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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鴨案件》第14章

第4小節
e·s·加德納作品

  [續溺鴨案件第14章上一小節]?”

  “我幾乎可以肯定地說,她不知道,至少她根本沒提那事。當然,薩拉是在伯爾先生來埃爾但普羅之前死的。她才到那兒三四個星期,我不覺得馬文·亞當斯這個名字對她有什麼意思。”

  “您也沒告訴她?”

  “當然沒有。”

  “好的,”梅森說,“這解釋了您怎麼找到我的,那麼接下來告訴我您要見我做什麼。”

  她說:“我——我想讓您別把有些事放在心上。”

  “等等,還有一個問題,您認識米爾特嗎,調查這件事的偵探?”

  “我見過他幾次,盡管他並不知道。按您的意思,我沒和他碰過頭,我實際上從未跟他說過話。”

  “您什麼時候離開的埃爾坦普羅,丹傑菲爾德失人?”

  “今天上午一早。”

  “丹傑菲爾德先生在哪兒?”

  “他還在埃爾坦普羅呆著。我留了一個便條,告訴他我要離開一天。我走的時候,他正平靜地打著鼾聲。他喜歡晚上熬夜,早上睡懶覺;我剛好相反。我鍛煉自己一上chuang就睡覺,他進來也不會吵醒我。經常在他醒來老早之前,我就起chuang出去了,我覺得早飯前的鍛煉非常有益。”

  梅森又靠回到轉椅裏,重新閉上了眼睛,好像在腦中極力回想過去的某個事件。“所以您進行了調查以確信您丈夫不在裏諾?”

  “我丈夫,噢,您是說大衛,是的。”

  “誰進行的調查?”

  “一位朋友。”

  梅森說:“每一次您提到那次調查,您都是用‘一位朋友’這個詞,您不覺得這樣很不確切嗎?在提到這位朋友時,您從未用過一個代詞。這是不是因爲您害怕這麼做?”

  “哎喲,梅森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您的話。我爲什麼要害怕用代詞?”

  “因爲那就非得是他或她,那就會顯示出這位朋友的xing別。”梅森說。

  “好吧,那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只是在想這位朋友可能不是您現在的丈夫,喬治·丹傑菲爾德。”

  “呃……呃……”

  “是嗎?”

  她生氣地說:“您具有那種最令人不快的方式去……”

  “是嗎?”梅森重複道。

  她突然笑了起來,然後說:“是的。我現在明白了,梅森先生,作爲提問者,您是如何贏得您的聲譽的。或許我是在試圖稍微掩蓋一下,因爲它可能會聽起來——呃,有點兒,——呃,一個人可能會由它得出錯誤的結論。”

  “結論會是錯誤的?”梅森問。

  她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與梅森的談話,她朝他笑了笑,說:“我已經告訴了您,梅森先生,我那時是多麼愛我的丈夫,我多麼害怕我可能會失去他。您認爲一個有這種感覺的女人會冒險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嗎?”

  “我只是對揭開您想要掩蓋的事情感興趣。或許這只是提問者的一種本能。”梅森說。

  她說:“在我們結婚之前我就認識喬治·丹傑菲爾德。他那時一直對我非常著迷,但在我給他打電報之前,他到溫特堡城還不到兩年。我結婚後只見過他一次,那就是明確而又肯定地告訴他我的結婚結束了我們之間的一切。”

  梅森慢慢地重複著她的話:“結束了我們之間的一切。”

  她對梅森的重複有點兒生氣了,然後控製住自己,說:“您的確有最令人不快的窺探人心的方式。好吧,如果您想要那樣的話,答案就是:是的。”

  梅森說:“您是在今天早上報紙出版之前離開埃爾坦普羅的嗎?”

  “是的,怎麼啦?”

  “您爲什麼到這裏來?”

  “我告訴過您是我的良心讓我到這裏來的;我知道一些從未告訴過任何人的事情。”

  “是什麼?”

  “在那次審判上,我不是證人,因此沒人問過我什麼。我那時不願主動提供這些情況。”

  “什麼情況?”

  “霍勒斯·亞當斯和大衛幹了一仗。”

  “您是說他們吵嘴了?”

  “不,我是說打了一架。”

  “爲了什麼?”

  “我不知道。”

  “什麼時候?”

  “大衛被害的那天。”

  “接著講,”梅森說,“說完。”

  她說:“大衛和霍勒斯打了一架,我想大衛吃了不少苦頭。他回到家極爲生氣,他到浴室往臉上放了一條涼毛巾,在那裏遊蕩了一會兒又出去了。直到過了一陣子,我才開始想他剛才在浴室做什麼。我記得聽到鏡臺抽鬥開關的聲音;一想到這,我趕緊跑到鏡臺那兒,打開大衛總是放槍的抽鬥,槍不見了。”

  “您跟誰講過這事?”梅森問。

  “除了您以外,我對誰也沒講過,就連我丈夫也沒講過。”

  辦公室裏出現了長時間的沈默,梅森在腦中反複地掂量著她的話。然後他掃了一眼德拉·斯特裏特,確信她已用速記將所有的這些都記了下來。

  德拉幾乎不讓人察覺地點了點頭。

  沈默使得丹傑菲爾德夫人有些不安,她開始明確地指出:“您瞧,梅森先生,那會意味著什麼。如果霍勒斯的律師曾坦率地說他們打過架,如果發生過大衛拔出槍,霍勒斯擊中了他的腦袋——誰知道呢?那就可能是自衛,他就會被免罪的。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他們絞死他的那種謀殺罪。”

  “那您打算怎麼辦?”梅森問。

  她說:“要明白一點,梅森先生,我可不是要讓自己出洋相,我不是要人們用羞辱的手指著我。但我想我可以簽署一份宣誓書,把它交給您,完全私下地保存。那麼,如果這樁舊案件竟然會毀壞馬文·亞當斯的生活的話,您可以找那姑娘的父qin——完全私下的——把這份宣誓書拿給他看,告訴他您和我的談話,那麼馬文就能——哦,您知道,從此以後幸福地生活。”

  她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梅森說:“這真有趣。24小時前,它可能是個簡單的解決辦法,但現在就不再是了。”

  “爲什麼?”

  “因爲現在那樁舊案件的記錄可能會公布于衆,不管我們能做什麼。”

  “爲什麼?在過去的24小時裏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威瑟斯龐先生……”

  “是那個偵探,萊斯利·米爾特,出了事。”

  “什麼?”

  “他被謀殺了。”

  暫時,她沒能理解梅森的話裏所含的全部意義,她機械地說:“但我在告訴您,如果他的律師……”正說著她止住了,在椅子上挺了挺身ti,“誰被謀殺了?”

  “米爾特。”

  “您是說有人殺了他?”

  “是的。”

  “誰——誰幹的?”

  梅森又一次從桌子上拿起了鉛筆,他的手指慢慢地在光滑的木頭筆杆上來回滑動著。他說:“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很容易成爲一個越來越重要的問題——一個與幾個人的生活有著重要關系的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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