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豺狼惡人第十六章上一小節]和華連廷·聶斯捷倫科走進房間裏來。
“列夫·伊凡諾維奇,那小子睡著了,護士看著他。我們請來私人醫生,需要付美元。”
“舊政權恢複,我們還是付給盧布,”克裏亞奇科說,“但是沒有人會立刻就來搶救。”
柯托夫迅速地看了一下古羅夫的背部和脖子,用手指尖輕輕地觸摸了一下紫青的瘀斑。
“列夫·伊凡諾維奇,你傷的不輕啊!”
古羅夫突然想起是赤躶躶地站在房間裏,就拿起一條圍巾走到洗澡間去。
“格裏沙,你看來很聰明,但分不清新傷痕和老傷痕,”斯坦尼斯拉夫嘲笑著說,又拿起聽筒開始撥電話,“我不知道,那是誰,我餓了想吃點什麼。”
“我違背了約言,我先領受一杯。”聶斯捷倫科說。
“上校先生,我們到餐廳去吧。我們訂好了一桌菜飯。”柯托夫拉著搭檔的袖子,點頭指著門外。
“閑躺著……”斯坦尼斯拉夫對著話筒同意地說,“中午好,瑪麗亞,有個人打擾,是我,克裏亞奇科。”
“您好。”女人稍稍停頓了一下,又小聲問道,“他話著?”
斯坦尼斯拉夫換左手拿聽筒,大大地劃了個十字。
“感謝上帝,瑪莎!他們都活著,健康,要求回來團聚,我正在執行。”
“他不能自己撥電話嗎?”
“他們什麼都能做,瑪莎!”斯坦尼斯拉夫快活地叫喊起來,“但是領導和情況還要我們呆在這裏。”
古羅夫從浴池裏跳將出來,從朋友手中奪過聽筒。
“你好,瑪莎!請原諒我的朋友,他選錯了職業,他應該當個醜角……”
“不要辯解了,偵探,”瑪麗娅打斷他的話,“就是斯坦尼斯拉夫懂得該給誰打電話,而你不懂。”
“請原諒。”古羅夫尋找什麼詞彙來講,出現了停頓。
“你的一切情況我都知道,”瑪麗亞歎了口氣,“你只想你自己。”
“罪過,罪過,我請求你遷到我這裏來,房子裏沒人。”
“別人不會殺了我,也不會搶走我?”瑪麗亞像男人一樣不加思索粗暴地罵道,“那樣的生活我想了一輩子。”
“瑪莎,我請求你,”古羅夫四下裏看一看,斯坦尼斯拉夫早已不在房間了,又說,“我今日飛返立刻回家。”
“好吧!等著你。吻你。”瑪麗亞放下聽筒。
偵查員們坐在賓館的餐廳裏,顯然,中校波波夫和領導談過了,要求好好照應他們。除了斯坦尼斯拉夫以外沒有人看到古羅夫是怎樣拿著伊戈爾·斯美爾諾夫身上取下來的炸彈抛過柵欄的。大家對所發生的具事都很感興趣,但柯托夫和聶斯捷倫科很少說話,他們遵循一個原則,不要向長者提問題。波波夫很拘謹,認爲只能和總局的上校說必要的事。
古羅夫很清楚配置情況,知道不說話是不合適的。所有的偵查員都沒閑著,一同工作,現在來談誰做的多功勞大是沒有意思的。但偵探明是明白,此時也不想無所顧忌地談論。他在拖延時間,往同事的杯裏倒酒,自己實際上一點也沒喝。
克裏亞奇科說,“我應該早就猜到。”
“當然。”古羅夫高興說。
“列夫·伊凡諾維奇,我這不是說自己,”斯坦尼斯拉夫把手掌放到口上,“我看見你在爲難,不知從何說起。我給你起個頭好嗎?”
“你知道……”古羅夫話到嘴邊沒說,把一些粗話咽下去了。
“我知道,列夫·伊凡諾維奇,我知道,您繼續幹吧,就是說,您早就應該猜透……”
“早就應該,”古羅夫不由自主地說出,“這是個不太複雜的謀。在車臣受傷,母
死亡,*醉葯……我記得有一些恐怖活動,瘋狂的人們把自己和犧牲品一起炸死。但是那裏的人信宗教,相信死後超生。我真沒想到有人暗中利用這個小夥子,把他變成一顆炮彈,到指定地點爆炸。他們莫明其妙地利用了士兵母
聯合會,死去的人都是一些有能力的和天才的人。利用車臣屠殺幸存的殘廢人,找到合適的人,相應地加工這個小夥子——這件事又非常複雜。”
偵查員們默默不語,力圖不看古羅夫和互相看,好像過去的悲劇有他們的罪責。忍不住的波波夫說:
“難道說殺人劊子手是個有天才的人嗎?”
“尤裏·瓦西裏耶維奇,你真令人感到吃驚。”古羅夫的聲音活躍起來,密探因爲可以不談具問題而感到高興,“你認爲本世紀以來,俄
乃至世界上發生的血腥事都是由無才能的人組織幹出來的嗎?”
“無能之輩和大小謀家在杜馬中占了大多數,”克裏亞奇科說,“你別往一邊扯,列夫·伊凡諾維奇。”
“斯坦尼斯拉夫,你說的不全對,”古羅夫終于飲了一杯酒,說,“無能的人坐在廚房裏,對事情評頭品足。如果能鑽到杜馬裏去的人,還是有作用的人,否則……”
“請原諒,指揮官,”斯坦尼斯拉夫話說,“你沒有想出,只有在行動的決定
時刻你才猜中。”
古羅夫看了一眼格裏戈利·柯托夫。
“偶然的事。格裏沙·柯托夫和瓦西裏耶維奇發生爭論並且提到了日本神風隊的武士,我看到伊戈爾·斯美爾諾夫和他那種離現實冷漠的表情就立刻想起格裏沙的話來。事情就是這樣形成的。”
斯坦尼斯拉夫·克裏亞奇科不喜歡飯桌上的氣氛。好像偵查員們不是奪取了勝利,而是在開追悼會。
“他的事情經過就是這樣。我這裏沒發生什麼事,聰明的格裏沙·柯托夫也沒發生什麼。你們別以爲,我們的列夫·伊凡諾維奇決不是個謙虛的人,他有奇特的天才,但沒有謙虛。我提議爲俄羅斯的偵探們和我們的列夫·伊凡諾維奇本人而幹杯!”
“夠了,夠了。”古羅夫笑了笑,又滿上一杯。
一飲而盡,雖沒碰杯但氣氛活躍。波波夫問:“你爲什麼把炸彈扔到柵欄那邊的建築物上?”
“那麼我該把它扔到什麼地方去呢?”古羅夫兩杯酒下肚後有點臉紅,渾身發軟,“拳擊冠軍從來不知道他爲什麼這一拳該打或那一拳不該打。事情就是這樣。”
“冠軍,”斯坦尼斯拉夫小聲說了一句,向自己的夥伴眨巴眨巴眼,“他真實的目的是要當冠軍,一語道破。”
“得了,別瞎扯了。”古羅夫向自己的朋友們揮揮手,“我不知道爲什麼把小夥子搬到柵欄這邊來而不是搬到小公園去。事後我才知道柵欄這邊是個死角,福金看不到。如果到小公園去,被福金看到,那我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當汽車開走之後,我就理這個帶炸葯的腰帶,開始想,考慮福金從什麼角度來觀測事件經過,那時我帶著伊戈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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