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羅夫坐在人行道的邊沿上,強忍住嘔吐,用揉皺的手帕擦著冒汗的臉。聶斯捷倫科和柯托夫挽著面蒼白、失去知覺的伊戈爾的手。克裏亞奇科力圖用自己身
保護古羅夫。但再護著也沒有一點用
,因爲沒有人看上校一眼。大多數人都散了,只有幾個傷殘者在人群簇擁之下擡上了緊急救護車。
不太遠的地方停著兩輛救火車,但沒有起火,救火車嗚嗚地空叫著,白白地把車子叫來了。
市長和本市高級官員都在機場陪伴著總統,電視臺工作人員和記者,本市內務部門和聯邦安全部門的領導也在那裏。在爆炸現場最高級的政府代表就是民警中校波波夫。
“男子漢們!大家不要怕!可以說,我們還算走運,”波波夫向消防員和一些在爆炸後還留在街上的好奇的人解釋說,“昨天建築工地接煤氣管道。顯然要進行連接和計算,儲存煤氣如裝載不慎會造成煤氣的漏失。也不知哪裏來了個盲流,在工地上過夜,早上喝醉了並且抽煙。我們應該感謝上帝,這個盲流是在總統離開之後抽煙的……”
在爆炸地點找到的被倒下的牆壓死的人用擔架擡進了急救車,在“拉菲克”牌轎車和救護車裏坐著兩個偵查員。波波夫命令二人向停屍場押運屍,死者的
服和各種東西不能讓外人看,要送到安全局去。
古羅夫繼續坐著,惡心的感覺過去了。他又擦臉上的汗,向斯坦尼斯拉夫伸過手去,接著他站起來。
“你們還發什麼愣?”斯坦尼斯拉夫看著,自己那些偵查員生氣地說道。他們還在那裏抓著一動不動,像個木頭人的伊戈爾·斯美爾諾夫。“你們看他服了*醉劑再加上神經休克。把他送到賓館裏去,叫醫生來,告訴他們,他是被炸傷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能送到醫院裏去。”
古羅夫靠一邊站著,好像發生的事與他無關。他抖落一下褲子,整理一下領帶,甚至想露出微笑。斯坦尼斯拉夫無意中挽著他的手走到小公園那一邊,但古羅夫支撐著,看著救火車和要走開的急救車。
“我聽見波波夫叫喊了,好小夥子,應該幫助他一下。”古羅夫想擺,但斯坦尼斯拉夫不放手。
“確實,現在主要的事是幫助中校,”斯坦尼斯拉夫想要攔住朋友,但古羅夫努力地避開他並且走向還站在不遠地方的消防隊員、波波夫和一群民警機關的軍官。
古羅夫大步堅定地走著,但有幾步走得像喝醉酒的人一樣,但盡量裝出一副莊重尊嚴的樣子。在碎石路上布滿柵欄的碎片,上面還貼著肖像。偵探稍停了一下,繞過肖像,然後責備地搖搖頭。
“我應檢查爆炸現場,以證實煤氣現在不漏氣現在沒有火災的危險了,”一個又結實又健壯身著工作服的人說,顯然他是消防隊隊長。
“當然,”波波夫點頭同意,“專家馬上就到,會檢查管道和采取必要的措施的,現在我要設上崗哨,不許任何人通過。”
“見你的鬼!還在燃燒著藍
火苗,又不讓過,幹脆別叫我們來!暗探,你們這些人也是暗探!”
“救火前線的戰士們,你們好!”走過來的古羅夫說,“你們這些小夥子和指揮官好像天兵一般降臨,”他拍著消防隊員的肩膀說,“暗探也是公務人員、怎麼命令,你們就怎麼樣作吧。”
消防員冒著汗氣,微微一笑,有點驚奇地看著這個不相識的男子,他的穿著不像是來救火,倒像是去看戲的。
“上車!”消防隊長一揮手,半轉身向著波波夫嘟哝著說,“那邊要小心點,和你們的人說別再抽煙了。呶,如果,上帝不允許,那時再給我們搖電話!”
“謝謝,消防隊長!”波波夫回答道。
“沒用給你沖洗個幹淨!”消防隊員哈哈大笑,向汽車走去。
“你真是個棒小夥子,尤裏·瓦西裏耶維奇,”古羅夫說道,“現在主要的是不要停下來,命令挖掘堵塞,收集所有標志物,建立檢查記錄。必須得到檢察官的簽字。當送別儀式完結後,就會來一大群領導人、報社記者和電視臺記者,你就准備好守口如瓶。一切的文件和被害者的個人物品都給我送到賓館去。任何人不許看。”
“列夫·伊凡諾維奇,那個偵查員立刻能肯定死者不是盲流。我看見了他的手腕骨頭,但一般說來有經驗的人只看身……但是
服我們還不能給您。”
“他是誰,現在還保密。”
“你認識他嗎?”
“我認識,你不必知道,”古羅夫堅定地說,“完結了,送我們回賓館,並且保護我們上飛機。只是我現在要五張票而不是四張票。”
在賓館房間裏斯坦尼斯拉夫坐在寫字臺後面撥電話號碼,想接通莫斯科,他低聲罵著。古羅夫在蓮蓬頭下面往自己身上潑,有時透過門縫向外看。
“我叫你來的,別害怕。”斯坦尼斯拉夫生氣地嘟哝了一句。
終于他聽到了連續的鳴笛聲和奧爾洛夫不滿意的聲音:
“我在聽著您,聽著呢!您幹嘛要沖過來了,好像沖過了敵人迎面的火力!”
“將軍閣下祝你健康!”克裏亞奇科高興地叫道。
“別嚷嚷,斯坦尼斯拉夫,你的聲音我聽得很清楚。”
“莫斯科天氣如何?”克裏亞奇科緩和了聲音,向古羅夫揮手,“我們秩序良好,威脅已過去了,風平靜,感謝上天賜福。”
“你總有福分,”奧爾洛夫想要嚴肅訓話,但是又聽到了將軍放松地出了一口氣。
用手巾纏著大,古羅夫走出淋浴室,拿過電話機聽筒。
“你好,彼得。現在是少有的機會,斯坦尼斯拉夫說了真話。”
“你好,列夫·伊凡諾維奇,”不知道爲什麼奧爾洛夫叫朋友的父名,生活中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有時候斯坦尼斯拉夫也講真話。很顯然,別的什麼他沒編造出來。
古羅夫拿著聽筒,好讓向前傾到桌子上的克裏亞奇科能聽到將軍的聲音。
“你這簡直是欺負下級!”斯坦尼斯拉夫叫了一聲生氣地從桌子那裏走開了。
“我們之間發生了一點小事件,”古羅夫說,“煤氣漏氣了,我們都熟知的那個人抽了煙……”
“難道死人了嗎?真倒黴,”努力忍住這個輕松的玩笑,奧爾洛夫莫明其妙地嘿嘿地笑了,“我可以預料你明白嗎,會認不出屍嗎?”
“期待著吧,彼得,我們這些人是你的學生,不是從通古斯來的,想法子在今天就飛離此問。詳情見面再談。”
“我等著,維羅奇卡在奔忙,叫我向你問好。”
“爲我吻她一下吧。再見!”
“再見,偵探!”
古羅夫放下聽筒,幾下急促敲門聲過後,格裏戈利·柯托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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