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人命關天第十章 壁櫥裏的意外上一小節]到,老板滿臉驚愕,美女人也很局促不安。
過了一會兒,老板向正對櫃臺後的樓梯走去,那女人也跟過去。接著,樓上的窗子裏亮了燈,那正是約瑟夫·厄爾丹剛越獄出來時,曾經藏過身的房間。
下樓來的只有老板獨自一人。幾個阿拉伯人都過去問他,只見他不斷聳肩回答他們,意思可能是:
“我也一點兒都不懂。算了吧,這和咱們沒關系!”
二層的房裏沒有百葉窗,窗簾很薄,外面幾乎可以一覽無余地看到,美女人在房間裏過來過去的一切舉動。
“吸支煙吧,探長!”拉德克打招呼說。
梅格雷沒理他。樓上那位少婦走到前,把
上的
單、被子都拉開了。可以看到,她掀起一個很重的東西,然後專心致志地幹著什麼。突然,她來到窗前,好象感到不安似的。
“她大概注意的是厚墊子,是不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她正在拆那墊子呢……對于一個整日有女傭服侍的夫人來說,幹這個簡直太奇怪了!”拉德克跟梅格雷說著話,他們兩人相距至少有五米遠。就這樣,一刻鍾的時間又過去了。
“情況越來越複雜了,是吧?”捷克人的語氣裏,流露出急躁不安;梅格雷仍然閉口無言,保持緘默。
十二點半多了,克羅斯比夫人又出現在咖啡廳裏,她往櫃臺上丟下一張鈔票,出門的時候把皮圍肩拉起來,然後趕緊朝等著她的出租車走去。
“咱們跟上她嗎,探長?”拉德克問道。
三輛出租車相繼開動了。然而,克羅斯比夫人的車沒有駛向巴黎。半小時以後,來到聖克盧,她讓車停在別墅附近。
她在對面的人行道上邁著碎步,猶猶豫豫地向前走,突然又穿過馬路,從提包裏找出一把鑰匙。過一小會兒,柵欄門發出一陣鏽澀的聲音,她已進到別墅院裏。
整幢建築黑洞洞的一片寂靜,唯一說明這裏還有生命的痕迹,是在二層房間裏,忽隱忽現閃出熒熒微光,就象有人不時劃著一根根火柴。
夜深了,天氣頗有涼甚路燈照出的光圈蒙上一層氣,好象迷離的月暈。
梅格雷和拉德克的出租車停在離別墅二百米遠的地方,而克羅斯比太太的那輛,卻獨自停在柵欄門前。探長下了車,兩手在口袋裏,信步走著,神經有些緊張,大口大口吸著煙鬥。
“嗨,怎麼,您不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嗎?”拉德克問道。
梅格雷沈默不語,繼續單調地踱來踱去。
“您可能又錯了,探長!假如過一會幾,或者到明夭,在那裏又出現一具新屍……”
梅格雷對他的話仍舊漠然之,連眉頭也不皺一下。拉德克用指甲把僅僅吸了一半的香煙掐滅,丟在地上接著說道:
“我已經跟您重複有一百遍了,您什麼也搞不清楚,……我現在跟您再重複……”
探長轉過身去,背朝著他不予置理。時間又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萬籁俱寂,甚至連別墅窗子裏,象火柴一樣抖動著的微光也不見了。克羅斯比夫人的司機沈不住氣了,從座位上走下來,一直來到柵欄門的前面。
拉德克又饒說:
“探長,假如此刻還有另一個人在房子裏……”
梅格雷瞪起兩眼,逼視著拉德克,迫使他住了嘴。
又過了一會兒,克羅斯比夫人從別墅裏快步走出來,鑽進汽車裏,手裏拿著一件東西,有三十公分長短。外面用白紙或者一件襯包著。
“您有沒有興趣看一看那個……”
“告訴我,拉德克……”
“什麼?……”
美女人的出租車朝巴黎方向駛去了,梅格雷毫無跟蹤的表示。
捷克人顯得神經緊張起來,嘴輕輕地抖動著。
“這回您願意咱們一起進去嗎?”梅格雷問他道。
“可是……,”捷克人猶豫起來,那神情正象一個人費盡心機,安排一場好戲看,卻不料被意外事故給沖掉了一般。
梅格雷的一只手重重地擱在拉德克的肩上,說道:
“就咱們倆人,將把一切都搞清楚,對不對?”
拉德克笑了,但是他笑得很不自然。
“您在猶豫嗎?怕什麼呢?是象您剛說的那樣,怕在面前出現一具新屍?……算了吧!死者會是誰呢?昂德爾松夫人已經去世;她的女傭,還有克羅斯比都已人土爲安了;克羅斯比太太剛剛出去,活得好好的;約瑟夫·厄爾丹嘛,他在桑德監獄的特別醫院裏。剩下的還有誰呢?埃德娜嗎?可是她到這兒來幹什麼呀?……”梅格雷侃侃而談。
“我跟著您進去吧!”拉德克從牙縫裏咕哝道。
“那麼,咱們就要從頭開始了。要進這幢房子,首先得有一把鑰匙……”
但是探長從口袋裏掏出來的不是一把鑰匙,而是一個由細線捆紮著的小紙盒。他費了好長時間才打開紙盒,最後從裏面拿出了開柵欄門的鑰匙。
“好吧,既然裏面沒有人,咱們就象走進自己的家一樣,盡管往裏走。房子裏沒有人,對吧!”
形勢怎麼會發生這樣的逆轉呢?原因何在?拉德克再也不是以譏諷的目光看著他的同伴了,他的眼神裏閃動著無法掩飾的不安。
“請您把這只小盒子揣到口袋裏,可以嗎?果會兒,可能咱們要用的。”
梅格雷擰開電燈開關,把煙鬥在鞋跟上磕了磕,清掉煙灰。又重新續了一袋。
“上樓啊……請注意,殺害昂德爾松夫人的凶手在作案的時候也和我們今天一樣,感到輕而易舉——這裏當時只有兩個沈睡的女人!沒有看門人,也沒養狗,此外,屋裏到鋪著地毯……咱們走哇!”
探長對捷克人不屑一顧,繼續說道:
“剛才您說的話有道理,拉德克。如果我們碰到一具屍,那可真要嚇我一跳啊……預審宮科梅利奧,我想您一定耳聞過,他責備我沒能防止克羅斯比自殺,而悲劇發生的時候,可以說我就在現場……他還指責我,無力解釋清楚發生悲劇的原因。
“現在,請您設想一下,又有一個凶手!怎麼說呢?怎麼辦好呢?我放掉了克羅斯比夫人,至于您,是不可能受到指控的,因爲您一步也沒離開過我。
“三天以來,我們兩個人究竟誰踩著誰的腳印走,這倒是很難說的。是您跟著我呢?還是我跟著您呢?”
他好象在自言自語。兩人來到了二樓,梅格雷穿過小客廳,走進昂德爾松夫人遇刺的房間,接著說道:
“請進,拉德克。想到兩位女人在這裏被殺害,我估計你不會吃驚吧?……有一個細節,您可能還不知道,就是那把殺人的刀一直沒有找到……大家推測是厄爾丹在逃跑的時候,把它丟進了塞納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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