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豺狼惡人第八章上一小節]即將來臨,但也許會遺忘點什麼。你們學習學習吧,如果不開槍,那就合乎規格地持著自動槍也行。完成任務吧,上尉,我馬上給你派個准尉來,那麼你想稍微居住一個時期,你就把他當作爸爸吧,聽他的話吧。”
准尉是個敦實的,個子不高的,約摸四十歲的很不錯的男人,他環顧新兵,當上尉想出現時,他向上尉冷淡地點點頭並且說:
“如果你將來不聽話,我就向頭兒提出請求,叫他們撥給你一排人,你就到那裏去,”他向烈焰熊熊的格羅茲尼點點頭。“你坐在車廂,經過一晝夜你再回到家裏去。對自己的男孩們來說,你是個上尉,而對我來說,你是一個未受訓練的普通一兵。你抓住一些流漢吧,去挖土,向上帝祈禱,要人們長久地不想念你。”
他的話音中包含有許多冷淡和疲倦的意味,以致雄赳赳的上尉立刻耷拉腦袋,朝著指定的方向帶走自己的連隊。
他們很快就把鐵鍬、手鋸運來,還得到一件別的什麼工具。
“首先是弄好爐竈,派個戰士去,他教教他們。你們就在小丘上倒塌的房屋裏拿些磚頭,”准尉指了指半公裏以內望得見的磚蓋的樓房。“出去找建築材料就等于完成戰鬥任務。那棟樓房可以遭到炮火的覆蓋,車臣人善于射擊,可是再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弄到磚頭。上尉,你得報道傷員的情況,而被打死的人需要掩埋。猛攻城市時,他們打死了我們不少的人,以致我們無法收屍,既沒有棺材,也沒有運輸工具。因此,要登記被打死的人員的姓名,保存他們的證件,然後把他們安葬。上尉,不要做鬼臉,你只要活著,就會習慣的。”
次日有一個強壯的小夥子來了,他的一只手用繃帶吊著,滿臉給熏得黝黑,穿著一件沾滿油汙的製服上,不知爲什麼冷得圍上了鬥篷。
伊戈爾立刻看出,無論是少校,還是准尉,現在還有這個戰士都很冷淡地,但同時卻又憐惜地望著他們。
“您好,上尉!”來到的人漫不經心地舉手行軍禮,而“同志”這個詞就省略了,“即是說,我們將來給自己修築房舍,對生活漸漸習慣,主要是不用著急。不,爐子得趕快做好,否則你們會凍壞的,而且靠一份冷食過日子是很難受的。”
招生工作全部是在莫斯科進行的,凡是未能考進高等學校的同學大上都要去拿鐵鏟,幾乎誰也不會用鐵挺。而努力勞動的人,兩只手掌都纏上血迹斑斑的繃帶。伊戈爾以其靈活和技巧而出類拔萃。
“是農村的嗎?”剛來的那人問了一句,“似乎不像。你叫什麼名字?”
“普通一兵……”
“停住,請說出名字。我叫康斯坦丁,也可以叫柯斯嘉。”
“伊戈爾,”他略微停了一下,便補充說:“斯美爾諾夫。”
“怎麼樣,伊戈爾·斯美爾諾夫,我不派你當什麼,人們自己會明白,生活本身能決定你們之中誰擔任什麼職務。我和你立刻做爐竈,其他人就在周圍挖土,鋪砌屋頂,准備簡單的板。作戰的時候首先要使身上暖和,吃吃熱東西。我把
泥運來了,你們搬來了一些磚,我們現在動工吧。你,伊戈柳克,要記住,然後教教旁的人。”
他們開始工作了。康斯坦丁稱贊地觀看伊戈爾的動作,無意中說出一句話:
“你的一雙手是從需要的地方長出來的。”
“我當過管院子的人,苦幹了半年左右。”
“啊,即是說,生活把你從科學院士的殿堂降到平地上來了。你,小夥子,不用發愁,你的科學不會跑到什麼地方去,而你看,技能可以救人一命。伊戈爾·斯美爾諾夫,必須把你的情形用耳語說給爹爹聽,我們需要一些精明能幹的夥伴。不然的話,他們第一天就會把你們幹掉,把你們派去沖鋒,把你們當作山鹑肉那樣弄得粉碎。甚至我這個祖傳的西伯利亞獵人,在車臣人之中也只是個普通戰士。他們的血液中從小就有戰爭的基因。”
“他們是野獸,拷問戰俘們。”伊戈爾不很堅定地說。
“他們打了一千年仗,我們萬分地懷恨他們。你不知道我們幹嘛要到這裏來?誰也不知道。當他們每家都有自動槍,現在的槍還更多的時候,怎樣才能解除他們的武裝呢?每一家都有與另一氏族有血仇的人。只有病人才會爬到這裏來。好吧,我沒有說過,你也沒有聽過,盡管不存在克格勃,而告密人卻多得數不清,他們會出賣娘,只得在別人背後躲起來。因此你,伊戈柳克,不要作聲吧,給你下砌爐竈的命令,可以說,又贈送了你一個月的
命。我們走運了。爹爹這個人是個真正的阿富汗軍人,他曉得生命的價值。但他只是個團長,他上頭還有首長,他像一只母狗身上的跳蚤。但因誰也不願意
于他的地位,所以將軍們和上校們只好容忍他。啊,別閑扯了,咱們幹活吧。”
一個月之內這個連隊挖成了四座大土窯,砌好了爐竈。確實如此,當車臣人打聽到士兵們在哪裏拿走磚頭時,就在不遠的地方埋伏了兩個狙擊手,他們打傷了三名戰士,打死了兩名戰士。
團長對報道作出冷淡的反映:
“要知道,這是一場戰爭,上尉,理所當然,他們在開槍射擊。可以說,你很容易避開。我帶走負傷的人,掩埋被打死的人,寄出他們的證件吧,你教會人們使用武器,當他們從拱門中找到你們,把你們向前抛的時候,誰也不知道。有多少幸存的人,你就得教多少人。你自己學會爬行,不得擡起頭來向敵方射擊。”
這個連隊走運了,當一九九五年春季正式舉行和平談判,傷亡人數銳減的時候,他們才被重新安置。這時候伊戈爾又走運了,他大負傷,進了野戰醫院,在那裏病臥整個夏天。
伊戈爾回到連隊後,出現在爹爹眼前。少校像平常一樣,沒有刮臉,好像他剛從散兵壕中爬出來。
伊戈爾向他報到,站在門口等候。
“伊戈爾·斯美爾諾夫,未受訓練的普通一兵,”少校仿佛自言自語地說,“你在士兵中享有威信了。”
“少校同志,我是個什麼樣的訓練都沒有受過的人嗎?”伊戈爾知道,可以同指揮員大膽地交談,少校喜歡坦率的人們,“我是個不很習慣于打仗的人,不過我已經不是一年多以前來到部隊時那個不成熟的青年人了。”
“就是說,是有經驗的戰士嗎?”少校微微一笑。
“我不是說,我是有經驗的,但是可以說我還不錯。”伊戈爾勇敢地回答。
少校打量他一下,贊成他所說的話:
“既然還活著,就是說不錯。斯美爾諾夫,我向你提出一個特殊任務。”他沈默片刻。“你了解,士兵母委員會的五名婦女以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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