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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歲的天使

第3小節
三好徹作品

  [續十九歲的天使上一小節]也常去?”

  “是的,坦白說,我有點喜歡她,曾經邀她去看過一次電影。”

  “被拒絕了?”

  “不,陪我一起去,然後,吃消夜,各自回家。”

  “就這樣?”

  “什麼意思?”

  “沒帶她上溫泉旅館?”

  “怎麼可能!才第一次約會啊!”

  “或許她等你帶她去呢!”

  “豈有此理!”

  福地似乎認爲我隨口胡說,但我說的可是真心話。花村比奈子就是那樣的女人!

  我並非指比奈子是娼妓般的女人。如果她不願意,就算擺上一百萬元在面前,她也會拒絕;但相反的,如果她想要,不管別人有什麼樣的眼光,她仍會依自己的需要去行動。

  “反正,必須送稿子回報社。你就寫成‘狀況上有可疑之點存在,目前警方正循自殺和他殺兩方面偵查’。”

  “有他殺的可能嗎?”福地抗議。

  我並未說明,只說:“我有事要進行調查,你照我所說的和報社聯絡。”

  說完,我沖出門外。

  目的地是“波尼爾”。那是在巷道內一家不甚引人注意的咖啡屋,老板石狩和我約摸同年。石狩最拿手的絕活是沖泡咖啡,他沖泡的咖啡既香且醇,毫無挑剔的余地。

  一見到我,石狩就緊抿著嘴,一副“終于來了”的神情。

  “老板,我們出去一會吧!”我說。

  “爲什麼?”

  “很快的,大夥都會趕來了。”

  “所以,我正在考慮是否要關上大門。”

  “既然這樣,何不快點關上?”

  “那樣的話,只有你能向我問出資料了。平常看你不像斤斤計較的人,沒想到……”

  “老板,你是盡量裝得若無其事,但這種時候,你可以不勉強自己。”

  “我談的是你!”

  “你應該明白我的爲人才對,所以,也該知道我不是只爲自己而想知道她的事。”

  “……”

  “我想,你也是一樣由衷悼念著她的死。對我而言,即使挖出有關她的任何事實,也不會全部據實報道。”

  “我明白了。”

  石狩拿出“今日休業”的牌子挂在門外,將大門上鎖。同時,叫女服務生和專門送貨的男職員回家。

  “要沖杯咖啡嗎?”

  “有的話最好了。”

  石狩一面准備一面說:“方才大貫先生來過電話,問她住的地方。”

  我腦海中浮現出大貫那機敏的臉孔。“然後呢?”

  “我回答說不知道。”

  “那家夥一定不會就這樣作罷!至少會追問,即使現在已離開這兒,但三四個月前還在此地工作,不可能不知道,是吧?”

  “沒錯。不過,我真的不知道!”

  “在這裏工作時,她住哪兒?”

  “你認爲她會住哪裏?”

  “不知道。難道是你家?”

  “正是我家。”石狩垂下頭來。

  我不知自己的表情是否有了變化,可能有。一旦知道花村比奈子曾和石狩同居,我爲何感到狼狽?

  “是這樣嗎?”

  “是這樣。”

  我們互相對望著,也互相在說些無意義的話。

  “那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在我店裏工作後不久。辭掉工作時,她只帶著手提包就潇灑離去……”

  “你不知道她住哪兒?”

  “大致上知道,好像在准備與她結婚的攝影師家裏。”

  我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聽力,但這次真的懷疑耳朵有了毛病。我實在無法把花村比奈子和結婚這兩個字連在一起。

  “她打算和攝影師結婚?”

  “她對我這麼說的。”

  石狩遞給我沖泡好的咖啡。我們都未加糖和牛nai,好苦!那種苦澀該如何說明,我不知道。不過,很適合當時的心境就是了。

  石狩開始談起那位攝影師。姓名是新藤英吉,據說是社會派極有潛力的人才,年齡27歲。和比奈子認識于深夜的酒廊,當時,他替比奈子拍照。

  “你知道得很詳細嘛!”

  “當然了,當時我也在場。不過,那時候我就發覺了,那兩人像磁鐵般互相吸引。該怎麼說呢?反正,我有一種無能爲力的感覺就對了。”

  有人用力敲門。我們動都不動。敲門持續了很久,後來似乎死心了,聲音也停止了。

  緊接著,電話鈴聲響起。但也未持續太久!

  “看來結束了。”

  “已經結束啦!”石狩淡淡地接著說。

  石狩所謂的結束指的大概不是電話鈴聲,而是告訴自己,由于比奈子死亡,兩人之間的一切已告結束。

  “老板,你認爲她會自殺嗎?”

  “或許吧!如果和那攝影師的感情破滅……”

  我想起最後一次見面時的比奈子。現在明白她看起來很幸福的理由,也悟出方才石狩的話極爲有理。

  “知道攝影師住在什麼地方嗎?”

  石狩點點頭,告訴我地址。

  

  新藤的工作室兼住家在福富町,是四層樓建築的店鋪住宅。

  但不管按了多久的門鈴,就是無人應答。問隔鄰住戶,只說今早就沒見到人,其他的就問不出眉目了。因爲那是一位耳聾的老太婆,問也等于白問。

  我回到記者俱樂部,希望知道解剖的結果。

  關于這點,福地已經采訪過,據說在胃內檢測出相當分量的安眠葯。

  “葯的種類是?”

  “種類?”

  “是呀!雖然通稱安眠葯,但卻分成很多種,依成分之不同,致死量也有差異。”

  “我並沒有深入追問。”

  我走出俱樂部,打算采訪負責解剖的井澤法醫。

  井澤已有解剖一千具屍ti以上的經驗,就算每三天拿一次解剖刀,估計也要花費十年。在法醫界來說,是屈指可數的人物。

  身爲跑警方新聞多年的記者,我也數次進出過井澤的解剖室。不論是何種情況從未有過心理上的排斥感。躺在我面前的屍ti大多是認識的人,對我來說,只不過是個有機ti

  我直接前往解剖室。敲過門,不等對方回答,徑自推開房門。

  解剖臺上躺著全躶的屍ti,由颚下至下腹部,被直直的一刀剖開。井澤看了我一眼,說:“原來是你!”

  我點點頭。

  井澤正忙著縫合割開的部分。雖然目前已有機器可代勞,他仍堅持采用手縫的方法。

  縫到胃的部分,井澤把一旁的報紙搓成團,塞入已拿掉胃的空間,然後,迅速繼續縫合。從外表上看,根本不知道是以報紙填塞在胃部。

  我伸手撫摩自己的胃部一帶,那是情不自禁的動作。

  之後,我看著死者的臉。

  一瞬間,以爲是另一個女人,而非花村比奈子。當然,因爲她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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