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了不起,少校。”當瑪戈特從新聞發布會回來時馬可斯·拉尼說。她感到他始終在大廳內盼望著她回來。
“謝謝你。”她說。傑伊·科拉夫特從厚厚的卷宗堆上往上拱了拱。他沒有向瑪戈特打招呼,瑪戈特也沒有向平時那樣問候他。
她往椅子上一靠,瞅了一眼拉尼,她眉毛往上揚了揚,問:“有什麼事嗎?”
“我已經被指派作你的司機了,弗克少校。”拉尼興奮地說。臉上洋溢著笑容。
“我的司機,我不知道我還有司機,我不知道我還有車。”
“這些都由我來辦,”拉尼說,“我被告知你今天下午4點鍾要去馬可那要塞。”
還有人也知道將與科鮑會面的事,也許比她還早知道嗎?下次她與比利斯會面時她一定要問及此事。
“好,”她說,“我想自己呆一會兒。”
“我整天都會聽從你的調遣的。”拉尼說。
“我現在不需要你,我要3點鍾去馬可那,那時你跟我去好了。”
在去馬可那之前,她打算好好利用這段時間做些准備工作,然而一連串的電話打擾了她。這些電話都是記者打來的,他們中還包括樓下新聞發布會上的幾個,他們繞過新聞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她的辦公室。她馬上給部隊新聞
打了電話,要求他們馬上對此采取措施。不到一個小時,一部新的私人電話就被安裝在她的辦公桌上了。同時,電話控製中心大樓還爲瑪戈特在部隊新聞
登記了一部公開的電話號碼。這個大樓通過10萬英裏的電話電纜與五角大樓連接,每天要接轉20萬個電話。
下午3點,瑪戈特坐進了帶有藍空軍標識的四開門的福特牌轎車的後背座上,它的門上標有著
防部的標識。當拉尼把車開向馬可那時,她思緒紛亂,但她努力把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她寫有問題的一張標准筆記簿上。而她要問的第一個問題卻在心中,科鮑是誰?他長得什麼樣?在p街的未端,拉尼把車向左邊拐去,然後直接開向大門。瑪戈特把她的筆記簿放回公文包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拉尼說:“41號樓,我在預審
登個記。”
拉尼跳下了車,繞過來要給她開門。但她反應更快,馬上自己開門下了車。她有種預感:他想保護著她到裏面去,“中尉,”她說,“我不打算跟科鮑呆多久,請站在這兒別動。”
20分鍾後,瑪戈特被引進了預審一間裝飾特別、滿是家具的大房間。“我在這兒會見科鮑上尉?”她問了陪同人員。
“是的,弗克少校。”
“這是什麼人的辦公室。”她說。
“正是這樣。”
“我以爲我要在拘押所會見我的當事人。”
“我們想你和你的當事人在舒適的環境中也許會更好一些。”
“爲什麼?”
“這不是我的決定,少校。”
瑪戈特走到窗前,向外望去。一輛部隊警車停在了門口,6個持槍士兵分列在車的兩邊。後門開了,一個戴手铐的犯人被帶下車來。他穿著綠勞動服,腳底是一雙黑拖鞋。跟著他下車的是兩個持槍的士兵。這個犯人擡頭看了看大樓。雖然瑪戈特知道他不能看見她,但她感覺到了他的眼睛所看的一切。
羅伯特·科鮑上尉。
她的委托人。
帶她進辦公室的軍官指了一下角落裏的一個沙發。在沙發前邊是一張玻璃面的咖啡桌,咖啡桌的兩邊則是兩把桔黃的靠背椅,“我想你和科鮑上尉在那邊也許會更好一些,弗克少校。”
瑪戈特看了看這張桌子,然後向屋內的其他部分掃視了一下,“很好。”她說。
一分鍾之後,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進來。”預審的軍官說。門開了,兩個軍事警察首先進來了,他們把守在門的兩邊,緊接著科鮑出現了。他沒精打采地站在那裏,兩個胳膊被綁在身後。瑪戈特這時可以仔細地研究他了。她曾在科鮑的檔案裏看見過科鮑的照片,但他現在這個樣子卻跟照片上的大不一樣。在照片上,他是個漂亮的年輕人。他的履曆表上寫明他31歲。現在,他看上去像老了10歲。他頭發蓬亂,
服肮髒不堪,一看就是被拘禁很長時間了。瑪戈特很奇怪,爲什麼他是這個樣子?在軍事拘押所每日都有嚴明的紀律要求軍事犯人,包括他們的儀表。爲什麼科鮑不是這樣?
他的臉要比照片上的更棱角分明。粉刺布滿臉頰。他的外表特征很不協調,鼻子呈方形,略有些扁平,像一個職業拳擊手的鼻子,然而嘴卻是又薄又纖細,他身
的姿勢是溫順的,沒有一點兒好鬥的特征。
瑪戈特走過去,伸出了手。“我叫瑪戈特·弗克,美空軍少校。我已經被委派作你的律師。”
科鮑低下頭,看了看她的手。然而他沒能把手伸出來,因爲它們都被綁在背後。他微微一笑,瑪戈特也忍不住“噗哧”地笑出了聲。她對警衛說:“請把手铐解下來。”警衛看了看預審官,預審官搖了搖頭。
“上尉,我同我的當事人談話時,不希望他在不舒服的狀態。”
上尉回答:“弗克少校,考慮到科鮑上尉被指控的實際情況,我想……”
“我明白你的意思f,上尉,但我堅持這點。你有足夠的軍隊警察在周圍監督,科鮑上尉是不會做出什麼蠢事的,他根本跑不了多遠。”
她迅速地把頭轉向了科鮑,“你不會做任何蠢事,對吧?”
“是的,女士。”他說,同時感到很驚訝,她爲什麼這樣問。
“請,上尉。”瑪戈特說。
當科鮑的手铐被拿走以後,他慢慢地把手擡向前,緊緊地盯了一會兒,然後用雙手互搓起了手腕。
瑪戈特說:“我想可以開始了。”在科鮑回答之前,她又說:“請坐在那邊的一個椅子上。”
科鮑答道:“謝謝你的幫助。”
“警衛就在門外,弗克少校。”預審軍官說。
“好的。”
當屋內只有他倆時,她坐在沙發上,打開了公文包,取出了兩打記事簿放在咖啡桌的玻璃面上。她從包裏取出了一支鋼筆,打開,看了看科鮑,說:“你已經被指控謀殺了理查德·喬伊斯林博士。”
科鮑這時正用他的雙眼緊盯著他的腳趾,他緩緩地擡起頭來,“如果有一件事我現在能知道的,弗克少校,就是它了。”
“你接受我作爲你的律師嗎?”
“是的。”
“你對我了解嗎?我的法律背景和法律工作的經驗你都清楚嗎?”
“不,女士,我都不了解。”
“相對來說,從事法律工作我是個新手,我曾爲那些違規的被告做過辯護,但是我從來沒爲一個被指控爲殺人犯的被告作過辯護,你……
五角大樓疑案第10章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