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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外集拾遺》《浮士德與城》後記

魯迅作品

  這一篇劇本,是從英guol.a.magnus和k.walter所譯的《threeplaysofa.v.lunacharski》〔2〕中譯出的。原書前面,有譯者們合撰的導言,與本書所載尾濑敬止〔3〕的小傳,互有詳略之chu,著眼之點,也頗不同。現在摘錄一部分在這裏,以供讀者的參考——“anatolivasilievichlunacharski”〔4〕以一八七六年生于poltava省〔5〕,他的父qin是一個地主,lunacharski族本是半貴族的大地主系統,曾經出過很多的智識者。他在kiew〔6〕受中學教育,然後到zurich大學〔7〕去。在那裏和許多俄guo僑民以及avenarius和axelrod〔8〕相遇,決定了未來的狀態。從這時候起,他的光yin多費于瑞士,法蘭西,意大利,有時則在俄羅斯。

  他原先便是一個布爾塞維克,那就是說,他是屬于俄羅斯社會民主dang的馬克斯派的。這派在第二次及第三次會議占了多數,布爾塞維克這字遂變爲政治上的名詞,與原來的簡單字義不同了。他是第一種馬克斯派報章krylia(翼)〔9〕的撰述人;是一個屬于特別一團的布爾塞維克,這團在本世紀初,建設了馬克斯派的雜志vperecd*ㄇ敖⑶椅吮甲撸事中有pokrovski,bogdánov及gorki〔10〕等,設講演及學校課程,一般地說,是從事于革命的宣傳工作的。他是莫斯科社會民主dang結社的社員,被流放到vologda〔11〕,又由此逃往意大利。在瑞士,他是iskra(火花)〔12〕的一向的編輯,直到一九○六年被門維克所封禁。一九一七年革命後,他終于回了俄羅斯。

  這一點事實即以表明lunacharski的靈感的創生,他極通曉法蘭西和意大利;他愛博學的中世紀底本鄉;許多他的夢想便安放在中世紀上。同時他的觀點是絕對屬于革命底俄guo的。在思想中的極端現代主義也一樣顯著地不同,連系著半中世紀的城市,構成了“現代”莫斯科的影子。中世紀主義與烏托邦在十九世紀後的媒介物上相遇〔13〕——極像在《無何有鄉的消息》裏——中世紀的郡自治戰爭便在蘇維埃俄羅斯名詞裏出現了。

  社會改進的濃厚的信仰,使lunacharski的作品著se,又在或一程度上,使他和他的偉大的革命底同時代人不同。blok〔14〕,是無匹的,可愛的抒情詩人,對于一個佳人,就是俄羅斯或新信條,懷著sidney〔15〕式的熱誠,有一切美,然而纖弱,恰如shelley〔16〕和他的偉大;esènin〔17〕,對于不大分明的理想,更粗魯而熱情地叫喊,這理想,在俄guo的人們,是能夠看見,並且覺得其存在和有生活的力量的;demianbedny〔18〕是通俗的諷刺家;或者別一派,大家知道的lef(藝術的左翼戰線),這法蘭西的espritnoveau(新精神),在作新穎的大膽的詩,這詩學的未來派和立ti派;凡這些,由或一意義說,是較純粹的詩人,不甚切于實際的。lunacharski常常夢想建設,將人類建設得更好,雖然往往還是“複故”(relapsing)。所以從或一意義說,他的藝術是平凡的,不及同時代人的高翔之超邁,因爲他要建設,並不浮進經驗主義者〔19〕裏面去;至于blok和bely〔20〕,是經驗主義者一流,高超,而無所信仰的。

  lunacharski的文學底發展大約可從一九○○年算起。他最先的印本是哲學底講談。他是著作極多的作家。他的三十六種書,可成十五巨冊。早先的一本爲《研求》,是從馬克斯主義者的觀點出發的關于哲學的隨筆集。講到藝術和詩,包括maeterlinck和korolenko〔21〕的評贊,在這些著作裏,已經預示出他那極成熟的詩學來。《實證美學的基礎》《革命底側影》和《文學底側影》都可歸于這一類。在這一群的短文中,包含對于智識階級的攻擊;爭論,偶然也有別樣的文字,如《資本主義下的文化》《假面中的理想》《科學、藝術及宗教》《宗教》〔22〕《宗教史導言》等。他往往對于宗教感到興趣,置身于俄guo現在的反宗教運動中。……lunacharski又是音樂和戲劇的大威權,在他的戲劇裏,尤其是在詩劇,人感到裏面鳴著未曾寫出的傷痕。……十二歲〔23〕時候,他就寫了《誘惑》,是一種未曾成熟的作品,講一青年修道士有更大的理想,非教堂所能滿足,魔鬼誘以情慾(lust),但那修道士和情慾去結婚時,則講說社會主義。第二種劇本爲《王的理發師》,是一篇婬猥的專製主義的挫敗的故事,在監獄裏寫下來的。其次爲《浮士德與城》,是俄guo革命程序的預想,終在一九一六年改定,初稿則成于一九○八年。後作喜劇,總名《三個旅行者和它》。《麥奇》是一九一八年作(它的精華存在一九○五年所寫的論文《實證主義與藝術》中),一九一九年就出了《賢人華西理》及《伊凡在天堂》。于是他試寫曆史劇《olivercromwell》和《thomascampa-nella》〔24〕;然後又回到喜劇去,一九二一年成《宰相和銅匠》及《被解放的堂吉诃德》。後一種是一九一六年開手的。《熊的婚儀》則出現于一九二二年。(開時摘譯。)就在這同一的英譯本上,有作者的小序,更詳細地說明著他之所以寫這本《浮士德與城》的緣故和時期——“無論那一個讀者倘他知道goethe的偉大的‘fau-st’〔25〕,就不會不知道我的《浮士德與城》,是被‘faust’的第二部的場面所啓發出來的。在那裏goethe的英雄尋到了一座‘自由的城’。這天才的産兒和它的創造者之間的相互關系,那問題的解決,在戲劇的形式上,一方面,是一個天才和他那種開明專製的傾向,別一方面,則是德莫克拉西〔26〕的——這觀念影響了我而引起我的工作。在一九○六年,我結構了這題材。一九○八年,在abruzziintrodacque〔27〕地方的宜人的鄉村中,費一個月光yin,我將劇本寫完了。我擱置了很長久。至一九一六年,在特別幽美的環境中,geneva湖的st.leger〔28〕這鄉村裏,我又作一次最後的修改;那重要的修改即在竭力的剪裁(cut)。”(柔石摘譯)

  這劇本,英譯者以爲是“俄guo革命程序的預想”,是的確的。但也是作者的世界革命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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