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特區女記者第6章上一小節]畢業了,記得那時我們到找紙箱子,准備打點行裝了……那一天沈松林去城裏,晚上回來時,下巴上一道傷口,他給人講是勸解一對打架的青年受了傷,同學們讓他去學校衛生所包一包,他沒去,說是不要緊,只隨便貼了一張創可貼。誰知巧合的是,那天晚上,他經過的那條路上發生了一件搶劫案,搶劫犯下巴受傷逃走,公安部門在排查中瞅准了他,他下巴上有傷,那天晚上又經過了那條路,更糟糕的是,他找不到一個能爲他那天晚上的行爲、爲他的清白提供證明的人……”
回憶——
一幫年輕大學生正在小飯館打老虎杠子喝啤酒,場面氣氛熱烈,情緒生動。
沈松林和林雪寒在這幫人中。
一個中年人領著兩個警察走進小飯館。中年人從飯桌上叫出沈松林。
中年人與沈松林說了句什麼話,兩個警察上前,給沈松林帶上手铐。
沈松林被推上門外警車。
大學生們吃驚地湧出飯館。
林雪寒沖到警車前,警車門重重地關上。林雪寒僵在那裏。
警車遠去,林雪寒茫然失神的表情。
校園小樹林,精神遭受極大創傷的林雪寒撲到一棵樹身上失聲痛哭。
學校場,朱力民陪著情緒低落的林雪寒散步。
仍是二人散步的身影,但時空轉換,已是在巍峨的故宮角樓下的筒子河邊,分明二人都已參加了工作。
伴隨以上畫面,林雪寒畫外音:
“那天我們一幫同學正在學校小飯館裏打老虎杠子喝啤酒起哄,學校保衛的人領著警察,警車就開到小飯館門口,當著那麼多同學的面,給他戴上手铐,把他推上了警車……那時我就在當面,我都懵了。大學生中出了這樣的事,在校園裏的轟動可想而知……我開始根本不相信他是這樣一個人,可後來……那時不能不信啊!我的痛苦可想而知。在極度痛苦中,朱力民陪著我,安慰我,給我友誼和關照……”
海濱草地。黃昏。
林雪寒靜靜地向蒲心易傾訴:“後來,我和朱力民結合了。過了不久,有消息傳來,說沈松林是冤案,真正的罪犯已經抓住,他被放了出來平反昭雪,回山東老家了,我馬上給他寫信,他一封也沒回,從此我們就失去了聯系……直到今天見面,才知道他又讀了研究生,律師已經當了好幾年了。”
蒲心易:“後來他結婚了沒有?”
林雪寒:“結了,聽他說又離了,女的去了德。”
蒲心易:“好一段錯陽差的傷心故事!難怪你一直不願意把詳情告訴我。哎,打算告訴朱力民嗎?”
林雪寒:“當然應該告訴他。”
市政府孫南彜辦公室。黃昏。
孫南彜手持白電話筒在接電話,寫字臺上另一部紅
電話機響起。他說了句“就這樣吧”,結束了談話,拿起紅
電話筒。
孫南彜:“誰啊?”聽到對方聲音後,他的臉馬上沈下來,“不叫你打這個電話怎麼還打?另撥,撥直線!”
萬順集團公司胡龍廣辦公室。黃昏。
胡龍廣拿著電話筒讪讪地:“直線一直占線啊,好,不打分機,打直線。”
林雪寒家。夜。
餐桌上扣著准備好的晚飯,林雪寒站在窗前沈思,等待著朱力民回家一塊吃飯。
門從外邊被打開,朱力民走進。
朱力民的情緒不高,只對林雪寒勉強點點頭,便一聲不吭地做自己的事情——放包、換鞋、解領帶。
林雪寒打開扣在飯菜上的碗,盛飯。
林雪寒:“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餓了吧?”
朱力民:“金先生要提前來,要准備的事情很多。”
兩人坐在餐桌前吃飯。
林雪寒:“金先生什麼時候來?”
朱力民:“一周以後。”
林雪寒:“華僑工業園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朱力民:“難說。”
林雪寒:“會有什麼問題?”
朱力民:“選址。還有一些傷腦筋的事情。”
林雪寒給朱力民夾菜:“傷腦筋,什麼傷腦筋的事?”
朱力民靜靜地望著林雪寒,林雪寒也望著他。
朱力民:“你真的不認爲你正在做的事情對外商來投資有影響?”
林雪寒:“你堅持這樣認爲?”
朱力民:“不是我一個人這麼看,還有別的人也有跟我一樣的擔心。雪寒,我理解你,一個記者,哪怕他兢兢業業幹了一輩子,各方面都做得非常好,但要是發不出幾篇轟動的報道,那他一輩子都是個小記者,誰也不會記住他的名字。抓到一個好題材不容易,誰都想抓住一個好題材好好作點文章,你也一樣,但做記者的也有個毛病,只憑意氣做事,只圖自己說話痛快,什麼事都想弄出個轟動效應,這毛病深了!我是搞新聞的出身我還不知道嗎?雪寒,我不希望你沾上這樣的流俗,不希望你成名心切,別的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林雪寒沒想到丈夫會這樣教訓他,吃驚地望著朱力民:“你是……你是這樣看我?”
朱力民:“我說的是心裏話。”
林雪寒呆呆地坐了半天,慢慢放下筷子:“算了,不說了。”少許,轉變話題,“有件事,想麻煩你。”
朱力民:“什麼事?”
林雪寒:“有家中外合資的家具廠,情況不太景氣,總經理助理是個北京女孩,在北京時就聽說你,她知道咱們的關系後,今天給我打來電話,想請你幫他們策劃策劃,出出主意。”
朱力民:“你答應了嗎?”
林雪寒:“我知道你很忙,可這家公司的老板人好象不錯,主動給汪海婷捐款……”
朱力民:“你已經答應了,我還說什麼呢?”
林雪寒:“還有一件事,你想不到我見到了誰。”
她本來想把見到沈松林的事告訴朱力民,可轉臉見他根本不想聽的樣子,把要說的話又咽了下去:“算了,以後再說吧。”
飯店小包間。夜。
琥珀的酒被斟進兩只高腳杯。一瓶“人頭馬”被重重地放在飯桌上。
小包間裏只有兩個人。斟酒的是胡龍廣。在他的對面,坐著身穿便裝的三鎮派出所所長嚴貴成。
胡龍廣端起酒杯,舉向嚴貴成:“來,老嚴,這杯酒我們幹了!”
嚴貴成沒動,穩穩坐在那裏眯縫著眼看著胡龍廣。
胡龍廣自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要斟酒,被嚴貴成攔住。
嚴貴成:“你這酒喝個什麼滋味?”
胡龍廣冷笑著扔了酒杯:“我胡龍廣也算是條漢子,把兒子送出去就送出去,又能咋樣?憑嘴說就能給人判罪?笑話!他們有嘴誰沒嘴?拿出證據來才算他們的能耐!老嚴,人我送給你這個派出所所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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