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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羅平的誓言》二、科薩德的卷宗

莫裏斯·勒布朗作品

  如果說勒諾曼先生特別喜歡古萊爾警探的話,那絕不是因爲他下屬的聰明才智,盡管古萊爾並不缺乏細心;也不是因爲警探向他表示的愚忠,而是因爲他那少有的特xing:古萊爾懂得以警探那種可靠的嗅覺去搜尋。當他像篦頭發一樣地搜過一間屋、一套房或是一棟樓之後,你就絕沒有必要再去搜尋了:他能發現任務規定他要找的一切東西。對勒諾曼先生來說,他是不可缺少的合作夥伴。所以,當他的首長思考時,他便去搜尋能使這一罪行明朗化一些的迹象。他把死者的私人物品斂到一起,放到桌子上。錢包裏有幾張鈔票。背心口袋裏發現的兩枚路易、表、一條手帕、一串鑰匙、地鐵車票等,全都沒有什麼太明顯的啓示。他快速地打開抽屜,把自己認爲感興趣的東西放到一邊,包括發票、銀行存根什麼的,同時嘴裏咕哝著:

  “我可憐的老朋友……他們不會進天堂的……我向你保證,我們一定會抓到他的,抓住如此對待你的這個畜牲!……”

  勒諾曼先生坐在爲顧客准備的扶手椅上。他雙tui叉起,腦袋靠在椅背上,正在把所掌握的資料一個一個地串聯起來。殺人犯殺害奧貝爾特確實是爲了搶走他的錢包,但是他根本就沒想要去搜死者的身。很顯然,他只是爲了取回科薩德的信件。他知道議員會在早班分發信件時收到這封信的,而且信的內容一定是會使某些人受到牽連的,所以凶犯認爲也要馬上把科薩德幹掉。可以肯定的是:這封信一定是把兩個事件聯系起來的關鍵。關于遊手好閑者的假設,即想偷盜議員的說法,顯然是站不住腳的。剩下的另一個假設,即政治謀殺。它現在尚未被排除,但是勒諾曼先生“感覺”不到這一點。現在他正試著重現悲劇的場面:他看到科薩德把來殺他的那個人帶進了辦公室。不幸的人坐下來准備聽“顧客”的陳述,突然,慘劇發生了。差不多是頂著song口開槍射擊的,用的武器與殺害奧貝爾特的是同一件。

  “不用找彈殼,古萊爾。凶手用的肯定是一支手槍。這比用自動武器更有把握一些。”

  “這也正是我所想的。”好人古萊爾隨聲附和著說。

  “現在看一下文件櫃。”

  這是一個狹長的櫃子,由疊起的一格一格的抽屜組成。每個抽屜上都有一張標簽:“待辦……其他……索引……”

  古萊爾打開了“待辦”一格的抽屜。

  “首長……是空的……”

  “很好。”勒諾曼先生說,“這就看得更清楚了。”

  “對我來說,”古萊爾承認道,“仍是霧蒙蒙的一團。”

  勒諾曼先生勉強忍住了笑,因爲這與安全局局長的憂悶的頭銜極不相符。

  “好啦。”他說,“你比平時更敏銳。如果我們的凶犯只取走一份文件資料,他就會擔心別人能‘確定’這份資料原來所chu的位置,鑒定出它的內容。至于把整個抽屜掏空……”

  “是的,這很顯然。”古萊爾贊同道。

  “但是你是否馬上就看出了這個目的?”

  “什麼目的?”

  “假設你就是凶手。你要奪走科薩德給奧貝爾特的信,而你又認識他們,那麼在科薩德發這封信之前就把他殺掉不是更簡單嗎?你看:你使慘劇更省事一些了。這樣也就不需要殺死奧貝爾特了。”

  “確實如此。”古萊爾十分欽佩地咕哝著。“我在想,您是怎樣在這些假設中找到頭緒、弄清情況的。”

  “注意,它們是在此前不久發生的。如果我們不斷地努力還不能取得進展的話,那才見了鬼呢。”

  勒諾曼慢慢地站起來,朝文件櫃走過去,然後把所有的抽屜全都打開了。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他聲明道,“是一堆廢紙。”

  他用手掌拍著“待辦”欄的抽屜。

  “謎底就在這裏!他從我們鼻子底下逃掉了。可是我又不能走得更快一些……古萊爾,你呆在這兒……你給分局局長打個電話,告訴他有新的情況……我呢,我得回去起草我的報告。總局長大概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但是在此之前,我還要找科薩德夫人了解一下情況。”

  “一天之內出了兩個寡婦,這太嚴重啦。”古萊爾以十分不情願的壞心情,適時地說了這句話。

  有好一陣子,科薩德夫人說不出話來。悲痛像根粗木棍一樣地把她擊蒙了。她放肆地哭著。勒諾曼先生握著她的一只手,盡情地跟她說些沒有一點用chu的安慰話。不過,在自己的冒險生涯中,他ti味到不少的快樂,同時也品嘗過許多的痛苦。現在,他試圖以極大的憐憫同情之心幫助這位不幸的女人。他對她說,他非常尊敬她的丈夫;還向她保證,一天不抓到這卑鄙的凶手,他就一天不歇手。

  “我是您的朋友,夫人。您可以完全相信我。”

  她胡亂地點著頭對他表示感謝。她應該算是漂亮的,是屬于小資産階級的那種一般的漂亮。跟夏洛特·奧貝爾特的高傲蠻橫是無法相比的。但是她的悲痛顯得更真實、更深刻、更令人肅然起敬!

  “您能回答幾個問題嗎?這是至高利益的需要,科薩德夫人……不然,請相信,我可以把這次質詢往後安排。”

  “可是我什麼也不知道。”她終于開口說話了,“我丈夫不讓我知道他的業務情況。唉!這也全是我的過錯。是我逼迫他離開你們的警署的,因爲我整天在爲他提心吊膽,我總以爲一名私人偵探可以避免很多的危險。開始時,他還常常埋怨我。他那麼喜歡自己的職業……”

  勒諾曼先生無法再製止她了。就像經常發生的情況那樣,在悲痛慾絕時,在窒息的階段過後,話就像打開閘門的shui,它是高壓下的心髒的一個解tuo。勒諾曼先生只好耐心地聽著,但他仍不時地看一看挂鍾。

  “他經常跟我談起他的同事,”她繼續遭,“但主要的還是談論您,勒諾曼先生。他對您如此欽佩!‘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像這個樣子,但他這個人真是一根鋼筋。’這就是他跟我說的,這個可憐的人!當他著手一件比較複雜的調查時,他總會說:‘哈!如果老板在就好啦。’當我看他沒有回來吃午飯時,我還是擔心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他特別准時!當他害怕趕不回來時,他總會提前告訴我的。他的生活很有規律。我常爲他做些小菜……”

  勒諾曼先生歎了口氣,要求道:

  “您是否能跟我談一下他的顧客……”

  “他的顧客?都是些有錢、有地位的人……是一些大商人、大工業家……確切地說是誰?我確實無法告訴您,因爲我丈夫是絕對嚴守秘密的。只是告訴您一件事,您或許覺得難以置信:當一件業務結束後,他便燒掉有關的文件資料。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爲他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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