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一翻兩瞪眼第6章上一小節] “有,我們都是同一午餐會的會友。好久前,我放棄了會友資格,但是只要我回來,一定以戴醫生客人名義參加。最近因爲我去南美,所以有七、八個月沒參加了。”
我說:“真是巧極了。七、八個月之前,有人給戴醫生透露一些秘密消息,是有關兩人都認識的一個人的,當時曾經使戴醫生很感動。”
他銳利地看著我:“嗨,朋友,你在暗示什麼吧。”
“正是。”
他笑出聲來:“我不是要說你,但是……”
“我懂,不過這是戴太太一直想挖掘的事實。”
“你不知道是什麼人?”
“不知道。”
“你不知道可能是誰?”
“不知道。”
他搖頭,蹙眉說:“我不懂。”
我說:“不要放心上,我不過在戴醫生熟朋友中,東問西問而已。你七、八個月之前,見過他?”
他深思地說:“正確點說,7個月之前。”
“那一段時間,你常見他嗎?”
“沒有,我只見了他匆匆幾次。我們連著兩天一起吃中飯。飯後有一次在他辦公室見過面。只有一個黃昏我們有空閑聊。他起勁地說他布置好的書房。”他突然停止說話,用眼睛看我說:“戴醫生有沒有和你談起過書房的事。”
“那些裝樣的醫用儀器?”我問。
“裝的其實是酒和偵探小說。”他用大笑補充語氣。
我點點頭。
“我想希頓不會隨便告訴人,”他說,“只有少數最接近的知己,才知道這秘密。”
“記不記得,他提起裝了一個保險箱的事。”
霍克平注視噴泉幾秒鍾之後,才回答:“是有一個保險箱……談到過有一個保險箱。我看,是我和他一起中飯後第2天,他說他訂購了一個錢能買得到的最好的牆上保險箱。他是那天才訂購的。”
“霍先生,我和你坦白說,我們非常想知道,在這之前,你和戴醫生談了些什麼?”
“怎麼啦,我不懂。是不是你認爲,我給了他一點對他很有用的消息?”
“正是如此。”
“我實在想不起要告訴你什麼。”
“盡量回想,那時候,你和戴醫生討論過的任何一個人,特別是你說些什麼。不要急,花點時間想一想。”
“這可是件難事,不過真對你們很重要,我就做。”
“真很重要,要謝謝你。”
“告訴你怎麼樣……”他說:“今天晚上我會坐下來,把我和戴醫生那次談話都想起來。我一面想,一面記。一、二天之內我再找你,告訴你。希望你不要對很多閑談,覺得無聊。因爲我現在已想起些愚笨的談話了,都是這些,全差不多。久別重逢嘛,說張三、道李四的。”
“這談話,可能是有關一個……嗯,一個……嗨,又想起來了,在談話的時候,你有沒有給戴醫生看,你認識朋友的照片,或是團照,有你朋友在裏面的?”
他說:“有,有,那時我正進行南美的事,我有張和南美來的人一起照的照片。另外有一張和地主們。再有一張我在舊金山照的。我們對我在遊樂場照的一張,笑成一團。你現在說起來我就想到了。戴醫生還要去其中一張呢。我就給了他。賴先生,你怎麼想起照片的?”
“我沒有想起,我問起而已。”
“是呀,你特別問到照片。”
“只是因爲,有此可能而已。”
他說:“我給希頓看的照片,絕對和你在調查的事沒有關連。照片上是一些對南美産業有興趣的人。希頓要一張照片,只因爲南美對我的事業十分重要。”
我不經意地問道:“戴醫生沒有投點資嗎?”
他急急看我一眼說:“沒有。我現在倒真希望他當初投點資。你真會……問東問西呀。”
“盡力而已。”我說。
這次談話對他沒什麼影響。他用冷淡的語氣說:“很高興見到你,賴先生,也許我們會再見面。”
我也回以極輕快的語調:“噢,再見。我經常在這裏。”
他自管走開。不多久後,勞芮婷從她躲藏的地方現身。
“查到什麼?”她問。
“不多。他給過戴醫生一、二張照片,是一些對南美事業有興趣人的團照。”
“看不出這和本案有什麼關系。”
“他也看不出。他說他在哪裏見過你。”
“那他就是來看華德的那個人。你有沒有告訴他……我的感覺,提醒他一下?”
“沒有。”
“爲什麼不試試?”
“我想最好還是讓他自己想起。我的工作是發掘資料,不是到東到西分送資料。”
“也許我可以打破僵局,我去告訴他,我看他也……”
“不要,暫時讓他這樣,過一段時間再說。”
“你沒有引起他懷疑,或弄僵吧。唐諾?”
“嗯哼。”
“怎麼會?”她問。
“我問他,戴醫生有沒有投點資,在他的石油事業上?”
“他爲什麼會在意這問題呢?”
“假如戴醫生有投資,霍先生就在欺騙戴太太了。”
“我不懂。”
“假如這250元是戴醫生對事業的投資。突然,這事業有了大大的暴利。他回來,退還250元,說是當初的借款。”
“會不會有什麼記錄,什麼……”
“可能什麼都沒有。”
她想一想我說的可能。看著我說:“唐諾,你對人類沒有太多信心。是嗎?”
“你說對了。”我說:“你有辦法把丈夫弄到你律師辦公室嗎?”
“只有他認爲可以得到些什麼時,才行。”
我說:“讓霍先生和你前夫碰頭。同時要個有經驗的人在邊上觀察。看他們無意的小動作和談話,就可知道他們彼此是否相識。”
“林律師可以嗎?”
“假如他是個好律師,就一定能勝任。”
“我去安排。我想最好讓大家認爲,你是我的……我的特別朋友……要扮成這樣。”
“可以,每次霍先生在場,我更要專心從事。”
“沒有人在場,就不可以。”
“那當然。嗨!進屋的男人是誰?”
“貝法斯,司機。”
貝司機是戴醫生死亡那天,我至車庫,見到他在工具室門口那個人。
我說:“我要看他一下。”
“法斯。”她低聲,有韻味地叫著。
他正要想開門,換了一個表情轉過身來。突然看到我也在,臉上又挂上假面具似的。其實他容貌非常好,有點電影明星樣。
“是的,勞太太。”
“昨天有沒有給我擦車,加油?”
“有的,勞太太。”
“夠了嗎?”她低聲問我。
我看到那侄子,丁吉慕,正在離開屋子。
我對勞太太說:“目前夠了。”她笑笑,用個手勢,把司機貝法斯打發走。
丁吉慕跨過內院,向我們兩人走過來。他走路神氣快速,像是喜歡直接行動的人。淡淡褐的眼珠盯在我臉上:“我剛和蘭姑
談過。她告訴我有關你的事——你是我們全家的朋友。”
我點點頭。
吉慕說:“這件事,使蘭姑的地位,變得很奇怪。”
“哪件事?”
“你是我們全家人的朋友,這件事。”
“爲什麼?”
“戴醫生的朋友,從來沒有聽到醫生說起你。戴醫生一死,你立即出現,而且明顯是個核心圈內人。這一點容易使蘭姑發生困難。所以她說,現在開始,要你僞裝是芮婷的特別朋友。”
勞芮婷笑著說:“或者一、二個壘都上不去,就被封殺。”
我對她做個鬼臉說:“你看我有上壘希望嗎?”
她說:“盡管試,多半3壘出局。”
“謝謝。”我說:“我會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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