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這是史密斯先生和史密斯太太。馬可、安娜貝爾,過來認識一下撒拉斯,聖米格爾最重要的藝術家之一。”
“幸會。”
“我和撒拉斯剛做了一筆生意。我已經買下了他幾乎全部的作品,當然,他給了我優惠價。”
那個胖畫家咧嘴一笑,“多倫斯夫人,怎麼說呢,她太能壓價了。”
“瞧,你拿到的錢夠舒舒服服地再過兩年了。”艾爾菲說,“來吧,”她又轉問馬可和安娜貝爾,“還有很多人你們都該認識一下。”
等他們離那畫家遠了,艾爾菲說:“我在華盛頓有個畫商正垂涎撒拉斯的作品呢。我喜歡快收益。啊,維維安,我愛的。快跟馬可和安娜貝爾·史密斯夫婦問聲好。”
維維安·迪亞茲,這個墨西哥女人中的女人,被領口很低的橘緊身裙緊擁著,美得讓人眩暈。她問候馬可和安娜貝爾時綻開了笑容,讓人覺得她潔白的牙齒和鮮紅的雙
也在閃爍。
那次卡蘿爾擔心副總統可能跟這位前銀幕女妖有染,跟她的談話,安娜貝爾沒有告訴馬可。她看著迪亞茲深橢圓形的雙眼,明白了,如果這個女
的絕妙典型告訴某個男人她想要他,恐怕得最高尚的男人才能抵抗得了。
“你的副總統經常談起你,史密斯先生。”她說,安娜貝爾覺得她拉著馬可的手的時間過長了。
“我還不知道你認識他?”馬可說。
安娜貝爾不喜歡迪亞茲聽到馬可的問題時臉上的表情,大……自命不凡了。
“你見過艾普賴爾夫人嗎?”安娜貝爾問。
“沒有,我還沒有過這樣的榮幸。我肯定她人很好。”
“而且很美,”安娜貝爾說,“非常美。”
馬可看了看他的妻子。這樣奇怪對話的背後是什麼?他在想。
大亨曼紐爾·贊格瑞達也走了過來,介紹寒暄之後,贊格瑞達對馬可說:“史密斯先生,我早就想認識您了。也許一會兒,我們能找個安靜地方單獨談談。”
艾爾菲優雅地繞過其他客人,來到史密斯夫婦身邊,“有些男人生來就是穿晚禮服的材料。”她說,意思是指馬可。
“男人每天晚上都應該穿晚禮服,”維維安說,“看上去真是高雅。而且穿著它,每個人的氣質還是各有千秋。”
“我也同意這個觀點,”艾爾菲說,“安娜貝爾,你看上去真是迷死人。”安娜貝爾爲這次旅行特意買了一件帶漆皮裝飾的黑拉毛晚裝,她和身著晚禮服的馬可站在一起,簡直像從《當代時裝》上走下來的人物。
“我們大使先生,那個小可憐,最後一分鍾才說他不能來了。”艾爾菲說,“他妻子病了。我建議說參加個熱鬧的聚會,會讓她好一些的,可惜我的治療意見未被采納。沒關系。州長和州長夫人也許能過來喝一杯。他是打不垮的,無論他的命運如何。來吧,大家都來。露臺上的音樂就要開始了。”
他們跟艾爾菲一起走出法式雙扇門時,馬可問:“克裏斯·海德斯人呢?”
“在打電話。那個鬼東西粘在他耳朵上整整一下午了。我想大概是喬的競選活動的事兒。我告訴他我的聚會上謝絕公事,可他的態度是愛聽的聽,不愛聽就不聽。”
今晚雇的墨西哥街頭樂手們演奏的比馬可以前在墨西哥聽到的都好。過會兒,一個來自美的鋼琴三人樂隊會演奏舞曲。寬敞的露臺上很快就聚滿了客人,馬可估計起碼有30個人。
“你怎麼看迫亞茲小?”安娜貝爾輕聲問。
“貌可沈船。”
“也可使婚姻淪陷。”
他用古怪的眼神瞧著她,“安娜,你們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只是練練我的劍。”
“爲什麼?”
“說來話長,以後再跟你說。”
餐桌上的安排令每個人都很滿意,他們坐了下來。有兩位空位子留給過會兒可能來的瓜納華托州長尤尼秘魯·曼德和他的妻子可麗塔。爲了這個客人名單,艾爾菲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她今晚的搭檔馬丁·來福便講了一個笑話,他抑揚頓挫的語調和他練就的洪亮聲音給這個笑話更添了幾分喜劇效果。
“我知道你一直在工作,克裏斯。”馬可對隨湯一起上來的海德斯說。
“是啊,要緊的事一件接著一件,其實多數根本也算不上是要緊事。”
“我一直想問你知不知道拉蒙·凱利在華盛頓被殺了。”
“我只知道他是在一起街頭搶劫中送命的。華盛頓變成這個樣子,真讓人氣憤。”
說罷他就轉頭跟坐在他左邊的維維安·迪亞茲談了起來。
晚餐上的話題多半是關于大選。曼紐爾·贊格瑞達對革命民主的卡迪納斯、墨西哥城新市長大加指責,一口咬定他是社會主義者,要是他在下屆選舉中當選爲總統的話,他會把墨西哥變成福利社會直到破産爲止。曼德和安東尼奧·莫瑞洛斯也隨聲附和。
撒拉斯和另兩位藝術家也加入政治討論,他們對大選結束的預測及其對墨西哥未來的影響卻有著截然不同的觀點,這使得討論越發地熱烈了。他們被贊格瑞達和其他的革命製度的擁護者罵作是爲誰都痛心疾首的自由
人而敗下陣來。
馬可不停地看表,9點一刻了。
“現在走不合適吧?”安娜貝爾悄悄問。
“我已經跟艾爾菲提過了。我說你非要我去參加合唱遊行,她說她能理解。最後,我們做了個交易。我們11點之前可以走,條件是早晨回來吃早餐。”
“那就沒法睡覺了,啊?”
“早餐中午吃。”
“噢,好極了。”
10點一刻客人們離開了餐桌,走到另一個房間,那兒已經准備好了餐後飲料,政治辯論在那裏繼續進行。
“可以了嗎?”馬可低聲問安娜貝爾。
“對,我……”
“史密斯先生,”曼紐爾·贊格瑞達說,“你覺得我們的政見分歧有意思嗎?”
“跟我們那兒餐桌上的政治話題討論很像。”
贊格瑞達笑了,“我想給你看樣東西。”
“如果不需要太長時間的話可以。我和我妻子正要走。我們事先有個安排。”
“只幾分鍾。”
“安妮,我一會兒就回來。”
她的眼神質疑著,不過她還是幹脆他說:“好吧,別呆長了。”
贊格瑞達領史密斯穿過一個走廊,走上一層寬寬的樓梯,又沿著另一條長過道走,過道兩邊牆上挂滿了彩豐富的墨西哥繪畫,最後,他們來到這座房子靠公園部分的露臺的法式門前。在外面等待他們的是維維安·迪亞茲,一條手繪的鮮豔披肩裹著她赤躶的肩頭。
“要是我知道這兒有個聚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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