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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臣戰火之謎》第二章

h·列昂諾夫作品

  格裏戈利·達維多維奇·柯托夫和華連廷·尼古拉耶維奇·聶斯捷倫科兩人都快五十歲了,生活經曆也很相似。在偵查部門工作了二十多年,兩個人都因不願討好上司而被解了職。對每個問題兩人經常有自己的見解,既不“拿”人家的也不“高擡貴手”,不跟需要結交的人一起喝酒;總之。盡管供職多年,在民警圈子裏並未成爲“自己人”。不論是俄羅斯人聶斯捷倫科上校還是猶太人柯托夫中校都難以駕馭,令人爲難,而且有時變幻莫測。當兩人作爲偵查員的服務期限和年齡都已屆滿,讓那些過分熱心的人事幹部可以放手行事時,柯托夫和聶斯捷倫科就被悄悄打發回家領退休金了,仿佛民警局裏經驗豐富的密探太多,像星期天的市場,擠得shui泄不通一樣。

  斯坦尼斯拉夫·克裏亞奇科早就認識這些“夥計”。今年春天,當古羅夫需要幾名已經離職的民警局偵查員時,他給古羅夫召來五個人,但幹完工作以後列夫·伊凡諾維奇只留下柯托夫和聶斯捷倫科兩人,另外幾位由于種種原因未能令上校滿意。現在,當古羅夫請斯坦尼斯拉夫邀幾個夥計談一談時,兩個人都毫不遲疑地答應了。他們雖然年齡相近、經曆相似,但外表和xing格卻大不相同。

  華連廷·聶斯捷倫科淺藍se的眼睛,淡褐se的頭發,兩邊額角的頭發已明顯tuo光,不論站著坐著都直挺挺的,像個退役軍官,決定問題時不慌不忙,一旦決定了就立即行動,全力以赴。格裏戈利·柯托夫雖然只有一半猶太人血統,但他的外貌令人毫不懷疑他是個猶太人。皮膚黑不溜秋,背有點駝,頭發蓬亂,大鼻子——看上去柯托夫這人只要一碰就能把他撞傷。有多少刑事犯罪分子上了他這種鈎,格裏戈科已經記不清了。他不從事ti育活動,天生的身強力壯,碰上街頭打鬥當然也會來個三招兩式。柯托夫工作起來像條蟒蛇,埋伏時他能幾個晝夜趴著不動,耐心守候,一旦出擊就會把獵物死死咬住。

  古羅夫會見幾位偵查員時態度誠懇,但也不過分qin昵。他仔細打量了一番,仿佛他們幾個月之內會有變化,然後問道:

  “咱們幹點活好嗎?”

  柯托夫只點了點頭,認爲他這麼問只不過應個景兒,不值得回答。他在辦公室門左邊一張沒人專用的桌邊坐了下來。

  “上一次的錢我至今還留著,”聶斯捷倫科說,他的眼神顯得無所謂,同時又略顯狡黠。“我頭上的屋頂也還能擋風遮雨。然而只要是跟斯坦尼斯拉夫和您一起,列夫·伊凡諾維奇,我隨時准備上路。”

  “那麼,先生們,你們能跟我走多遠呢?”古羅夫一邊問一邊考慮,消息必需通報到什麼程度。

  “該多遠就多遠,在指揮員後面只差半步,”聶斯捷倫科答道。“列夫·伊凡諾維奇,你別嚇唬人了,你說該怎麼幹,分配任務吧。”

  “對手最好是些盜匪暴徒,而不是貪汙受賄的特工機關,”柯托夫一面cha話,一面從口袋裏掏出手帕來:他一年到頭都傷風。

  “格裏戈利,你不是在商店裏,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一直默不作聲的克裏亞奇科說。“你自己明白牌是怎麼攤到手的。”

