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逃屍案第1章上一小節] “現在你可得聽仔細了,”她警告說,“我可沒時間重複。”
梅森點點頭說:“我的秘書斯特裏特小做記錄,我以後可以慢慢看。”
“威廉·迪萊諾是個非常富有但卻非常孤獨的人,他活著的最後兩年裏他的侄女赫蒂——也就是赫坦斯——搬過來同他一起生活。他當時已經是個行將就木的人了,他自己也清楚這一點,他在遺囑裏把絕大部分財産留給了赫蒂。她一直在護理他,那可是份能累死人的活兒,赫蒂給米日娜寫信求助,米日娜和愛德就過來幫她的忙。”
“他們倆搬過去之後不久赫蒂就患了重病,一個星期以後就去世了。愛德當時什麼也沒說,後來他跟米日娜說他懷疑赫蒂是被人毒死的。誰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那樣想,不過這就是愛德·代文浦——神經不正常,愚蠢、自私的豬腦子。”
“赫蒂的死因是什麼?”
“勞累過度。她的死對威廉是個極大的打擊,她是他最喜愛的侄女。威廉本來在遺囑裏把五分之四的遺産留給了赫蒂,五分之一留給米日娜。”
“他什麼也沒留給你嗎,安賽爾夫人?”
“最後還是給了。我和他向來得不大好,不過赫蒂死後他改了遺囑。”
“您似乎很確定帕克斯頓小的死是自然死亡。”
“當然是自然死亡了!她染上了流行的腸道炎,她身太差所以沒挺過去。”
“她死前你見過她嗎?”
“見過。聽到她生病的消息我就去了,想幫點忙。她死前三四天我到的那兒,但是她死後我沒再呆多久。”
“威廉·迪萊諾和我彼此都很喜歡對方,可是他總是惹得我發火,我跟他起過沖突。米日娜堅持說她自己完全能應付得來,加上他們又雇了女管家和一個護理員,所以我就走了。”
“後來你什麼時候又回去的?”
“威廉·迪萊諾去世後不久。”
“帕克斯頓小死的時候驗屍了嗎?”
“沒有。當時有一名醫生在場,他簽了死亡證明書。赫蒂的屍首入土了,事情本來就到此爲止了,直到愛德·代文浦開始胡說八道。跟你說吧,這個代文浦當時並沒有在場。還有,他總是在想方設法轉移別人的注意力,使人們不去注意他對米日娜的錢幹了些什麼。
“愛德老是有瘋狂的念頭,這次竟然這麼離譜寫了一封他死時要被打開的信。這個傻瓜有高血壓,他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卻還寫了這麼一封卑鄙的信,萬一他死了誰也說不准會發生什麼事。”
“那封信在哪兒?”
“在他辦公室的什麼地方。”
“他的辦公室在哪兒?”
“在天堂。”
“什麼?”
“天堂是本州北部奇科附近的一個地方的名字。他的辦公室設在那裏的一所房子裏,他和米日娜剛從南美回來之後曾在這所房子裏住過一段時間。愛德白手起家獲得了這座礦産,他和米日娜來到洛杉矶和威廉一起生活以後他就把天堂的房子變成他礦産公司的辦公室了。
“他自己說那是辦公室:兩間屋子裝修成的,還有一間臥室和一個廚房。他在那兒呆的時間很多。有時他一走就是一個星期,甚至兩個星期。自從我跟米日娜在一起後他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那個他稱爲辦公室的地方——或者是到去炫耀,假裝自己是個大款,是個大礦場主。”
“我問一下,”梅森說,“您怎麼會跟這件事關系這麼密切呢?我想您和威廉·迪萊諾之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您……”
“不管怎麼說,我喜歡米日娜。在新的遺囑下,我擁有威廉的大房子的五分之一,我可不能讓代文浦把我從自己的房子裏趕出去。自從我看見他是怎樣對待米日娜後我就憤怒到了極點,但我一直盡量保持自己的立場,什麼也沒說。我對你沒說過什麼吧,米日娜?”莎拉·安賽爾停了一下又說,“今早我們接到一個電話說愛德在科蘭浦敦,他……”
“他生病了?”梅森接了一句。
“我正想告訴你呢,他快死了。想想吧,一個人會寫一封信讓人在他死的時候交給警察,控告自己的妻子謀殺他!”
“信裏是那麼寫的嗎?”
“差不多吧,我們倆是這麼分析的。”
“你怎麼會知道信裏寫的是什麼,代文浦夫人?”梅森問道。
米日挪用低得簡直聽不見的聲音說:“他說的夠多了,簡直瘋了,說我毒死了赫蒂,還說自從我知道他了解真相後他自己的就覺得不安全了。”
“代文浦先生現在在科蘭浦敦?”梅森問。
莎拉·安賽爾回答說:“是的。他是從天堂走的,然後就生病了。現在他在一家汽車旅館裏。醫生對他的狀況感到很震驚,認爲他活不成了。”
“如果他死不了呢?”梅森問。
莎拉·安賽爾說:“噢,那樣的話,我是不會拿什麼主意的。米日娜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可是就我所知愛德·代文浦一直在騙米日娜的錢,把她的錢和他自己的錢放在一起。我敢斷定他想把米日娜的錢騙光。如果我在米日娜的位置上我可知道自己會做什麼。”
“如果代文浦死了呢?”梅森又問。
莎拉·安賽爾看著米日娜·代文浦。
“如果他死了,”米日娜用她那溫柔的、像蚊子哼一樣的聲音說,“那封信就會被交給警察,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那你想讓我做什麼?”梅森問。
“把那封信搞到手!”莎拉厲聲說。
梅森微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上。”
“我看不出你怎麼幫不上。”
“我不能去偷那封信。”
“信裏面是誹謗。”莎拉·安賽爾說。
“不管是什麼,”梅森說,“他活著的時候信就屬于他所有。”
“他死了以後呢?”
“毫無疑問他留下了指示把信寄給警察。”
“事實是,”莎拉·安賽爾說,“他所有的財産都是共有財産,那都是用日米娜的錢買來的,雖然愛德·代文浦一直忙著到投資好讓別人看不出錢是從哪兒來的。”
梅森的臉上流露出很感興趣的表情。
“那麼現在,假設他真的死了,米日娜作爲寡婦就擁有那些財産,對吧?”
“爲了管理和爲遺産執行人保管財産,是的。”梅森警覺地說。
“那麼米日娜就擁有那封信。”
“接著講。”梅森微笑著說。
“我認爲那封信在米日娜還不知內容的情況下就落入警察和檢查官的手裏是不公平的。”
“當然了,”梅森說,“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信裏寫的是什麼,或者應該說,信封上是怎麼寫的——是直接署名給警察要求在他死亡時打開;還是寫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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