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豺狼惡人第十章上一小節]明的有經驗的人,他應當戒備密探。
當密探監視他時,福金受拘束,不得不采取措施,借以擺古羅夫。唯一的方法就是消滅這個惹人厭煩的密探。怎樣消滅他?福金有一個貯備已久,以防萬一的殺手。正是時候了,可以讓殺手恢複工作並向他指出又一個獵物。但是他這個有經驗的人如果不經過深思熟慮的准備未必就敢于仆向享有盛譽的刑事調查局的上校。所謂習慣上的大門口的埋伏、用地雷炸毀汽車的戰鬥、從那駛近或者齊頭並進的汽車中發動的突然進攻、自動步槍的猛烈射擊,在這裏都毫無用
。因此不會有幾個人同時發動進攻的事,只有一個人將被除掉
命。殺手必須確定進攻的地點和時間,即是說,要事先采取追蹤的措施。但是有經驗的人知道,在莫斯科市單獨地跟蹤尋找另一個有經驗的人,是作不到的事情,一定會暴露自己。有什麼出路?掌握職業技巧的“對外觀察機構”應當借助幾輛汽車的無線電聯絡來實行監視,而由一個職業殺手去執行使命。在理論上這都是對的,而在實際上卻毫無把握。只能采用一種方法來加以檢驗,把汽車開到街上去,檢驗一番:會不會給我“帶路”。我本人就不能安設這種掌握職業技巧的“對外觀察機構”。
古羅夫看看手表,斯坦尼斯拉夫很快就會來,我和他討論一下。
大約過了一個鍾頭可以聽見暗中約定的門鈴聲。雖然如此,古羅夫還是望了望鎖眼,他確定站在門旁的正是克裏亞奇科,然後打開了鋼門。斯坦尼斯拉夫是個有經驗的人,知道對這種事情不用過分謹小慎微,只是有時候顯得粗心大意,因此他飛快走進住宅,把門都一一鎖上。
“你好,列夫·伊凡諾維奇,背脊怎麼樣?會走動嗎?”
“是呀,病好了些,我希望今天去見領導,和將軍打打交道,”古羅夫回答。
“用汽車把你送去嗎?”
“用不著,我自己坐汽車去,車子馬上就能開到辦事,你自己知道,沒啥關系,”古羅夫漫不經心地說,一面向浴室走去,“我去刮刮臉。”
克裏亞契科緊跟著走了進來,隨手關上了房門。
“遵命。”
“兩小時以後我真的要到內務部去。你從那衆人熟悉的‘梅爾謝傑斯’牌小轎車裏走出來,改乘一輛別的車子。讓格裏沙·柯托夫和你聯合起來,你們兩個人把我送到辦事以後再回去,要仔細看看,我後面有沒有‘尾隨的人’。我們談妥了嗎?”
“大家都不和上司商定條件,又不是姑娘。我們一定能完成任務。你由哪條路動身呢?”
古羅夫加以說明,斯坦尼斯拉夫贊同地點點頭。
“我取消進攻這一條,”古羅夫說,“殺手還需要進行准備的時間,”他從浴室走出來,“斯坦尼斯拉夫,那麼,我過兩個鍾頭去見奧爾洛夫。你幹自己的工作,六點鍾左右乘汽車來吧,有些事情要討論。”
福金聽完了幾個密探的談話記錄後,和“對外觀察機構”取得了聯系,並且先行通知說,那個對象打算出發了,他和赫瓦特交換了一下意見,盡管他明了,殺手今天是不會動身的。
赫瓦特考慮了福金的報道,出乎意外地作出了完全異樣的決定。你看,這是沒有預料到的事情。非常得手。古羅夫自然在等待我的出現,但他這個職業偵察員十分明了,在沒有缜密准備的情況下我決不會向他猛撲過去,因之今日完全是例外。對待聰明的敵人不得不傻裏傻氣,反其道而行之。
古羅夫走進奧爾洛夫辦公室,有點兒瘸,甚至在朋友面前繼續玩假招子。
“你好,”奧爾洛夫點點頭,“我把這四天計算在你的假期之內。”
“我同意,並且考慮到,去年我還有二十天的假,而我去不去,誰也不知道。按照法律,尊敬的彼得·尼古拉耶維奇,您沒有任何權利,因爲我有正式的病假證。應當憐憫一個人,而不要采取恐怖手段。”
“可以說,我真憐憫你。我想,你向我彙報,你在四晝夜之內琢磨出了多少辦法。”奧爾洛夫向後仰靠在椅背上,把手指交叉放在肚子上,閉起眼睛來。
古羅夫簡短地敘述了自己的擔心和假設。
“就是這些嗎?”奧爾洛夫伸直了腰,不懷好意地望望,“話太多了,沒有什麼可取的。”
“如果我是正義的,你很快就會摸到我的屍。”古羅夫惡意地回答。
“你應當隱藏起來。而從前,你自己說,在最近一兩天內你沒有什麼危險,你去晉見科爾夏諾夫將軍吧。他對總統的警衛事宜負責,讓將軍們都感到頭痛吧。”
“你,彼得,是個聰明的有豐富經驗的人,而有時候又像個平庸的人,常說荒唐話。要登將軍的門很不簡單,有一次我們見面了,假定他還記得我,便接見了。如果我不能給你解釋清楚,那麼我對他說什麼好呢。現在將軍忙得不可開交,他只是事情太多,怎麼能聽取一般的密探的荒誕無稽的說話。我有什麼事要反對福金呢?偵察方面的材料嗎,他有兩年多收集這個世界的強人的秘密材料嗎?可是你不能把間諜活動擱置起來不搞,你不能提起任何公訴。是的,就服務種類而論他理應分析研究政權機關的高級梯隊,”古羅夫沈默片刻,“這是我的猜測和預感嗎?這能表示高級軍官對在車臣變成殘廢的小夥子的難以形容的關懷嗎?也許我從前沒有說過這種話。福金對葉夫蘭皮·杜波夫,總統候選人莫名其妙地感興趣。根據統計,杜波夫的優點是他擁有百分之七八的選民,根據最簡單的邏輯,他不一定會引起務實的福金的興趣,但是他逐漸引起福金的興趣。他和尼古拉·阿連托夫,杜波夫爲首的政以內的第二號人物接近起來了。這說明什麼?僅只是難以容忍的呓語。可以絞盡腦汁來假設,伊戈爾·斯美爾諾夫、政治家阿連托夫和杜波夫只是打掩護而已。于是法律問題産生了:掩護什麼呢?你,年老的密探,是絕對正確的,我除開語言而外一無所有,因此我不得不保持沈默。”
赫瓦特知道,古羅夫照例把小汽車留在大使館對面的巷子裏,然後向自己住房附近走去,他經過後門登上樓梯。最方便的地方就是庭院。但是庭院畢竟是庭院,密探是不是正在等待進攻,而在這裏他異常小心而且謹慎。因此赫瓦特爲適應埋伏起見選擇了那堵把巷子中間荒廢的工地分隔開來的不高的圍牆。赫瓦特把小汽車停在高出圍牆的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小汽車甚至是空蕩蕩的,這是一種使人戒備的因素,而密探應當覺得自己無拘無束,泰然自若了。
古羅夫拐進了自己的巷子,看見克裏亞奇科的汽車緊跟著拐彎,在角落裏停下來。古羅夫鎖上自己的“雷諾”牌小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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