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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鴨案件》第3章

e·s·加德納作品

  早晨的陽光掠過沙漠直至西邊的山壁,陡然一片金光燦爛,照亮了高聳的山巅。天空開始呈現出南加州沙漠一帶所特有的藍黑se

  德拉·斯特裏特身著棕黃se的邊疆褲、牛仔靴和一件嫩綠se的上yi。當她經過佩裏·梅森的房間時,停了下來,躊躇地敲了幾下門。

  “起來了嗎?”她輕聲地問。

  她聽到椅子向後移的聲音,然後是急促的腳步聲,門開了。

  “天啊!”她喊道,“你都沒睡覺!”

  梅森用手擦了一下額頭,然後指了指桌上的那堆打印的文件副本。“這該死的凶殺案,”他說,“它讓我著迷了……進來吧。”

  德拉·斯特裏特看了一下手表,說:“忘記這樁凶殺案吧,趕快穿上你的騎裝。我要了兩匹馬——以防萬一。”

  梅森有些猶豫:“這樁案件有些方面,我……”

  德拉·斯特裏特堅定地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打開威尼斯百葉窗,然後把它拉了上去。“關掉燈,”她說,“看一看吧。”

  梅森“啪”地關掉了燈,明亮的陽光已投下了鮮明的影像,強烈的光線反射進房間,明亮的使人覺得電燈就好像是一種暗淡蒼白的替代品。

  “來,”德拉·斯特裏特用誘人的口吻說,“舒適輕快的慢騎,涼爽的淋浴,然後就吃早餐。”

  梅森站在那裏望著外面晴朗的藍se天空,他推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進入房間。

  “你擔心什麼?”德拉·斯特裏特察覺出他的興趣,問道,“這案件?”

  梅森看著那堆文件副本和折疊的,因年代已久而發黃的剪報,點了點頭。

  “它什麼地方有問題?”德拉問。

  “幾乎每個地方。”

  “他有罪嗎?”

  “可能有。”

  “那麼,什麼地方有問題呢?”

  “chu理的方式。他可能是有罪的,也可能是清白的。但是他的律師chu理的方式,只可能使陪審團産生一種裁決——一級謀殺。像現在它這種情況,這樁案件根本沒有什麼我可以向約翰·威瑟斯龐指出的,無法跟他說:‘這確實表明這人是清白的。’陪審團根據那些證據裁決他有罪,威瑟斯龐也根據那些證據認爲他有罪;他還要去毀掉那兩個年輕人的生活,而這人則可能是清白的。”

  德拉·斯特裏特默默無語以示同情,梅森盯著外面那些無情的、高高聳起的、綿延起伏的陡峭山脊,一會兒轉過身來,笑了笑說:“我該刮刮胡子了。”

  “沒關系,蹬上騎靴來吧。穿上馬褲和皮夾克,就這就行。”

  她走到梅森的壁櫥那裏,四chu翻了翻,找到了騎靴和夾克,拿了出來說:“我在大廳裏等你。”律師趕快換了yi服去大廳找德拉,然後他們便出去進入了沙漠早晨涼爽的空氣之中,管理馬匹的人挑出兩匹馬,看著他們翻身上馬後,朝梅森笑了笑。

  “從上馬的姿勢可以看出來一個人是否熟悉馬,”他說,“這兩匹馬很好,但明天你們還會有更好的。”

  梅森的眼睛露出了興趣:“你怎麼看出來的?”

  “從許多微小的方面,新手總是試圖告訴你他小時候騎馬不用鞍,然後他會抓住鞍頭和鞍尾,”他以厭惡的口氣哼著說,“而你根本就不用手摸鞍尾,祝你們騎得開心。”

  當他們騎馬離開旅館、沿馬道而上時,梅森的眼睛裏透出了沈思的神se

  “那現在怎麼辦?”德拉·斯特裏特問。

  “關于如何上馬的那番話使我想到——你知道,一個律師必須要留心細節問題。”

  “如何上馬跟這有什麼關系?”她問道。

  “非常有關系——也可以說沒有。”

  她駕馬靠近他。

  “小事,”梅森說,“普通觀察者不注意的微小細節能說明全部情況,假如一個人能明白小事的重要xing,就沒有人能對他撒謊了,拿那個管馬人爲例,來這裏的人都有錢,他們該是聰明的;通常他們受過金錢所能買到的最好的教育,他們常常誇大他們的能力,就像騎手爲了得到更好的坐騎一樣。他們完全忘記了那些能證明他們的話是謊言的小事。管馬人站在馬樁旁邊,似乎看不到什麼,而他卻能看出一個人究竟對馬懂多少。一個律師應該懂得這其中的意義。”

  “你是說律師應該對所有那些事情都懂?”德拉·斯特裏特問。

  “他無法一切都懂,”梅森說,“要不然他就是一部活的百科全書了,但他應該知道那些基本事實。他應該知道如何去獲得在任何特定情況下他所需要的准確知識,以證實當一個人言行不一時,他是在撒謊。”

  望著他那略微拉長的臉和疲倦困乏的目光,她說:“你對這樁案件非常擔心。”

  他說:“18年前,一個人被吊死。可能他是有罪的,也可能他是清白的,但毫無疑問,他被吊死是因爲律師犯了一個錯誤。”

  “這個律師做了什麼?”

  梅森說:“除了別的以外,他做了一個前後矛盾的辯護。”

  “法律不容許那樣嗎?”

  “法律容許,但人xing不容許。”

  “恐怕我不明白。”

  梅森說:“當然,法律在過去的20年裏已經改變了很多,但人的本xing卻沒有改。按當時使用的法律程序,一個人可以提出無罪的辯護請求,到法院努力證實自己無罪,他也可以提出精神異常的辯護要求,這可作爲案件的另一部分同時進行審理,也就是面對同一陪審團,作爲整個案件的一部分。”

  她用目光打量著他,這目光能看到外表之下的深chu,能看到只有女人從男人身上才能看到的那些東西,而且還要在她同他有了長期qin密的關系之後。

  突然,她說:“我們忘了這樁案件吧,來個舒適輕快的慢騎,陶醉于沙漠的氣息,等早餐之後再談正事。”

  梅森點了點頭,用馬鞭抽了一下馬,他們向前跑去。

  他們將村莊抛在後面,順著蜿蜒的峽谷而上,來到一片傍shui的棕榈樹林。他們翻身下馬,躺在沙地上望著紫seyin影在綿延起伏的山脊保護下的深凹chu躲避陽光,沙漠的靜寂降落在他們身上,打消了他們談話的慾望。茫茫的靜寂使他們感到平靜、滿足,也使他們的靈魂得到了淨化。

  他們默默地騎馬返回。梅森沖了個澡,吃完早飯便安然沈睡。他直到下午才接待了約翰·威瑟斯龐,他和德拉是在遮蔭的陽臺上接待他的,這裏裝有遮陽罩使人免受沙漠上耀眼光芒的刺眼之苦。山的yin影在悄悄地爬過峽谷,但還要有幾個小時才能到達旅館,暑氣幹燥而又酷熱。

  梅森坐下來,開始平靜地回顧這樁案件。

  “你對這一案件的大部分情況都很熟悉,威瑟斯龐,”他說,“但我想讓斯特裏特小jie拿到照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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