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路開車回公司,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我把車停進車位,我們乘電梯上樓,走進公司.大家坐下。
柯白莎兩眼看定了我,她說:“你怎麼會知道她已經被謀殺了,好人?”
我說:“你在亂講什麼呀?’”
柯白莎把火柴在桌子底下一擦。點著一支香煙.她說:“騙鬼。”
一聲不響她拍了一會煙,然後她說:“警車那麼多部停在那裏,你假裝沒看見。你不要按她公寓的電鈴,你按管理員的。你跑上去,問幾個問題,又跑下來。你早就知道那裏出事竅了。你去的最大目的是想知道到底警方知道了沒有,到了沒有。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沒有什麼盯以說的。”我說。
柯白莎打開一只抽屜,拿出一張名片,看看名片上的號嗎,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當對方的女人回答聲響起時,白莎用好聽的聲調說:“艾太太吧,賴唐諾先生是不是在你那邊租有一間房子的。我是柯太太,我是柯氏偵探社的老板。唐諾替我工作,你大概知道的。我有事急著找他。不知他在不在房裏?”
電話對面叽叽嘎嘎地在說,唐諾就聽著,過一下白莎說:“我明白了。是一個小時之前,是嗎?——對不起,請問就在他出去之前不久,有沒有過什麼人來找過他?”
柯白莎又開始聽對方在講,她的眼睛半閉著。半閉的眼皮下兩眼冷冷地,恨恨地看向我,然後她說:“艾太太,謝謝你。萬一地回來,告訴他我在找他.謝了。”
她把話筒挂上,把電話推回到原位去。轉頭向我,她說:“好吧,唐諾。那小妮子是什麼人?”
“誰呀?”
“那個去看你的女人。”
“喔,”我說:“那是一個我讀法科時候的大學同學。好久不見了。她聽說我在爲你工作,下午打電話到這裏來拿到的地址。蔔愛茜給她的。”
柯白莎又抽了一會煙。她又撥了一通電話。對方應話時她說:“愛茜,這是白莎。是不是下午有人打電話來問唐諾的地址?……是什麼人?她有說名字嗎?……喔,他這樣說的,是嗎?好吧,愛茜,謝了。”
挂上電話,白莎說:“你告訴愛茜你並沒有見到那女人。”
我說:“好吧,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不想讓蔔愛茜知道我一切私生活的秘密。這位小是我一個好朋友。她到我住的地方來,兩個人閑聊了半個小時左右。那完全是社交生活的一部分。”
“純社交,嗯?”白莎問。
我什麼也不說。
白莎又抽了幾口煙。她說:“好吧,好人。我們去吃晚飯。不過這次不是公事,我們各付各的。”
“我不餓。”我說。
她笑著說:“好吧,我破例慷慨一次,我們吃公款去。”
我搖搖頭。說道:“我不想吃東西。”
“也可以,你就陪我吃東西好了。”
“不,謝了。我要好好想一想。”
“一面陪我一面想好了。”
“不必,我留在這裏一個人想,會好一點。”
柯白莎說:“這樣嗎?”她把電話拖到她面前來,撥號碼,她說:“我姓柯。給我送一盤雙份總會三明治和大瓶的啤酒一瓶來。”她挂上電話說:“抱歉你不想吃。白莎就在這裏一面吃一面等你想。”
我什麼也不說。
我們靜靜坐在那裏。柯白莎重重抽煙,眯了眼睛看我。過了一陣門上有敲門聲。柯白莎說:“去開門,讓送東西的進來。”
樓下餐廳的侍者送進一盤雙份總會三明治和一大瓶啤酒來。柯白莎叫他放在桌上,付款,也付了小帳。她說:“明天來收盤子。今晚我們不會有空。”
侍者謝了她離開。白莎開始啃三明治,用大口的啤酒把幹幹的三明治送下肚子去。她說;“這樣吃晚飯真是受罪。不過至少可以煞煞饞。可惜你不餓。”
等她用完又抽了另一支紙煙,我看向我自己手表,隨便地說道:“看來再留在這裏也沒有用了。”
柯白莎向我笑著道:“我也這樣想。她到底是什麼人?憑什麼肯匆匆趕來給你報信?”
“她是個好女孩子。”我說:“她本意只是打電話給我邀我吃飯。一個男人出去和女孩子吃飯,要在辦公室貼海報嗎?
“當然不必,”白莎甯靜地說:“好吧,你不是要走嗎?我也想走了。”
我們下樓,又爬進公司車。我說:“我很想去看場電影,殺掉一點時間。一起去,還是……”
“好人,白莎困了。白莎要回家換件服上
看書。”
我開車帶她到她公寓。她步出公司車,用帶了首飾的手抓我手臂一把。“抱歉。”她說。
“沒關系。”我告訴她:“反正她也沒再打電話來,也許她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倆出去了。也可能找別人代替我了。”
“唐諾,天涯何無芳草,像你這種年輕,不難看,有正當職業的單身貴族,那裏找不到女朋友?再見了。”
“晚安。”我說。
我把公司車回轉,趕回到公司。看看手表,我來回只花了25分鍾時間。希望麗恩沒有在這段時間裏打電話給我。
我仰躺在一張椅子中,正要點上一支煙的時候,我聽到辦公室大門有鑰匙放進匙孔的聲音。我想這一定是大樓清潔夫或公安人員。我喊著說:“我們正在忙。明天清理好了。”
房門開了又鎖上,柯白莎靜靜地走進辦公室裏來。她滿臉滿意的微笑。她說:“不出我所料。”她搖呀搖地走進來,坐在那自己辦公桌後的椅子裏。她說:“假如我們兩個能開誠相見的話,我們合作會更愉快些。”
我正在想怎樣回答她的時候,白莎桌上的電話機突然之間大聲響將起來。白莎肥而有力的右手自上向下一扒把電話機扒到她自己面前,把話機拿起適:“哈羅。”
她雙眼是看向我的,半閉的眼睛裏有鑽石樣的光芒。她左臂橫在前,我知道她在戒備.萬一我想搶電話機的話吃虧的一定是我。
我坐著不動,把本想點火的香煙點上。
柯白莎說:“是的,這是柯白莎的偵探社……不在,對不起愛的,他目前不在辦公室。不過他告訴過我,我就在等你電話,你可以告訴我,我給你轉告他……喔,是的,
愛的。我想他幾分鍾之後會進來的。他要你立即過來……是的,沒有錯,地址是對的。馬上過來,
愛的。不要
費時間,乘計程車,他急著要見你。”
放下話機她又向我說話。“唐諾,”她說:“今天的事就當我給你的一個教訓。下一次你自己想搞一點名堂,不要忘記把我算上一份,否則你會有困難的。”
“這件事你也要算上一份是嗎?”我問。
“算一份。”她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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