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裏擺著好幾輛汽車,其中最突出的是一輛閃光的“ъmb”,它裏面坐著一名司機。
“那是用教徒捐獻的錢買來的,”克裏亞奇科嘿嘿一笑。“駕駛臺前坐著一名修士,他先是放槍,後來問你要幹什麼。”
“別胡扯啦,”古羅夫拉了一下朋友克裏亞奇科的袖,走進大樓。“以前飯館在二樓,一樓是一個典型的漁村酒店。”他把手槍塞進風
口袋裏。
“你准備饒恕罪過吧……”
“快把嘴堵上,我們看起來挺規矩的,是兩個典型的民警。”
“民警就不是人嗎?他們就不能在空余時間裏到這裏來喝一杯嗎?”
“我今天已經喝過了,”古羅夫登上二樓。“所以你要喝就去喝吧。”
飯店裏是規定要外
的,一個看門的攔住路,默默地指著更
室。克裏亞奇科
下風
,把它抓在手上。
“尊敬的先生,俄羅斯傳統的用語:‘先生們,歡迎光臨,到哪裏去了?’”
“我們等一等,老板。”古羅夫也下風
,走進大廳,那裏幾乎空無一人。“正如俗話所說,爲喝餞行酒,走進了牲畜棚。”他對也走進大廳的看門人說。
“我們就在這裏稍稍坐一坐吧。”克裏亞奇科走到從門邊數起的第二張桌旁,坐的地方正好既可以看到大廳,又同時可以看到進口。
看門人慌了,他覺得這兩個漢子不是簡單的遊玩者,不是民警局的,就是實業界的人,而大廳裏正坐著廖恩奇克,帶著一個娘們和自己手下的幾個兄弟。
“去,去,愛的,”克裏亞奇科說道。“要愛惜神經,我們可是愛安靜的人。”
一張桌子旁,一大群說說笑笑、吵吵鬧鬧的青年男女在嘻戲,他們已經喝了不少酒,覺得自己是這裏的主人。阿基姆——廖恩奇克帶著一個女人坐在一旁。甚至從旁邊也可以聽到他們不是在談情說愛,而是在談純粹的商業問題。隔壁的一張桌子旁,坐著三個頭發剪得很短的人,他們全都穿著皮。他們一齊轉過身來,望了望又走進來的人,然後望望老板。阿基姆也發現了這兩個偵查人員,說了句什麼,于是保镖們扭頭走開了。
克裏亞奇科要了一百五十公分伏特加和一份龍蝦拉,古羅夫要的是一杯咖啡。女招待對于他們要得這麼少態度平靜,甚至笑著說:
“要杯茶也好嘛!只是請你們別開槍!”
“多可怕!”克裏亞奇科甚至抓住了自己的腦袋。“難道經常發生這種事嗎?”
客人的裝傻並沒騙得了經驗豐富的女招待。她嘟起嘴巴,笑容從臉上消失了。
“你老是要一份,我卻有兩份。”
“算是活到頭了,他娘。”等女招待一走開,克裏亞奇科就罵開了。“我們好像生活在伊凡雷帝時代①。”
① 指恐怖年代。
兩位密探在等待。阿基姆看見了他們,他在決定:是走過去把他們叫出大廳呢還是根本不去理睬他們。克裏亞奇科喝了伏特加,用叉子叉拉,輕聲地罵道:
“價格是資本主義的,其他的則與從前一模一樣。”
古羅夫只是望了一眼咖啡,隨即就抽起了煙。這樣過了三十來分鍾,阿基姆終于站起身來了。他挽起自己的女人,在三個保镖的陪同下朝門口走去。看門的人恭恭敬敬打開房門。阿基姆和他的女人以及兩個保镖走了出去,第三個保镖則走到偵查人員的桌旁,問道:
“你們等誰?”
“很可能,我們還不知道呢。”克裏亞奇科稍稍離開桌子,回答道。
那保镖不喜歡這個動作,他盯著這兩個陌生人,心裏在盤算著。阿基姆回到大廳裏,打斷了他的思考。那女人和一個保镖看來已經乘車離開了,另一個保镖則保護著老板。
“放心,弟兄們,”阿基姆拍了一下保镖的肩膀。“走,喝一杯去。”他停頓了一下。“我認識這兩位客人,他們是利亞列克的人,我們要談一談。”
兩個保镖默默地朝自己的桌旁走去。阿基姆坐了下來,望了望克裏亞奇科,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著古羅夫。
“您好,列夫·伊凡諾維奇,什麼風把您吹來的?”
“你好,阿基姆。”古羅夫回答。“從謝列梅季耶夫機場回來,決定順便進來看看。我不喜歡這裏。這裏的人好像有點神經過敏,嚇得要死的,待人不切。你也發福啦,肚子出來了。真不好意思。”
“你在教育我!”阿基姆的聲音裏流露出憤怒,他朝克裏亞奇科方向斜了一眼。
女招待員走過來,把一瓶白蘭地放到桌上,還擺上一瓶黑魚子醬,疑問地望了一眼。阿基姆否定地直搖頭,隨後那女人便很快地走開了。
“我有兩個小夥子被人殺死了,”阿基姆往杯子裏斟酒,把魚子醬擺到碟子裏,然後把酒一口喝幹。
“他們爲什麼穿民警服裝殺人?”古羅夫問道,那口氣好像是在談一些無所謂的小事。“他們可以殺人,可你卻叫人別動他們行嗎?這是你的地盤啊,阿基姆!”
“列夫·伊凡諾維奇,你們怎麼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事呢?”
“會猜嘛。”
“是一些面的人物,是你們那裏來的人,要求我派幾個弟兄去收債。根本沒談什麼服裝和不幹淨的事。您爲什麼不喝酒?”
“我要開車的,”古羅夫朝斯坦尼斯拉夫點了一下頭,于是他把酒喝了。“你怎麼肯定是我們的人來找你的呢?”
“我知道。”阿基姆簡短地回答。“我想找到他們。”
“你向分局報告嘛。屍是在哪裏發現的?”
“在桑采沃,在兄弟們住的房子旁,是從汽車裏用自動槍打死的。”
“那你就在犯罪地點申報嘛,”古羅夫端起酒杯,但沒有喝。“照你所說,是‘我們的人’同你談的?”
“嗯?”阿基姆又喝幹一杯。
古羅夫抓起酒瓶,把它放到一邊。
“你說說他們的特征,說說是什麼債款,這種事是不會受罰的。你沒派人去殺人而是收債。收債嘛,那是神聖的事情。”
“你去報告吧……說出特征。”
阿基姆伸手去抓酒瓶,古羅夫粗暴地攔住他,說:
“我今天不同你談,阿基姆,你老是走在邊緣上,現在陷進了泥潭。你清醒過來以後,不要改變主意,給我打電話,我會盡力幫你的。不過,你得考慮好,如果我找到凶手,我不會把他們交給你,我自己帶走。”古羅夫說得很粗,令人厭惡。“如果腦袋還留在肩膀上,你就給它梳梳頭發,把它洗幹淨。你還要考慮到,既然你手下的人被帶走了,”他突然罵起娘來,嚇得克裏亞奇科身子抖了一下。“那就是說,你得排隊等著。這些飯桶,”古羅夫朝保镖方向……
眼鏡蛇的一次猛撲第十章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