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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考慮到正在談論的這只禽獸,這個曾犯下多起強案和殺人案的冷血凶手可能就潛伏在她附近。凱茨還能清楚地思考,有條有理地侃侃而談,這不能不令人感到驚奇,以至于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伯克有她的照片。是他自己照的?還是從當地的新聞界弄到的?或者是從像博克斯·布朗甯那類的競賽攝影弄到的呢?
伯克還有她的地址,是她在布賴頓的公寓的地址。看來至少他還沒有太接近凱茨,否則他就會知道凱茨已經搬到探長的公寓裏了。
“這說明他像對付其他幾個女人一樣已經開始盯上我了,”凱茨說,“他是從競賽申請表上得知名字和地址的。可能是從圖頓十公裏賽那兒得到的。”
“可能是這樣,”布萊克賽說,“很可能在那兩個婦女在沃信被襲擊後你就成爲了他的下一個目標,是他幾周後的目標。”
“除非他是在那之後盯上我的,長官。在我成爲調查小組成員之後。”
“那怎麼可能呢?”麥金尼斯說,“我們又沒在報紙上作廣告……”
“我只是大膽地猜測罷了,長官。”
布萊克賽又說:“這種可能也不是完全沒有,弗拉德。但我覺得他是在圖頓的那次比賽上開始盯上你的更有可能,之後與你參加同一場比賽的另兩名女子遭到了襲擊,而當時你正在住院。也許他記錄過你離家和回家的時間,一發現你沒有出現,他就到別的地方找去了。”
凱茨打了一個冷戰,看著探長。“你也這麼認爲嗎?”
麥金尼斯說這是最符合邏輯的解釋。
“我猜也是,長官。”
“傻丫頭,要是現在你回去的話,他可能還會繼續觀察。他也許在等待機會。”
“這就是說,如果我回去的話,我們就能抓住他?最好我去當這個誘餌?”
“這只是個想法,凱茨。如果你……”
“我想我不能回到公寓去,湯姆。在……”
凱茨和探長不知不覺間已經互相稱呼對方的名字了,而總督察好像既沒注意也不在意。“沒有人命令你必須要搬回去,弗拉德。你如果不願意,沒人會命令你一定要這麼做。”
“但是如果伯克已經開始偵察我的公寓的話,他就會知道我並不在那兒。”
“正確。”麥金尼斯說。
“所以即使我搬回去,我們也得想點辦法讓他知道……”
“這可不太容易,”布萊克賽說,“我覺得我們辦不到。”
凱茨站了起來。“我也做不到,長官。但是我知道一個女人,她能……”
凱茨的方案確實不錯。第一步是先雇一批專業的家庭清潔工把公寓裏的所有被損壞或弄髒的東西都搬出來清理,然後再按照公寓被竊前的樣子再原封不動擺回去。兩點鍾之前一切工作已經就緒。
方案的第二步就要牽扯到德比·斯諾和《太陽報》了。凱茨已經潛伏多日,准備重新出山,在馬自達mx5比賽中揚名奪桂。凱茨清楚地知道前番的清理公寓是十分必要的,肯定有人會把這事告訴當地的報紙。她還知道他們實質上不願意錢來回倒手,除非直接捐給慈善機構而不是落入一個警察的口袋中。
但是,公衆會對這次強暴事件抱以善意,她解釋道。畢竟,她是“拯救布賴頓城的女孩”。德比·斯諾肯定樂于給她寫文章。他們可以把她的照片貼在公寓外面,以便讓它登上南部的報紙,然後伯克就會知道。當他前來找她時,幾個警察老手就等著他自投羅網。
布萊克賽說資金方面不一定能完全獲准。
“爲什麼不行,長官?”凱茨問,情緒有點激動,“不會傷害到任何人。被新聞界公開之前一切事情都已經定了。”
布萊克賽並沒有被說服。“我只能盡我所能。”
凱茨微笑道:“我們還能抓住伯克,長官。那不是很棒嗎?”
“我不知道……”布萊克賽重複道。
“你就做吧,長官,絕對值!誰會受損失?”
“伯克,我希望是伯克!”
“可是沒有人,沒有人被迫到這兒,長官。我要回我的公寓去,我們一定會抓住那個惡棍,那時我們豈不是皆大歡喜。”
“我認爲我們的探長不會同意的。”
“我同意,長官。這值得一試。他只會說不。”
布萊克賽想笑一笑,他的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但確切地說那不能算是笑。“好吧,”他說,“那麼,你可就一直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你可得千萬小心,知道嗎?”
“當然,長官。況且我們已經知道伯克那兩下子了。他總是在門前臺階從人背後下手襲擊,我並不擔心。只要你高興,我就高興。”
“那麼今天下午你准備做什麼?”
“我需要一個小時屬于自己的時間,長官。然後我就回布賴頓去。”
“好吧。今天晚上你就住在湯姆那兒?”
“睡在他的沙發上,長官。”
“睡在他的沙發上,好。”
布萊克賽轉身沖麥金尼斯:“湯姆?”
探長站了起來。
倆人起身離開。總督察咕哝道:“拯救布賴頓城的女孩?上帝耶酥!”
凱茨望著他們的背影,等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她往空氣裏重重揮了一拳。她看了看表,現在是兩點過十分。她得走了,離開前給莫伊拉留了個字條在前廳桌上,然後去找彼得·梅森。她要讓他和她都知道這件事。男人?可能不都壞。可是這一個——他就是一頭豬。
50
凱茨已經給雪利的警署打了電話,當時只有一個人在,她就逮住了這個人問話。這個男探長告訴她梅森通常午飯吃得比較晚,而且吃過飯還要在一個叫q廳的臺球廳裏玩上一會兒。幾個小青年在那兒辦了這個娛樂廳,從赫爾斯路開巡邏車到那兒用不了兩分鍾。
凱茨到臺球廳的時候在門口被攔住了。她晃了晃自己的證件,綻出一絲笑容,然後徑直上了樓,穿過一道漆成栗的雙層門進到臺球廳裏。
裏面有六張臺子,都有人在玩,只是梅森沒在玩。香煙散發出來的藍輕煙萦繞著屋頂上的燈,房間裏顯得非常昏暗。有幾個人在一邊兒談論著女人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她沒有理他們,走到吧臺要了一杯貝爾斯酒,不加糖的。
侍者把酒遞給了她。她一邊拿錢一邊說:“再來一份兒。”然後她就聽見了梅森的聲音,在吧臺另一端的角落裏。她猛地端起第一杯酒,手緊緊地攥著玻璃杯。梅森大聲笑著。她恍忽聽到他說:“得分……”然後又聽到梅森的笑聲。接著她又恍忽聽到梅森說:“那小乖乖。”
她端起第二杯酒,放下錢,慢慢地在臺球廳裏面轉來轉去。梅森坐在一個高腳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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