一會兒抱在
前,覺得是那樣不自在。屋裏沈默得象靜止一般,能聽見日光燈在頭頂上“吱吱”響著。我感到呼吸都困難了。
“林涵,你寫的詩和小說我都很喜歡。”我好象憋足了力氣才找到話說。
“寫東西的時候才是我是我的時候。”他點上一支煙:“只有那時我才真正屬于我自己。”他還是那樣慢慢地把煙吐出,看著煙圈漸漸擴大。
“我理解,特別是看了<<藍陸>>以後。”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說這些幹什麼呢?
“你是個很有靈氣的女人”,林涵又吐出一口煙,“而且你很敏感。看你跳舞時的表情就知道,你不僅是在踩節奏,你是在用你自己的感覺诠釋舞曲。”他憂郁的眼光盯住我。
我不想說什麼,也好象無話可說。面對一個算是陌生的男人,我能說什麼?他稱我爲“女人”,女人?我覺得好笑,別人常對我說“你是個很聰明的女孩”,或“你是個很漫的女孩”,從未聽人叫我女人,而且是個“有靈氣的女人。”
“聽說你有男朋友?”
我點點頭,手指在單上一下一下地劃著。
“准備什麼時候嫁人?”已經有一層薄薄的煙霧漫延在我們之間了。煙味很濃。
“沒想過。我們是中學同學,一直就是很好,太熟悉,所以從未談婚論嫁。”
“噢--”林涵又吐出一口煙。
我突然覺得不安,我不願看他這樣說幾個字,便吐一口煙,然後對著煙圈若有所思的樣子。
“對不起,林涵,不早了,我該回家了。”我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他沒說話,也站了起來。待我伸手去拉門時,他抓住了我的手。我大吃一驚,愣愣地看著他。他握著我的手的手用力一拉,我站立不穩,跌倒在他懷裏。他緊緊地箍住我,使我有些窒息。“林涵,放開我,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氣憤地說,掙紮著。
他不說話,狂吻著我。
我擡起穿高跟鞋的腳,在他腳上猛跺了一下。他一疼,把我稍松開了些。
“放開我,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惱羞成怒地又重複道。他一句話不說,又低下頭來。我拼命地要掙他,可他的雙手是那樣有力。他把我連抱帶拖放倒在
上。當他的溫熱的手觸到我的肌膚時,我一下子軟弱下來,不再掙紮。和啓明從未這樣
近過,最多是拉拉手,摟摟抱抱,或者是
啄米似的吻。當我從陌生的瘋狂和痛楚的暈眩中醒過來時,該發生的已發生了。燈光白得刺眼。“啓明-”我心裏哭著喊了一聲,淚
從眼角流到枕頭上。悔恨,羞恥,和苦痛一起席卷而來,我轉過身,把頭埋進林涵懷裏,“嘤嘤”地哭了。
林涵一手挽住我,一手從桌上拿起煙,點著。我感到他把一口煙吐到了我的頭發上。“我不願講話,”過了一會兒,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天亮前,我偷偷地溜回家,和坐在
上,抱著大白玩具熊看著窗外發呆。
第二天,給啓明打了個電話,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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