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他們帶去美的,橫渡大西洋的“波拿巴號”船的甲板上,奧拉斯·韋爾蒙和帕特裏希娅並肩地坐著,望著遠方的地平線。
“我想,帕特裏希娅,”奧拉斯突然說道,“我想,現在您的第三篇文章也應該在《警探報》上發表了。”
“肯定地,因爲我把它傳過去已經有四天時間了。”她回答道,“此外,我在二等艙的最新消息布告欄裏已經看到了一些摘錄。”
“我在這裏面扮演了一個很漂亮的角吧?”韋爾蒙假裝無所謂地問道。
“漂亮。尤其是有關保險櫃的那一場戰鬥。您的利用塞依達的想法代表著最科學、最獨特的想法……老虎大戰警方……很顯然,這並非所有的人都能想到的,但這是天才的想象。”
奧拉斯真是欣喜若狂。
“那將會在社會上産生多大反響呀!”他說道,“多麼輝煌的勝利!多麼值得大寫特寫!多麼出呀!”
帕特裏希娅對這值得稱頌的作者的虛榮報以微笑。
“我們將會像英雄一樣地受到歡迎的。”她說道。
他馬上變換了語氣。
“您,帕特裏希娅,肯定是的。可是我,人們給我准備的無疑是電椅子。”
“您瘋啦?您犯了什麼罪?是您贏得了勝利,還讓人把這些強盜抓了起來。沒有您,我的朋友,我將一事無成……”
“您還是會取得這一成果的,只要您把羅平像奴隸一樣地拴到您的勝利戰車上。”
她深情地看著他,對這些話充滿了焦慮。尤其令她受不了的,是他講這些話時的神態和語氣。
“但願你不要因爲我而有煩惱。”
他聳了聳肩。
“怎麼會呢?他們將給我頒發一個民族的獎賞的,而爲了我把家安在美,會給我一座貴賓摩天樓,並給我‘公衆第一號敵人’的頭銜的。”
“這難道就是你不久前跟我講的結局嗎?”她問道。“當時您讓我想象您那一方面所必須做的貢獻。”
她停了一會兒,她那美麗的眼睛潤了。然後她又繼續說:
“我有時害怕您會離我而去。”
他沒有表示反對。她喃喃道:
“除了您之外,我不會再有幸福可言了,我的朋友。”
現在該輪到他盯住她看了。然後,他痛苦地說道:
“除我之外……帕特裏希娅……我這個梁上君子,小偷?我,亞森·羅平?”
“您知道您有一顆偉大的心……一顆最敏感、最能理解人、最有騎士風度的心。”
“例子呢?”他又恢複了輕松的口氣,問道。
“我只舉一個例子。因爲我不願意帶羅多爾夫到美去,害怕讓他暴露在隱蔽的敵人的
謀前。當時您就建議我讓他留在紅房子,由維克圖瓦爾照料……”
“她的真正名字是:薩莫特拉斯。”
“還有您的朋友們和塞依達的保護。”
亞森·羅平聳了聳肩。
“這並不是因爲我心好,才這麼幹的,而是因爲我愛您……啊!好啦,帕特裏希娅……爲什麼每次當我向您談到我的愛情時,您總是這麼愛臉紅呢?”
她低下頭去,低聲咕哝著:
“並不是您的話讓我臉紅,而是您的眼神,……是您那隱秘的思想……”
她突然站起身來。
“好啦,來吧。也許有最新的消息公布出來了。”
“行!走!”說著,他也同時站了起來。
她帶著他來到最新消息公布欄前,幾封電報已經貼在了上面。人們可以看到:
紐約。法的下一艘“波拿巴號”船給我們帶來了帕特裏希娅·約翰斯頓,《警探報》的著名女撰稿人。她最終取得了如此輝煌的成功,使得法
警方將西西裏人瑪菲亞諾領導的強盜團夥一網打盡。瑪菲亞諾是個有好幾個罪行的凶犯,尤其他是紐約的馬克·阿萊米和弗雷德裏克·弗爾德凶殺案的凶手。
瑪菲亞諾,人們都知道,在法還犯有其他罪行,是不可能被引渡回來的。
市政當局准備熱烈歡迎帕特裏希娅·約翰斯頓小的到來。
另一條消息是這樣說的:
來自勒阿弗爾的一份電報證實,亞森·羅平已經上了“波拿巴號”船。最嚴厲的戒備措施,在這個江洋大盜本人上岸前將得到保證。巴黎方面安全局的總探長加尼瑪爾昨日已到達紐約,他將獲得所有的方便,以確保抓到亞森·羅平,他的這個老對手。就像他在四分之一個世紀前幹的那樣。法警方將乘坐美
警署的快艇,跟美
軍隊和警署代表一起去攔截“波拿巴號”輪。
第三條消息是這樣的:
《警探報》宣布,小阿萊米先生,該報經理,已獲准乘坐他的快艇去接他的女撰稿人帕特裏希娅·約翰斯頓。在輪船靠岸,遊客上岸時,一班警員將由他來負責指揮。
“很好。”奧拉斯叫了起來,“我們將會論功接受歡迎。也就是說,我是警方的總動員人,而您,則是您孩子的父。”
聽到這些譏諷的話和讀到這些急件後,帕特裏希姬變得憂郁起來。
“那麼多的威脅、恐嚇。”她說,“我並不擔心小阿萊米那一方面,而是擔心您,我的朋友。您的境很可怕。”
“吹哨子叫塞依達來。”羅平開玩笑說.“總之,不要爲我擔心。”他又十分嚴肅地接著說:“我又沒有什麼危險。即便有,盡管不可能,我還是願意讓他們抓住的。沒有任何一個認證的罪名可以提取到,來對我提起訴訟……但是我在想,這個小阿萊米,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也許我們一塊兒旅行是個錯誤。”帕特裏希娅指出道,“只要一調查,就很容易知道我們不是一起從勒阿弗爾離岸的。”
“是的。在夜裏,我也從來沒到您的包艙裏去過。”
“我也沒去過您那裏。”
他的眼睛緊盯著她。
“您感到遺憾吧,帕特裏希娅?”他狠狠地問道。
“可能吧。”她十分認真地回答說。
她向他擡起那張美麗、迷人的臉,在長時間地對視後,她顫抖著把嘴慢慢地向他伸了過去……
這天晚上,他們面對面地共進了晚餐。而且羅平還要了香槟酒。
“我離開您,帕特裏希娅,”他說,“在十一點左右,因爲‘波拿巴號’剛才已經過了橋,而且已經在碼頭抛了錨。”
她很痛苦地低聲說:
“這是我們幸福的最初時刻,我的朋友。這也許會是最後的時刻了。”
他把她摟在了懷裏。
清晨,帕特裏希娅在洗漱和准備旅行的必需品。奧拉斯·韋爾蒙,確切地說是亞森·羅平,已經不在了。門上的鑰匙還在鎖眼裏,而且門鎖也還是轉了兩圈鎖住的。不過,帕特裏希娅……
亞森·羅平的巨大財富十一、婚姻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