  “瑪麗亞樹林①公共汽車爆炸事件你們都知道了。五具屍ti,其中有兩個兒童,罪犯抓到了,判了刑,關在死囚牢房裏。辯護律師遞了呈文請求特赦,”古羅夫說道。

  ① 莫斯科地名。

  “這事兒盡人皆知,徒勞無益,要槍斃的是個車臣人,”聶斯捷倫科說,“我聽說案情像九九乘法表一樣簡單清楚。”

  “華連廷,我跟你說過,反猶太主義和民族主義有損于一個人的尊嚴,”柯托夫說,“然而,列夫·伊凡諾維奇,今天出面爲一個車臣人辯護不合時宜,人們不會理解。”

  “爲猶太人辯護已有兩千年不合時宜了,”古羅夫微笑道,“誰也不會強迫你們往爐火裏鑽。我得到可靠消息,恐怖活動是一個團夥組織的,可是逮捕和判刑的只有一人。你們想,其余的難道在草地上安靜地邊吃青草邊聞花香?”

  “那麼,莫斯科刑偵局和聯邦安全委員會難道斬了草卻沒有除根不成?”聶斯捷倫科感到驚訝。“那麼奧爾洛夫中將怎麼樣?列夫·伊凡諾維奇,您報告了彼得,而他卻去睡大覺?”

  “華連廷,你是上校不是?我也是上校,咱們是一夥人。中將另有他的一夥人。巴爾金副部長不支持我的倡議,我的報告被他們一筆勾銷,于是我同斯坦尼斯拉夫申請休假,想證明肩章上的星跟腦子裏的星不是一碼事。”

  “對不起,列夫·伊凡諾維奇,你是想ji蛋碰石頭。長官們不僅僅只是將軍而已,他們代表了一種ti製。但您是個有頭腦的人,您按自己的規矩生活,然而您也沒有忘記要個休假證。那麼我和格裏戈利幹嘛要拼命賣力呢?”

  柯托夫比他的朋友更聰明也更精細,他不相信古羅夫的話,猜想他們是在編造一些托詞,因而沒有開口。

  “華連廷,你叫人莫名其妙,把我當成傻瓜啦,”古羅夫口氣生硬地說。“有一些人,我們幹的工作跟他們有利害關系。每個月三千美元,花銷在外,事情辦成了有獎金。”

  “行!”聶斯捷倫科點了點頭。

  “可我不行!”柯托夫說。“我這麼大年紀才好歹成了家,夫人懷了孕,我必需辦保險。死亡十萬,重傷殘廢五萬。”

  “猶太人總是精明的,”聶斯捷倫科說。

  “立個字據還是口說爲憑?”古羅夫問道。

  “這種事情開不得玩笑,”柯托夫冷冷地答道。“列夫·伊凡諾維奇,請原諒,您也不會永生不死。該跟誰講,您把條件講好,咱們口說爲憑。”

  “錢的問題就這麼定了。”古羅夫打開放在他面前的公文夾,“格裏戈利,你說得對,但我不喜歡你的這種情緒。”

  “我也一樣,”柯托夫答道。“只不過這不是我的情緒,而是俄羅斯的現實。五月裏我們去參加選舉,看見黑洞盡頭出現了一線光明。今天我們走出黑洞,卻發現前途依舊渺茫。我並不特別珍惜自己的xing命,可是妻子和孩子應該有錢糊口。”

  “這人倒很嚴肅認真,”聶斯捷倫科做了一個怪相,隨後笑了起來,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古羅夫確實不喜歡柯托夫的情緒,可能因爲這種情緒跟古羅夫本人的內心狀態相似。他本想把這個偵查員申斥一頓,叫他別參加了,但他看了斯坦尼斯拉夫一眼,後者搖搖頭表示否定,于是他克製自己,說道:

  “工作很平常,無非是調查加偵查。不過咱們都很清楚,幹我們這一行誰也不知道房角後面藏著什麼。我們有一定的優越xing。”古羅夫開始扳指頭算起來,“有錢,有行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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