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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善誠的日子>

第2小節
馮骥才作品

  [續真善誠的日子>上一小節]者”的身份去面對寫作的。這就避免了明星行文的俗套。看得出來,倪萍年輕時做過“作家夢”,她至今的行文當中依稀可見當年“文學夢”的痕迹。“文學夢”在今天並不是最高尚的事,也不是什麼值得難爲情的事。它是一個時代的印記,也是一個年齡段的青春病。但有一條,有過“文學夢”的人出書更像書,更像文學作品,比如這本《日子》,我是當作一本質樸的、真誠的散文集來讀的。

  蘇童(作家):明星出書,也是商業社會正常現象,現在明星出書成爲“熱”,不應該有什麼值得奇怪的。明星的書我看得不多,看過的當中,覺得《日子》不錯,寫作態度端正、坦誠,有透心徹骨的地方,文筆也有文學xing。其他的沒有細看。不過明星出書與作家的區別還是很大的,讀者感興趣的是明星生活,因而他(她)們的書指向明確,主題明確,效果明確,缺少也不承擔形而上的內涵。

  白烨(文學評論家):《日子》一書讀來輕松自如、qin切自然。不知不覺地就抓住了人,使你慾罷不能。但最能打動人心的,可能還是那些融個人xing情于庸常往事的細節描寫。象早期的童年生活,在農村姥爺家收到mama寄來一雙紅皮鞋的欣喜以及小朋友借穿紅皮鞋引起的不悅,與兒時的夥伴shui晨哥純真又懵懂的友情。吃姥姥的ji蛋、聽姥姥的故事、做姥姥的小尾巴……,qin情、友情與人xing、個xing,就在這質樸無華的日常歲月裏悄然萌發與生長;還有就是在做了主持人之後的那些感人至深的幕後故事,如登門拜訪華北油田截肢後仍支撐著家庭的某勞模妻子,陪護16歲的骨癌患者、雲南姑娘陳維實現爬長城的夙願,尤其是與患“視網膜母細胞瘤”的7歲男孩小海風的電話交流,更是以特有的善心、愛心和本能的母xing,在孩子最需要的時候給予了雪裏送炭般的情感慰藉。可以說,在如許心與心的碰撞、情與情的交流之中,倪萍和盤托出的是一顆出自終極關懷的超塵拔俗的愛心。

  巴爾紮克曾告訴人們,“對心靈來說,沒有微不足道的小事。”當然他指的是那種寓不凡于平凡的心靈,而這似乎就是指著當下的倪萍說的。在工作中、人生中,如此敏動又如此無私地奉獻著自己的誠心與摯愛,能不撥動別人的心弦、灼熱別人的愛心嗎?

  倪萍說她寫《日子》時,“更多的地方像在述說,我仿佛手中握的不是筆,而是話筒………”,這個感覺是對的,因爲不是硬寫,所以並無造作;因爲是在“述說”,所以沒有矯飾。《日子》完完全全又自自然然地從心靈深chu流淌而來。所以最樸素,也所以最感人。

  周政保(文學評論家):倪萍的這本《日子》,稱得上是地道的暢銷書。可讀書界對暢銷書的態度,總有點兒不公正。其實,“暢銷”之于寫書者來說,無疑是一件歡欣鼓舞的事。它是寫給人讀的,因“暢銷”而贏得更多的讀者,難道不是寫書者的一種理想麼?我絕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拒絕“暢銷”的寫書者。我之所以說到“不公正”,那是因爲某些很高雅很嚴肅的人總把“暢銷書”與“低品位”劃等號。這是一種很荒唐的判斷。

