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女王蜂第8章 染血的球拍上一小節]分是什麼字嗎?”
“我不知道。如果對方只是剪掉單獨的字,倒還容易判別出來,但傷腦筋的是,這個人一剪就是好幾行,所以根本無法判斷他需要哪些字。我只知道這裏是高島屋的廣告,所以只有‘屋’這個字被剪掉了。另外,這邊是電影廣告——‘淩晨零時出獄’的‘時’字被剪了。我所知道的就這兩個字,其余的可一點頭緒也沒有。”
“究竟是誰剪下這些字,他又是要寫給誰的呢?”
“如果能知道這一點,事情也就單純多了。大道寺先生,你有沒有再收到這種怪信?”
“這還用說嗎?如果我收到這種怪信,自然會立刻通知你啊!”
大道寺欣造眼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兩人互相看著對方,什麼話也沒說。
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金田一耕助連忙把殘缺的報紙收進口袋裏。
只見茑代沖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老爺,您快來,遊佐先生和駒井先生吵起來了!”
“遊佐和駒井?”
“是啊!他們用乒乓球拍互打,駒井先生鼻血流個不停,現場一片混亂……”
“哈哈!他們竟然開始爭風吃醋了。真是的,好歹也該注意一下風度嘛!”
金田一耕助搖搖頭,又苦笑著說:
“這些愚蠢的家夥……總之,還是先去看看吧!”
大道寺欣造和金田一耕助趕到大廳的時候,打鬥已經結束,但反常的沈悶氣氛仍彌漫在整個大廳裏。
激動的遊佐三郎被九十九龍馬從後面抱住,駒井泰次郎則被伊波良平抱住,可是不論抱住人的,還是被人抱住的,全都僵硬地凝視著智子。
智子則正全身僵直地望著乒乓臺上的那支乒乓球拍。
她用顫抖的手拿起乒乓球拍的把手,只見把手的接合幾乎已經折斷,只剩一小部分相連著,所以當智子拿起把手的同時,也能看見球拍的背面。而球拍的背面此時已沾滿駒井泰次郎的鼻血。
裂成兩半又染上鮮血的球拍使智子想起月琴島上那個上了鎖的房間,裏面也有一把裂成兩半又沾滿汙血的月琴。
智子慘叫一聲,扔掉手中那把沾上鮮血的球拍,身直直向後倒去。
“智子小,你怎麼了?”
神尾秀子正要慌忙要沖上前,這時,多門連太郎一個箭步跨上來,一把拖住智子。
“老師,別擔心,我不要緊,休息一下,明天就會有精神了。我想,我一定是太緊張了。”
“是嗎?我總覺得你的臉不大好看,千萬別胡思亂想。你一定是太緊張了,所以才會昏倒。”
“其實我什麼也沒想,你不用爲我擔心。老師,你先去洗澡吧!我也好休息一下。”
“嗯,那麼我去洗澡了。如果有事,就讓阿靜來叫我。”
神尾秀子說著,順便朝旁邊張望了一下,只見阿真仍在微弱的燈光中熟睡著。
等神尾秀子抱著洗臉盆出去之後,智子的目光突然移到手表上。
此時手表的指針指著九點八分。
“還早。”
智子自言自語道,又側耳傾聽隔壁房間的動靜,並看看四周,然後從前取出一張疊成幾拆的紙片。
她微微顫抖的手打開紙片,只見上面貼著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字塊——
智子:
今晚九點半,請來頂樓的鍾塔。
你將會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世。但千萬別對旁人提起
這件事。
紙片上的字塊字不一致,而且其中還夾雜著同音假字,想必是製作紙條的人在慌亂之際找不到適當的文字吧!
這張紙片帶給智子相當大的震撼,她兩眼發直地看著這張奇怪的邀請函,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湧上心頭。
如果是昨天以前接到這樣的信函,智子一定會一笑置之,根本不把它當成一回事。但是今天的智子卻沒有辦法那麼灑了。
事實上,當她今天早上在更室看到鏡子上的留言之後,人好像突然長大了、成熟了,人生觀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智子從小在外祖母阿真和神尾秀子的呵護中長大,一直不懂世間的險惡,就算她知道確實有邪惡存在,也以爲那離自己很遠,至少她認爲自己是安全的,她絕不相信自己的身邊會發生什麼事情。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在她離開小島的那一瞬間,充滿敵意的箭就已經向她發射出來,這令她一時有些無法接受。
智子反複思索鏡子上的留言之後,一怒火漸漸替代了恐懼感。
老實說,寫出那些恐嚇字句的人一點兒也不了解智子,她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女孩,所以,若是想以脅迫的方式逼她就範,絕對達不到目的。她不容許自己的驕傲和自尊任人踐踏。
當時,智子將鏡子上的文字默記在腦海裏之後,使鎮定地用毛巾將它拭去。
因爲她不希望別人知道這裏有人討厭她,而且還打算把她趕回島上去。
不過,這件事也讓智子得到很好的教訓。她漸漸明白迎接自己的並不是花園,也不是樂園,而是充滿憎恨、敵意和威脅的泥淖。
(但是,究竟是誰留下這些字句?又有誰知道當時我正在入浴呢?)
神尾秀子當然知道,如果外婆阿真當時醒過來的話,大概也會知道。還有,九十九龍馬應該也知道,再過來就是伊波良平,甚至大道寺欣造、茑代,以及文彥也都有可能從伊波良平口中得知。
(如此一來,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件事,那麼究竟是這些人之中的哪一個人做的呢?)
智子原本是站在更室前思索著,但她後來突然發現毛玻璃上正映過一道移動的人影。
一憤怒的情緒隨即湧上智子的心頭,她立刻沖上前去,一把打開更
室的門,然而,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之後,不禁呆住了。
“啊!是文彥。”
文彥也被智子激動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向後倒退了兩三步,白皙的臉頰立刻羞得通紅。
“文彥,你在這裏做什麼?”
“我……我……”
文彥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只是可憐兮兮地望著智子。
智子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文彥,你怎麼可以在這兒鬼鬼祟祟地偷看呢?”
“因爲我……我想見一面。良平說
進去洗澡,所以我從剛才一直等到現在,但是始終不見你出來,浴室裏又那麼安靜,我還以爲你已經出去了,所以……”
文彥說了一大堆,還不時用手拭去額頭上的汗,臉頰也越來越紅。
“嗯,找我有什麼事嗎?”
“不,沒什麼,我只是想見……”
智子不可思議地看著文彥,後來她感到自己的臉頰也越來越紅了。
“文彥。”
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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