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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謀殺案》01、“是誰殺了小知更鳥?”

第2小節
範·戴恩作品

  [續主教謀殺案01、“是誰殺了小知更鳥?”上一小節]的一幕……又好似發瘋了一般……我馬上准備出門……待會兒見!”

  一挂下話筒,他馬上按鈴叫卡裏進來。

  “幫我把灰se的軟呢外套拿出來。”他吩咐道:“然後,再拿一條素se的領帶和黑se的小禮帽給我。”講完之後,他又若無其事似地繼續他未吃完的早餐。

  一會兒後,班斯以嘲弄似的眼神看著我。

  “範,你對箭術了解多少?”他問道。

  我僅知的箭術常識就是把箭射到箭靶上而已。所以,我照實說了。

  “我等于白問了。”他一邊無精打采地說著,一邊取出一枝regie香煙,點上了火。“不過,我已經嗅出了這個案子是和箭術有些關連的。我自己對箭術雖然稱不上是個權威,但在牛津的時候,我曾經玩過一點射箭遊戲。它實際上並不是一種能夠使人産生興趣、充滿刺激的運動——甚至比高爾夫還要無聊。”班斯有好一段時間,像夢遊般地吐著煙圈。“範,麻煩你到圖書室去幫我把艾爾瑪博士那本有關箭術的書拿過來——那裏面有很多很好玩的事。”

  我把那本書拿了過來。班斯花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仔細地埋首閱讀關于箭術協會、競技大會和比賽實況等幾個章節,並且還查看了美guo記錄表。當他再度把身子靠向椅背時,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正爲某件事困惑著,但很顯然地,他敏銳的嗅覺也正發揮了功用。

  “真是瘋狂的世界,範。”班斯的眼神空泛。“在現代的紐約市裏,竟然發生了一起中世紀的慘劇。我們就好像那些穿著長筒靴、穿著皮外套的曆史人物,而且——唉呀!”班斯突然站了起來,挺直了身ti

  “唉!真像個傻瓜。都是是聽了馬卡姆的瘋言瘋語,害得我頭腦都不管用了……”班斯又喝了好幾口的咖啡,但是一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無法擺tuo馬卡姆剛剛那番話的糾纏。

  “我還有件事要拜托你,範。”停頓了片刻後,他開口說道。“請你再幫我把德語字典和巴頓·史蒂文的《家庭詩歌集》拿過來。”

  他一拿到書後,馬上翻開字典查閱一個字,然後就把它擱置一旁。

  “我猜的沒錯,這是個不祥的征兆——這家夥原先就已經知道了。”

  班斯翻開了那本網羅搖籃曲和童謠的詩歌集中的一節。

  幾分鍾後,他又再度合上了書,把身ti靠向椅子,吐出了袅袅上升的煙霧。

  “這是不可能的”班斯好像是要說給自己聽似地申辯著。“太過殘酷了,也太不合邏輯了,這簡直像是一則血淋淋的童話。——地球是橢圓形的——它怎麼可以將一切的合理xing錯雜顛倒?……真令人無法想象,也太不象話了嘛。這個案子宛如惡魔所玩的一種邪術,真正的精神錯亂!”

  班斯看了一下表,站起了身,把正在思考這個摸不著頭緒的案子的我,留在那裏,徑自進房內去了。箭術的論文、德語字典、童謠選集、班斯翻來覆去的胡言亂語——這些事情到底有著什麼脈絡可循?我試著從這些片段中,找出一個共通點來,但終歸失敗。其實,我當時想不透原因也是無可厚非的,因爲幾個禮拜後,我才了解個中真相,這件案子的異乎尋常、邪惡汙穢並非一般正常的人的腦子所能及的。

  當我還像個傻子似地在那兒左猜右想時,班斯又出現了。

  他換上了外出服,由于馬卡姆遲遲不見人影,使他顯得有些心浮氣躁。

  “喂,你!正如你所知的,我一直在期待著一件能夠引起我興趣的案子——例如,極端有趣又充滿刺激的犯罪案件。”他說道。“但是——我可以發誓——我並不希望是一場惡夢。如果馬卡姆不知道這一點的話,我就會懷疑他是要引我入甕。”

  幾分鍾後,馬卡姆終于出現在班斯的空中花園,一眼即可看出他表情的凝重。他的臉se黯然,思緒似乎被什麼困擾著,比起他以往爽朗的打招呼方式,今天就顯得馬虎草率。馬卡姆和班斯在15年來,一直是感情很好的朋友。他們兩人是絕對相反的極端——一個積極、沖動、直截了當、埋頭苦拼;另一個則是恰然自在,喜愛嘲弄人、快樂的、超越一切世俗理念的人——兩個人都深被對方所擁有的,而又是自己本身所欠缺的特質所吸引,這層微妙的引力,使他們成爲多年的老友。

  馬卡姆是紐約州的地方檢察官,在過去一年4個月中,每遇到重大的刑事案發生時,他都會來拜訪班斯。而每一次,班斯的判斷力都沒有令馬卡姆失望過。事實上,在馬卡姆任職檢察官的這4年期間,破案的關鍵幾乎就是班斯。班斯對人的本xing了若指掌、博學多才,具有敏銳的觀察力,不易被真相外面的那層假像所誤導,這些天生的資質,使得班斯能夠以非正式的身份參與馬卡姆轄區所發生的刑事案。

  班斯最先cha手的案子,根據我的記憶,就是阿爾文·班斯的謀殺案。再下來即是轟動一時的瑪格麗特·奧蒂兒被人捏死的案子。——這個案子若以普通警察辦案的方式來chu理的話,必定會失敗。然後,就是去年鬧得滿城風雨的格林家謀殺案(這個故事,我已經寫過了,不再贅言)。如果班斯不懂得將計就計,破壞凶手的最終計劃,恐怕那個凶手永遠都會逍遙法外。

  所以,馬卡姆爲了這樁主教謀殺案而跑來找班斯,也是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馬卡姆雖然擔任罪證搜查的工作,但是他仰賴班斯幫助的地方也是很多。而這次他又跑來尋求班斯的援助,實在是再聰明也不過了。以班斯對人類心理的透徹了解,正是用來對付那些殘酷無情、心狠手辣的人的最好利器。

  “這可能是個最無趣的案子,”馬卡姆毫無自信地說道。

  “但是,我很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看看……”

  “當然,這還用說嗎?”班斯給了馬卡姆一個惡作劇似的微笑。“你稍坐一會兒,先向我說明一個大概,好嗎?屍ti不可能會跑吧?在我還未到現場之前,最好先給我理出某種程度的頭緒來。例如:到目前爲止的關系人有誰。還有,爲什麼被害者在死亡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刑事檢察局就把它列爲殺人案呢?你剛剛在電話裏有些語無倫次。”

  馬卡姆面帶憂se,坐在椅邊,凝視著香煙。

  “好的,班斯。我再重頭說一遍好了。這次的案子——如果真是殺人案的話——實在是很明顯的一樁謀殺案。凶手用的方法異乎尋常。但是,他絕對不是頭腦不靈光。最近,射箭運動非常流行,弓和箭在今日的美guo社會中,已經風靡了各階層的人。”

  “沒錯。但是,當弓箭被用來射殺一個名爲羅賓(音與‘知更鳥’同)的人時,就顯得有些蹊跷了。”

  馬卡姆眯起了眼睛,直盯著班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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