  就《日子》而言,無論作者的敘述存在這樣或那樣的疏漏及不足(也永遠做不到人們想象的盡善盡美),但總的來說是一本嚴肅的、充滿良知與善意的書。特別是,作品通過個人經曆的“自敘”,寫出了一種平凡日子裏的追求,一種紮實而富有智慧的敬業精神,一種情感旅程中的“現實感”或現實意義。《日子》的“好看”是一種不需要論證的閱讀事實,而“好看”也正是“暢銷書”的不可或缺的前提。當然,這裏的“好看”與作者的“知名度”相關--倪萍的“知名度”,也許比一些著名作家、著名導演或著名演員還要高,或更具有普及的特點。于是,對于這樣一位家喻戶曉的人物的“日子”,讀者傾注更濃厚的閱讀興趣,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更重要的是,“日子”的自敘角度可以讓人在平凡的追求中獲得一種信心,一種揭開神秘之後的自我確認--倪萍的“日子”是“日子”,那我們的“日子”是否也能成爲一種真正的“日子”呢?

  賀紹俊(文學評論家):日子不僅僅是一個人的日子,也是大家的日子;因爲有了大家,自己的日子才變得更精彩。我想,這正是倪萍的《日子》的可取之chu吧。在《日子》裏,倪萍不像有些明星或名人那樣,絮絮叨叨地說些身邊的瑣事,或大言不慚地炫耀自己的非凡,或驚世駭俗地傾倒一些龌龊的隱私。倪萍只是很本真地告訴讀者,她的日子裏有大家,她的日子裏也少不了大家。大家既包括了趙忠祥、袁偉民,也包括了兒時的夥伴shui晨哥;既包括了姥姥、母qin,也包括了愛聽她“天氣預報”的普通觀衆小海風……倪萍記得大家身上那些最感人的東西,她像自己做主持人一樣,以說家常話的方式把這些感人的東西傳達給了讀者,于是讀者就通過《日子》琢磨到有關做人的道理。

  吳秉傑(文學評論家):老百姓把生活叫作“過日子”,“過日子”推廣到無人稱或泛人稱便是歲月流逝,再上升到某種“宏大敘事”就是曆史演變。這一切都並不神秘和統統可以包含在倪萍的書中。這是一本關于名人的書,“名人”的産生與消逝本身已是曆史演變所留下的印迹、標記或界面。這也是一本關于女人的書,“女人”的生活與遭際又是一個時代與社會最內層的與牽連廣泛的說明。把書命名爲《日子》就是下決心與讀者作一次具ti而又周詳、誠懇而又實在的對話,一下子拉近了和衆人的距離。

  我感到,這本書的特se並不在于通常的名人傳記,一種憑藉了職業便利、職業優勢的寫作。雖然我相信有許多年青的朋友會喜歡閱讀書中倪萍根據自己的主持人經曆而提供的那些鮮爲人知的內容的。更何況提供這些內容的主持人還是有個xing傾向的,有靈xing眼光的,有情xing流露的。但更主要的和富于文學意味的部分卻屬于書中自我內心的發掘,靈魂的袒露,情感的傾訴,“日子”的品味,它開辟了一條每一個人都能進入的最廣大的心靈的通道。這才進入了文學的範疇。

  我最喜歡的是《日子》的前一百頁和後一百頁。最好的東西常能最自然地銜接起來。要探尋“成長”的秘密嗎?對于倪萍來說,成長的秘密也許早在她十幾歲在shui門口時就已全部包孕在其生命之中了。要尋求人生的答案嗎?答案便在名人與普通人往複交織所構的生活的漩渦之中。從普通人變成“名人”是一種飛躍,一種時代所創造的機遇;從“名人”回歸到普通人更是一種升華,一種人類樸素、真摯天xing的流露。

  首先倪萍文學寫作的貢獻是打破偶像,還一個全面、完整、真人的形象。于是,放棄主持人總是要“指引”別人的眼光,讓一切的敘述,呢喃細語、憂思歡樂,都變成爲心與心的交流、理解與共鳴。于是,“日子”轉化爲生命的燃燒。認識你自己,才能真正地認識別人;但了解別人,也幫助你認識自己。這就是進入另一個人的《日子》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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