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開門的年輕女人大概27歲,金發、碧眼,曲線很好,面孔清秀聰明。但是眼光像只被獵受驚的動物。
“稽小?”我問。
“是的。”她小心地說。
“我是柯、賴二氏偵探社的賴唐諾。我們受雇來做你的保镖。”
“喔,是嗎?”她說。
“你知道這件事嗎?”我問。
她站在門口說:“給我看看你的證明。”
我給她看我證件,她仔細地看過後微笑道:“賴先生,請進來。”
是個很好的公寓,雖然客廳裏有個壁,但是我可以確定這是個兩室公寓帶個小廚房。
“請你原諒我對你那麼小心,”她說,“最近我受到太多的騒擾。”
“我知道。”我告訴她。
“我想像中你會是……會是一個……一個重一點的人。”
我說:“這些騒擾都是精神方面的,還是肉的?”
“精神方面的。”
我暫時什麼話都不說。過了一會兒,她神經地笑著說:“你表達意見的方法蠻有意思的。賴先生,你請坐。你就暫時把這裏當作家裏好了。因爲我們會在一起生活好多天,我看你應該叫我瑪蓮,我也叫你唐諾。”
“最後一件這種東西,剛從限時專送送來。它使我相當不愉快。”
“你什麼意思……‘這種東西’?”我問。
“它在桌子上,你可以自己看。”
“那封限時專送信?”我問。
“是的。”
我從手提箱中拿出一付手套,一把夾子,把信取起。
“手套,夾子,幹什麼?”她問。
“我不想弄亂上面的指紋。所以我都是抓住信紙的邊邊,越邊越好,自己也不留下指紋。”
“你說話有專家的口氣。你請教過警察嗎?”
“沒有,但是丘先生說在紙上是收集不到指紋的。只是有的時候,偶或用碘蒸氣可以顯出個把指紋來。他說從紙上取指紋是沒什麼意義的。”
我把信紙從信封裏取出,又把它展開捏住紙邊。
這是用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字拼貼而成的信。內容說:
離開,離開,趁不太晚之前快離開。我們是當真的。有不少事你不希望公開,就快離開。
我小心地把信折好,放回信封裏,仔細看地址。
收信地址中的“本市耐德路耐德公寓617房”,和收信人“稽瑪蓮小”,都是用最普通的任何印刷所都買得到的鉛字組合而成,再用印滾子推印出來的。不過可以看出右手側比左手側力道輕一點。
“這是第10封。”她說。
“都一樣的。”
“都差不多。”
“其他的信你怎麼理了?”
“我都留著。丘先生認爲應該燒了它。但是……反正事情一旦變得嚴重,我一定去找郵政局的人。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還是會去。”
“你說一旦變嚴重,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變壞吧。”
“在我看來,已經壞到不能再壞了。我精神已經崩潰了。他們說我可以兩個禮拜不去辦公,他們以爲我病了,不知道我真的已經受不了了。”
“辦公室在哪裏?”
她突然懷疑地看著我。“你應該知道的呀。”
“我只是想查對一下。現在也該輪到我了。”
“你不必用這件事來查對呀。”
“用什麼呢?”我說,“這樣吧,還有其他什麼恐嚇嗎?”
“都是些差不多的。”她說。
“信裏說有不少事你不希望公開?”
她不吭氣。
“是和你過去有關?”我問。
“我想每個人,在過去中都會有一點……有一點……”
當她聲音自動停止之後,我說:“那些電話怎麼樣?”
“電話來的時候像神經病,”她說,“一小時之內來了四、五個。然後好久也沒有一個。之後又一下來二、三個。”
“內容是什麼呢?和信裏的相同嗎?”
“電話不同。電話響了,我拿起聽筒,可以聽到對方重重的呼吸。”
“男人或是女人?”
“老天!說不出來。那呼吸的聲音,像是大肚皮男人。也可能是女人裝出來的。”
“之後呢?”
“電話那邊一直不挂斷,我就挂斷了。”
“沒有說過話嗎?”
“從來沒有。”
“你和丘家偉到底什麼關系?”
“他是我的老板。”
“到底什麼關系?”
“我是他秘書。我跟他工作快一年了。”
“到底什麼關系?”
她平直地看著我眼:“你的問題和給你的任務不相稱吧?”
“我的任務是找出來……這些事情幕後是什麼人在搞鬼。把他停止。你也希望如此,是嗎?”
“是的。”
“你和丘家偉到底什麼關系?”
“關系很好。”
“他結婚了?”
“是的。”
“他到這個公寓來過?”
“有時。”
“他也聽到過這種電話?”
她猶豫一下,搖搖她的頭。“沒有。”
“爲什麼沒有?”
“他不是常在這裏,電話又不是那麼多。我告訴過你,電話是有神經病的,說來就來了。”
我說:“目前主要的工作是,下一次那個人來電話時,逼他說話,你想會不會是一個妒忌的太太?”
“我不知道會是誰。”
“每次你都是拿著電話什麼都不說?”
“大部分時間我只是嚇得呆在那裏。以前我試著說話。最近我都不太開口。”
我說:“今後你要試著講話。試著說些話逼他開口。”
“說什麼可以有用呢?”
電話鈴響。
她聽到電話鈴跳了一下,像什麼人刺了她一下。自然地地傾前伸手想去接聽,突然她的手停在半空。她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這可能是啰。”她說。
“看看是不是。”我說。
電話還在響。
她說:“喔,我希望不是,希望不是。我們剛換了電話號……新的沒登記的電話。我希望不會再有這種電話。”
電話還在響。
我指指電話。
她拿起電話說:“哈啰。”隨即她臉現出恐懼。她向我看看,點點頭。
我走到她身旁,從她手中拿過話機放到耳上。我可以聽到沈重、詭異的呼吸聲。
我說:“嗨!見不得人是嗎?要知我是誰嗎?我叫賴唐諾。你等一下查查看,我就是要把你揪出來送你進監牢裏去的人。”
我停下,對面呼吸聲照舊。
“你要知道我認爲你一定見不得人,是嗎?因爲你裝模做樣多,真正做事少。不敢站出來見人,連話也不敢講。一事無成,因爲你膽子太小。只會狗一樣呼……
女秘書的秘密第2章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