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一個人的聖經第1節上一小節]友家喝酒剛回來,聽見有人輕輕敲門。這姑娘哭喪個臉!說在外面等了足足六個小時,都凍僵了,又不敢待在樓道裏,怕人看見問她找誰,只好躲在外面的工棚裏,好不容易才見這房裏燈亮。他連忙關上房門,拉上窗簾,這姑娘小的身子還裏在寬大無當的軍大
裏沒緩過氣來,就又被他在池毯上
了她,翻來覆去,不,翻江倒海、光溜溜像兩條魚,不如說像兩頭獸,撕草,叢五是成”。也皮搏鬥。她嘤嘤哭了,他說放聲哭好了。—說他是一頭狼。她說不,你是我好哥。他說,他想成爲一頭
, l頭凶狠貪婪噬血的野獸。她說她懂他哥!她就是她哥的,她基麽也不怕了、從今以後只屬於他哥,她後悔的是沒早給他:….他說別說了。
“之後,她說要她父母無論如何想法讓她離開部隊。其時,他得到外的一份邀請而不能成行。她說她可以等地—她就是他哥的小女人。而他終於拿到了護照和簽證,也是她催他快走,免得變卦。他沒想到這便是、
別,或許不願不肯這樣想!免得觸動內、心深
。
“他沒有讓她來機場送行,她說也請不了假。從她的軍營即使乘早晨頭班車進城,再轉幾次車到機場,在他起飛前趕到估計也來不及。
“這之前,他沒有想到他會離開這家,只是在飛機離開北京機場的跑道,嗡的1聲,震動的機身霎時騰空,才猛然意識到他也許就此,當時意識的正是這也許,就此,再也不會回到舷窗下那土地上來,他出生、長大、受教育、成人、受難而從未想到離開的人稱之爲祖
的這片黃土地。而他有祖
嗎?或是這機翼下移動的灰黃的土地和冰封的河流算是他的祖
嗎?這疑問是之後派生出來的,答案隨後逐漸趨於明確。
“當時他只想解一下,從籠罩住他的
影裏出
暢快呼吸一下。爲了得到出
護照,他等了將近一年,找遍了有關的部門。他是這
家的公民,不是罪犯,沒有理由剝奪他出
的權利。當然,這理由也因人而異,要找個理由怎麼都有。
“過海關的時候,他們問箱子裏有甚麽?他說沒有違禁的東西,
“裏面最甚麽?”
“硯臺,磨墨用的。新買的一塊硯臺。”他意思是說不是骨董,不在查禁之列,可他們要扣下他盡可以找任何藉口,他畢竟有些緊張。一個閃現的念頭:這不是他的家。
“同時,他似乎聽見了一聲”哥”,他趕緊屏息,鎮定精神。
“終於放行了,他收拾好箱子,放到傳送帶上,拉攏隨身的旅行袋的拉鏈,轉向登機口。又聽見一聲喊叫,似乎在叫他名字。他裝沒聽見,依舊前去,但還是回了一下頭。剛檢查過他行李的那主看的是板壁隔成的通道中幾名外人,正在放行。
“他這時又聽見長長的一聲,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叫他的名字,聲音來得很遠,飄浮在候機大廳哄哄的人聲之上。他目光越過入關的板牆,尋找聲音的來源,看見二樓漢白玉石的欄杆上伏著一個穿軍大
的身影,戴的軍帽,卻分辨不清面目。
“同她告別的那一夜,她委身於他時在他耳邊連連說:”哥,你別回來了,別回來了……”那是它預感一.還是就爲他著想?她比他看得更透?還是對他心思的猜測?他當時沒有說話,還沒有勇氣下這決斷。但她點醒了他,點醒了這個念頭,他卻不敢正視,還割不斷這情感與慾望的牽挂,舍棄不了她。
“他希望伏在欄杆上那綠軍裝的身影不是她,轉身繼續朝登機口去,航班的顯示牌上紅燈在閃光。他又聽見身後一聲分明絕望的尖叫,一聲拖長的”哥——”那就肯定是她。他卻沒有再回頭,進入登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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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潤滑,肉蠕動不已,記憶正在恢複,你知道這不是她,那玲珑小的身
可以任你擺弄,這肥臀壯實,緊緊擠壓你,那麼貪婪,那般放縱,你也竭盡全力”說下去—.那個中
女孩,你怎麽享用的,又怎麽把她丟棄?”你說她是一個十足的女人,那姑娘只是個想成爲個小女人,沒她這樣
蕩,這樣貪婪。”你難道不喜歡?”她問。你說當然,這恰恰是你夢寐以求,這樣放縱,這般盡興。”也想把她,你那小妞,也變成這樣?”對!”也一汪泉
?”f要的就是這樣,”你喘息抽動。”女人對你來說都一樣一.” [不。”怎麽不一樣?”那是另一種緊張。”有甚麽不同?二”有種憐愛。”你就不享用她?”也享受,但不一樣。”這會兒你只有肉慾?”就是。”誰在吸你?”一個德
妞。”一個過夜的婊子?”不,”你叫出她的名字:”馬格麗特!”她就笑了,捧住你頭
了一下,跨在你身上的兩
卷曲松弛下來,側臉撩開垂在眼前蓬散的頭發。
“你沒叫錯?”她聲音有些異樣。
“你不是馬格麗特?”你也反問她,有些疑惑。
“是我先說出來的。”
“可就在你問還記不記得的時候,你名字已到嘴邊。”
“可無論如何是我自己先說的。”
“你不是讓我猜?可以再等一秒鍾。”
“我當時有點緊張,怕你記不得,”她承認。”劇場門口戲剛散,還有些觀衆等在邊上要同你說話,真不好意思。”
“沒關系,都是幾位熟朋友。”
“他們說幾句話就走了—爲甚麽不一起去喝酒?”
“大概是有你這個洋妞在,不便打攪。”
“你當時就想到要同我睡覺?”
“沒有!可看得出來你很激動。”
“我在中待了許多年,當然懂。你認爲香港人都能看懂這戲?”
“不知道。”
“這要付出代價,”她又顯得很深沈。
“二個深沈的德妞,”你說笑道,想調節一下氣氛。
“不,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德人。”
“得,一個猶太妞。”
“總之是一個女人,”她聲音倦怠。
“這樣更好,”你說。
“爲甚麽更好?”那異樣的語調又冒出來了。
“你也就說從來還沒有過個猶太女人。
“你有過許多女人?”暗中她目光閃爍。
“離開中之後,應該說,不少。”你承認,對她也沒有必要隱瞞。
“每次這樣住旅館,都有女人陪你?”她進而追問。
“沒這樣走運,再說住這樣的大酒店也是邀請你的劇團付錢,”你解嘲道。
“她目光變得柔和了,在你身邊躺下。她說她喜歡你的直率,但還不是你這人。你說你喜歡她這人,不光是她肉。
“這就好。”
“她說得真、心,身挨住你,你感到她身、心都柔軟了。你說你當然記得她,那冬夜。後來她還特地來看你。她說是路過,經過環城路那座新修的立交橋,看見你那楝樓,不爲甚麽就去了,也許是想看看你房裏的那些畫,很特別,就像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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