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主教謀殺案15、與帕第見面上一小節]聽著,嘲笑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動腦深思的沈郁表情。好幾分鍾他只是將煙鬥拿在手裏,一言不發地沈思著。
“這是問題中的一個重要因子。”隔了好久,他才緩緩地說出自己的意見。“這麼說來,我們的定數有些改變。現在我們必須用新的角度來計算這條式于。我想主教是在我們中間的。但是,不曉得爲什麼他一定要去威嚇五月夫人呢?”
“夫人在看到羅賓死亡的瞬間,叫了起來!”
“啊!”亞乃遜站了起來。“我懂你的意思了!夫人在羅賓死亡的那天早上看到了主教!所以,主教回來想打開夫人的房間,以此做爲一種沈默的警告。”
“大概就是這樣吧?你公式中所需要的整數好像都已備齊了。”
“我想看一眼那個主教的黑棋子,你放在那裏?”
班斯從口袋中取出了那只棋子。亞乃遜很感興趣地將它放在手上觀察了一會兒。瞬間,他的眼眸射出光芒。他轉動了手中的那個棋子,然後還給班斯。
“你應該看過這個特別的棋子吧?”班斯平靜地問道。“你猜的對,這是從你們書房的棋盤上借來的。”
亞乃遜點了點頭。
“是的,”他很快的說,然後轉頭望向馬卡姆。他的五官雖然緊皺成一團,但眼中的嘲弄表情仍未抹去。“我之所以裝聾作啞,就是這個理由。這個凶手真是個魂不散的家夥。他竟然能夠把這個棋子放到隔壁的人家裏去。”
馬卡姆站起來,走向走廊的方向去。
“你沒有嫌疑,亞乃遜。”馬卡姆一點也無意掩飾他的不悅地回答:“主教在半夜12點的時候,把這個放到德拉卡夫人的房門外。”
“這麼說,我慢了30分鍾羅?令你失望,實在很抱歉。”
“你的公式如果寫好了,請告訴我們。”班斯在我們將要走出玄關的時候,這麼說道。“我們現在要去找帕第先生。”
“帕第?喔!主教這個案子爲什麼要去請教西洋棋專家呢?我懂你的想法了——單純地去接觸問題的核心!”
亞乃遜站在玄關的小平臺上,他一直目送著我們過街。
帕第仍舊以他一成不變的安靜態度迎接我們。他那天失意的表情顯得比平常深刻。他請我們在書房的椅子坐下時的那種態度,好像對人生已經失去興趣,一切都只是機械化的行爲而已。
“帕第先生,我們今天來,”班斯打住了。“是想從你這兒探知一點有關昨天早上,在河岸公園被殺的史普力格的事。從現在起,我們所問的問題都是有證據的。”
帕第明白似地點點頭。
“不論你們問什麼問題,我都會盡力回答。我從報上得知你們目前的偵查工作並不順利。”
“首先想請教你的是,昨天早上7點和8點的這段時間,你人在那裏?”
他的臉稍稍地泛起了紅暈,以無精打采的聲音回答說:
“我還在睡覺,平常我都是睡到9點的。”
“你在吃早飯以前,是否有到公園散步的習慣?”(我知道班斯喜歡問一些他也不確定的問題。帕第的生活習慣在我們的搜查行動中根本無關緊要。)
“是的,”他毫不遲疑的回答。“但是,昨天早上我沒有去散步——因爲,前一天晚上我工作到很晚。”
“你聽到史普力格死亡的消息是在幾點的時候?”
“吃早飯的時候,廚子把聽來的消息告訴我。至于整個案子的公開報導則是從太陽晚報上看到的。”
“那麼,想必你今天早上也已經從早報看到主教的信了?——對于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呢?”
“我一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說這句話時,眼中才浮現一抹難得的生氣。“這個事情真令人不敢相信。即使從數學的機率來計算,也沒有這麼巧合的事呀!”
“是的,”班斯同意他的看法。“說到數學,你可知道坦索爾公式嗎?”
“知道,”對方肯定地說:“在德拉卡所著的一本有關世界線的書籍中,有引用到這麼一個公式。但是,我的數學和物理學有些不一樣。我已經不再以自己的西洋棋藝爲傲了。”帕第寂寞地微笑著——“我正想成爲一個天文學家。爲了獲得精神上更大的滿足,我開始研究天,希望發現新的行星。我的屋頂上,現在有一具專爲外行人而設的5寸天
望遠鏡。”
班斯熱心地聽著帕第說話。幾分鍾後,他不顧馬卡姆漸感不耐的態度以及西斯無聊的表情,開始和帕第談論皮卡林格教授最近對海王星對面的新星下了判斷。一談完後,話題又回到了坦索爾公式。
“你在上個星期四,與德拉卡、史普力格、亞乃遜互相討論坦索爾公式時,是在德拉卡家嗎?”
“是的。我記得那時候曾經談過這個問題。”
“你和史普力格的交情如何?”
“只是見過幾次面而且,曾在亞乃遜那裏見過一兩次。”
“史普力格好像也有在早飯前到河岸公園散步的習慣。”
班斯不動聲地問。“你們沒有在那裏遇見過嗎?”
他的眼睑好像有些顫抖,回答的有些遲疑。
“沒有碰過。”他隔了一會兒後才說。
班斯對于他的答案並不在意,只是站起身走到窗子分,看著外面。
“從這裏可以看到射箭場吧?但在這個角度,卻什麼也看不見。”
“是的。從外面是看不見射箭場的。牆的對面是一片空地,誰也無法看到場這邊的情形……但是,我想可能有人看到羅賓被殺的現場。”
“是的,其他還有,”班斯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你會射箭嗎?”
“我對這種運動太笨拙了。迪拉特小曾經教過我,但是我實在不是個好徒弟,我和她比過幾次賽。”
帕第的聲音透著一他平常所沒有的溫柔。雖然我不敢斷言,但卻感覺的出帕第是愛著蓓兒·迪拉特的。班斯也一定感受到了這一點,他沈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雖然能夠了解你的感覺,但是我們並不想揭露私人的隱私。我們現在還在調查這兩個殺人事件的動機,這一點尚不明確。對羅賓的死,我們解釋爲單純的爭風吃醋案。如果這個時候,能夠知道迪拉特小
的選擇,也許可做爲我們的參考。你是他們的朋友,應該曉得一些內情吧?可否請你告訴我呢?”
帕第的視線望向窗外,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我一直有種感覺,認爲亞乃遜和蓓兒兩人會結婚。但,這只是我單方面的猜測而已。蓓兒曾經清楚地告訴過我,她33歲之前是絕對不會結婚的。”(蓓兒·迪拉特爲什麼會和帕第談到這個問題,其中的道理是很容易猜想的。顯見帕第的感情生活和理生活都不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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