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車臣戰火之謎第五章上一小節]呢?”古羅夫驚訝地說。“也許用得著幾個機靈的夥計,加上一兩輛汽車。也可能用不著,”他聳了聳肩。“可是假如你的哪個夥計查出什麼有價值的情況,或是抓住哪個重要的匪徒,那麼這是你的成績,而不是我的。”
庫拉根許久沒有做聲,他歎了幾口氣,隨後勉強說道:
“您把我弄糊塗了,列夫·伊凡諾維奇,只不過我不明白具是在哪一點上。”
“巴維爾,你要牢牢記住,偵查員永遠不會把他得到的情報和盤托出。他總有自己的懷疑、見解和打算。你也不能指望別的合作方式。對你來說重要的是:有一點你得把好關,不能讓假情報從你手上通過。我打牌不會作弊,至于你能吃掉多少牌,那得看你的技巧和機靈程度。”
“一半真實不等于真實!”
“廢話!絕對的真實在我們的工作中是不存在的。知道的我都通報了,有懷疑的我就避而不談。”
“那好吧,我也通報我知道的情況。”庫拉根又沈默了一會兒。“您曾經問過我維克多爾·奧列戈維奇·維爾丁上尉的情況,您的部下有一次在巴黎跟他發生過沖突。”
“嗯,請講下去。”
“我當時對您的問題避而不答。現在這個人是中校,主管一個部門,幹什麼不清楚,反正直接隸屬于沃洛金將軍。不久前維爾丁手下的一名偵查員當著我的面在談話時捎帶提到了您的名字。”
“謝謝你,”古羅夫真誠地答道。“我對維爾丁實際上並不了解,但從一些零星的消息看來,他是個身份暧昧的人,利用權力執行一些特殊使命。”
“專門殺人?”庫拉根哆嗦了一下,斷然補充說:“就算我什麼都沒有對您說。”
“專門殺人?”古羅夫冷笑了一聲。“這倒未必。這類專門人員在總局裏是不會安排正式職務的,更不會直接隸屬于副局長。他只不過是個不擇手段的人,否則他怎麼會從上尉一下子升爲中校呢?”
“不錯,”庫拉根如釋重負地笑了一笑。
“就這樣吧,巴維爾,締約雙方上層人士已經達成協議。不過,也不知是否有人真的理解什麼叫‘達成協議’。有什麼具情況,我會給你打電話。”
第二天早晨瑪麗亞回來了。她曬黑了,略顯消瘦,已不像昔日那樣光彩照人。古羅夫彬彬有禮地感謝了送女演員回家的幾位男士,沒有請他們進屋,隨後按鈴要了電梯。他拎起手提箱,出乎他自己的意外,緊緊擁抱了心愛的女人,她不由得叫了一聲“啊呀”。
他們吻得很輕很快。瑪麗亞的眼睛清澈晶瑩,只不過顯得十分疲倦。他把她抱起來,安置在長沙發上,給她下細高跟鞋,然後去廚房裏煮咖啡。
“你的許多方面我都了解,但你的醋勁兒這麼大,又這麼貼人,我還是頭一次感覺到。”瑪麗亞盤
坐起來,挪了一下咖啡碗,把煙灰缸和古羅夫遞給她的酒杯重新擺放一番。“怎麼樣,超人,沒有女人覺得難受嗎?”
“難受,”古羅夫坦白地說。這句話比他所有其他舉動,包括生硬的擁抱和不自然的貼更令瑪麗亞感到驚訝。
“你這麼殷勤,甚至令人感到懷疑。”瑪麗亞喝了幾口咖啡。“屋子裏得仔細看看。你甚至沒有留心我有多麼難看。”
“可我明白了更重要的東西。”古羅夫也端起一碗咖啡。
“什麼東西?再沒有什麼比女人的美更重要了。”
“就是形形的模特爲了證明自己正確而想出來的種種愚蠢舉動。”
“那你的眼睛幹嗎看著一邊?不是跟你說過,當你打算撒謊時,你就把目光轉到一邊,並且微微皺起眉頭?而且現在你的臉都紅了!你知道嗎,你這種舉止都出現在一天之內,太多了!你去往浴池裏放好,倒一些香波,咱們喝完咖啡抽支煙,你再把我抱進浴池。現在你閉一閉嘴。”
瑪麗亞突然強烈地感覺到這個男人是多麼愛她,他對她又是多麼珍貴。然而此時她感到的不是高興,不是欣喜若狂,而是心情沈重,甚至心裏隱隱作痛。
“我討厭的就是這個!你就用你那呆板的目光看著一邊,呆在那裏不動,下你的地獄去!”
古羅夫只是微微一笑,用陌生人一般的聲音答道:
“一切都還在後頭,瑪麗亞。可惜的是,你現在要求的事也會實現。”
此後兩天他們幾乎足不出戶,都有一點擔驚受怕和彼此陌生的感覺。
清晨六點左右電話鈴響了起來。古羅夫拿起聽筒。
“喂。”
“我是柯托夫。列夫·伊凡諾維奇,我不得不上您那兒去,而且不止我一人。眼下我們無藏身。”
“來吧。不需要請醫生嗎?”
“好像不需要。”格裏戈利略顯遲疑地答道。“我們過三十分鍾到。”
“來吧!”古羅夫想從上悄悄爬起來,但瑪麗亞伸了個懶腰,把手臂枕到頭下,又伸了伸懶腰。
“一切正常!火車又按時刻表開動了。把臥室門關緊一點,你自個兒給你那些刑事犯做早餐去。”
花匠愛德華·伊夫列夫、偵探柯托夫和古羅夫上校在廚房裏吃早餐,喝咖啡。三個人默不作聲,只有伊夫列夫偶爾氣憤地、有時是抱怨地重複一句話:
“莫名其妙。”
格裏戈利·柯托夫洗了個淋浴,主要的是把這個家夥帶到上校這兒來了,因此他現在百事不管。他已經完成任務,眼下該由古羅夫解決問題了。偵探跟態度客氣、對清晨來訪不大滿意的主人一樣,顯出漠不關心的樣子。
“你們幹嗎一言不發?”伊夫列夫終于發怒了。“你們怎麼啦,綁架我嗎?那麼我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拿。”
“愛德華·亞曆山德羅維奇,您不見了九天,上哪兒去了?”古羅夫問道。
“這關您什麼事,您究竟是什麼人?”伊夫列夫力圖裝出氣憤的語氣。
“人家救了您一命,”古羅夫朝柯托夫點點頭,“我請您吃早餐,用相當不錯的咖啡招待您,可您卻怒氣沖沖,仿佛被人捆起來關在的地下室裏。”
“我的花要枯萎了!我沒工夫老呆在這裏!”
“可您九天不在家,花長得好極了。您幹嗎藏起來,躲什麼人?”古羅夫問道。
“躲我的老婆,我這人嗜酒如命,喝上一杯就要去找柳德卡,在她那兒就呆下來了。”伊夫列夫明顯地鎮靜下來,話音裏甚至有點譏諷的意味。“誰會蓄意謀殺我呢?法庭審判已經完了,我現在一文不值。”
“您是根據照片還是當著面辨認出被捕的犯人的?”古羅夫問道。
“辨認?”伊夫列夫窘住了。“犯人在法庭上坐在籠子裏,哪兒來的什麼照片?”
“這是在法庭上,那麼在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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