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逃屍案第5章上一小節]的?”
“我們到家的時候這些工作就已經開始了。當時門底下有一封電報通知單,于是米日娜給郵電局打了個電話,似乎是米日娜的一個朋友發來了一份電報,讓她無論何時收到電報都要馬上回電話。”
“接著講。”梅森說。
“所以米日娜就給她的朋友打了個電話,這個朋友告訴她驗屍官挖出了赫蒂的屍,正在化驗分析胃和別的器官。”
“然後怎麼樣?”
莎拉·安賽爾說:“相信我,梅森先生,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震驚過。米日娜站在那兒,那麼恬靜安詳,對我說:‘莎拉姑,睡覺之前我想到花園裏幹點活兒。’”
梅森皺了皺眉頭。
“她是個很不錯的小花匠,”莎拉·安賽爾解釋說,“那是她惟一的娛樂。不過,等我告訴你那個女人在幹什麼吧。”
“我正等著呢。”梅森提醒她說。
“我已經准備睡覺了,”安賽爾夫人接著說道,“我可不是年輕人了,不再有那麼多的精力可以四奔波,接受所有那些刺激,像那樣晚上飛來飛去的。我已經累得快散架了,恨不得馬上就倒頭大睡,不過我還是決定先洗個熱
澡再上
。我回到我的房間洗澡,……噢,我最好解釋一下,我的房間在二樓,從裏面能看見後庭院,你知道我看見米日娜在幹什麼嗎?”
“她在幹什麼?”梅森不耐煩地問。
“平靜地挖著一個大坑,一個非常深的坑。她根本就不是在幹園藝,她手裏拿著鍬,正在挖坑。”
“接著說。”梅森催促道。
“我正看著的時候,她拿出一些小的紙袋子,把它們倒進坑裏,然後往上蓋土。她往坑裏填滿土之後把事先移走的草皮拿過來,小心地鋪回原位,幹得天無縫。”
“然後呢?”梅森問。
“嗯,我一直站在窗戶旁邊站著觀察她,我並不是多管閑事,梅森先生,可是我確實也有正常的、健康的、天生的好奇心。”
“那你做了什麼?”
“我直接下樓,在那個小僞道士還沒有得及把鍬藏起來之前當場把她抓住。”
“怎麼樣了?”
“我問她幹了些什麼,她說她一緊張的時候就喜歡到外面和花兒呆在一起,說她剛才在給花松土,她讓它們明天有個全新的日子,現在她已經完全放松了,可以回屋睡覺了,睡上十二個小時。”
“你說了些什麼?”
“我讓她告訴我她剛才挖過的地方,她說那並不重要,還說我可以進屋去睡覺了。”
“然後呢?”
“我堅持說我想看看她鏟過的地方,我說我想看看她是怎麼幹的。”
“她怎麼回答?”梅森問。
“她給了我一種印象,梅森先生,是那麼羞怯的一個小東西,一個乖順的、忍辱負重的小女人,不過你真應該看看那時候的她。她固執得像塊石頭,她根本不看我,一絲一毫也不妥協。她用她那特有的蚊子般的細聲說那一點都不重要,說我由于晚間旅行而太緊張了,應該回屋去睡覺。”
“然後呢?”
“我幹脆就直截了當地問她爲什麼對我撒謊,我問她爲什麼挖那個坑,她說她沒有挖坑。”
“那你怎麼辦?”
“她一否認我就直接把鍬從她手裏奪過來,穿過後院,來到草坪,走到她剛才挖坑的地方。”
“然後呢?”梅森問。
“然後她第一次主動承認她幹過的事,但是她絲毫不感到羞恥,她根本沒有提高嗓門。她說‘莎拉姑,別動那兒’,我問她爲什麼不能,她說,‘因爲我很小心才把草皮恢複原樣好讓別人注意不到。如果你破壞了它,就很明顯能看出來那底下埋了東西。’”
“後來呢?”
“我問她埋了什麼,你知道她跟我說是什麼?”
“什麼?”
“小袋的砷和氰化鉀。這夠不夠妙?”
“接著講。”梅森說。
“哼,那個小丫頭竟然有臉站在那兒,跟我說她給花試用過不同種類的殺蟲劑,她有一些她所稱之爲‘活元素’的東西,有劇毒。砷是她買來的,一部分氰化鉀是從她丈夫的礦産實驗室裏弄來的。她一直在試驗針對不同害蟲的個同種類的殺蟲劑,現在她害怕萬一有人開始調查有關毒葯的事情,她收集毒葯的行爲會引起懷疑。她說在這種情況下她認爲最好是把這些東西除掉。”
“那你做了什麼?”梅森問。
“我想我應該檢查一下自己的腦子,我相信了她!她從未提高聲音,那麼溫柔文弱,一點兒都沒激動,所以我被她說服了。我甚至又爲她感到難過了,我同情她,對她說我真是無法理解她爲什麼能承受這麼多而沒有變得歇斯底裏。我用胳膊摟著她,回到屋裏,我上樓睡覺去了。正當我快要睡著的時候,有人咚咚地拍門,房東過來告訴我們說有個警察來了,有要緊事必須馬上見我們不可。”
“什麼要緊事?”
“似乎是驗屍官的化學家在赫蒂的屍裏發現了砷,檢查官想要質詢米日娜。”
“然後怎麼樣?”
“他們把米日娜帶到了檢查官辦公室。”
“你呢?”
“沒把我怎麼樣,”她說,“他們問我在那兒呆了多長時間,我告訴他們了。他們問了我幾個問題,然後就把米日娜帶到檢查官辦公室去了。”
“米日娜怎麼對待這件事情的?”梅森問。
“就像她對待所有的事情一樣,”莎拉說,“安靜得像只小老鼠,她的聲音絲毫也沒提高。她說她很樂意去檢查官的辦公室,不過她覺得她應該睡一會兒,還說她爲了她丈夫的病整個晚上都沒睡。”
“後來怎麼樣?”梅森問。
“我就知道這麼多了,他們把她帶走了。不過我開始把事情前前後後聯系起來,想起愛德帶在他包裏的糖果。你知道,梅森先生,她跟我說過每次出去都是她幫他打點行李,她說他什麼事都不會做——不知道怎麼疊服之類的事情。”
“這並不奇怪,”梅森說,“大多數妻子都替丈夫做那類事情。”
“我知道,不過那就意味著她包過那些糖果,所以我在她被帶走之後開始四尋找。我剛剛開始找……”
“你要找什麼?”梅森問。
“噢,就是能說明問題的東西。”
“你進她的房間了?”
“嗯,進了。”
“你找到什麼了?”
“我在她的五鬥櫃裏找到了愛德旅行時隨身攜帶的那樣的糖果——巧克力裏頭包著櫻桃,周圍有糖漿的那種。她自己愛吃甜的,我記得起居室裏有過幾盒一樣的糖果,米日娜一直讓我幫著她把它們吃光。我並沒吃幾顆因爲我想保持形。不過,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這個發現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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