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一個人的聖經第7節上一小節]女聲問:「你是誰?”他說出要找的是誰,對方說:“我就是”。他全然聽不出倩的聲音了,同她那一夜就沒大聲說過話,這陌生的聲音令他一時不知說甚麼是好,話筒裏依然嗡嗡空響,他支支唔唔說:「知道你還在,就好。”「嚇了我一跳!這深更半夜突然叫起來,弄得人心驚膽戰!”倩在電話裏說。他想說他愛她,無論如何得活下去二路騎車准備好的那些話卻無法出口,這深夜北京打去的加急長途電話,那山區閉塞的小縣城裏的接線員一定在聽,他不能給倩若心來甚麽嫌疑,讓人誤以爲她有甚麽事。話筒嗡嗡空響,他說收到她的信了。話筒又嗡嗡響,他不知道還應該再說甚麽。「你要打電話的話,白天再打。”那聲音冷漠。「那麽,對不起,休息吧,”他說。那一頭電話便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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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姑娘撲倒在你身上,你躺在上,沒完全清醒過來。她笑嘻嘻同你打鬧,你不勝驚喜,希望不是在做夢。你被她的
脯壓住,從敞開的領口摸到她細滑的皮膚,捏到結結實實的
,她也不遮攔,就同你鬧著玩。你慶幸這不期而遇,卻叫不出她的名字,隱隱約約知道她的名字,可又怕叫錯了。搜索記憶,那麽個環境,有那麼個女孩,你時常在路上遇到,可總無法同她
近,這會兒就貼在你身上,你說怎樣也想不到能這樣見到她,你真高興!她說就是來找你的,路過這城市,聽說你在開會,就找到這裏來啦。你說別走了—.她說當然,不過得先把行李存了,辦好登記住宿的手續。你沒立刻同她做愛,心想有的是時間,她既遠道來特地找你,不會就離開。你即刻翻身起來,問她行李在哪裏?她說,噬,不就撂在邊上那房裏。你側身探望!兩間房竟然相通,沒有隔斷,那房裏還有兩張
。你擔心再住進別人,說得趕緊找旅館的服務員換間雙人房。可正是午餐時間,那麽先去餐廳一起吃飯,她緊跟你,假身相依,說找你可找的好苦,你依然在思索她的名字,望了望這熟識的面孔,可又難以確認。她更像女人而非少女,一個大姑娘或是一個小女人,同她做愛該不會有甚麼障礙,再說她就爲你而來。她問是不是要見見會議的主持人,先介紹一下?你說你如今是個自由人,想同誰一起就住一起,用不著誰來批准,你乾脆帶她去旅館的服務臺換個雙人房間。櫃臺後的男人給了你一把鑰匙和一張紙條,鑰匙上的小牌有房間號,你問他這房在哪裏?那人說他只管登記,要問可以打電話,紙條上便有電話號碼。你問可不可以用他櫃臺上的電話,他說得投硬幣。你摸索口袋找不出零錢,又同那人商量,是不是可以先打了回頭再付?他不置可否,你打了電話,回答說房間在三樓。你乘電梯卻到了頂層,出來竟然是個停車場。你們又進電梯,到了樓下,依然找不到那房間。你攔住過道裏推個車在清理房間的女服務員問,她說還要再下一層。你們終於到了底層,是個考究的大餐廳,你想不如先吃飯。領座的打的領結,彬彬有禮說對不起,這得預先定座,位子都滿了。你說是參加會議的,他說爲與會者專門准備了,在另一個餐廳。你同她又乘電梯上去找你們的房間,細看鑰匙上的號碼有些古怪:no.一一g.y。你找到十四十五十六號房門,可就沒有十一號。你問過道邊的酒吧在高腳凳上坐的一個胖女人,想必是住在這裏的旅客,該知道這號碼怎麽回事。轉椅一轉,這女人轉過身指著你身後說,噬,那個洞穴! 你不明(口怎麽會是洞穴?而門框上釘的銅牌果然是一一.g,後面還有個字母模糊不清, 可能是n。你掀開用玻璃珠子串成的門簾,裏面好大一排統鋪,你環顧這間大屋,統鋪右邊上方還有一層鋪位,伸入牆裏,爬著才能進去,四個雙人的鋪位都放上枕頭。你想到要同她做愛,便在盡裏最邊角放下了她的行李包。從房裏出來,你心想無論如何得另找個單間。可她說同來的還有個女伴,得住在一起,好在這城市她們還有熟人!總有辦法落腳。可你說她既然來找你:….她說下一回吧,還有機會。她轉身要走,你醒來了,十分遺憾,想再追憶,想抓住些細節,弄明白這夢怎麼來的,卻發現睡在個單人
上—一個小房間裏,窗外鳥嗚。
你一時記不起怎麽會睡在這裏,頭腦昏脹,還沒全醒,昨夜酒喝多了。很久沒這樣濫飲,各種酒混雜,威士忌五糧液紅葡萄酒,而啤酒不過用來解渴,整箱的啤酒開起來沒完。蘇格蘭的威士忌是誰從英帶來的,而五糧液來自中
,你記起來了,是一幫中
作家和詩人在這裏開會,斯特哥爾摩南郊,以被謀殺的帕爾梅總理命名的”個
際中心。
你重新睜開眼,坐了起來,望見窗外”片湖,雲層很低,平坦的草地上樹木茂盛,只有鳥叫而四下無人,十分安靜。
你追憶夢中那姑娘給你的溫馨,不免怅然,怎麽做這樣個夢?都怪昨晚這一夥又談的是中,喝那麽多酒,中
真令你頭疼。可這正是會議的宗旨,討論的是當代中
文學,由瑞典人出錢把一幫子海內外的中
作家請來,提供機票和幾天的吃住,這麽好一個度假勝地,
你沒去餐廳吃早飯,從窗口看見樓下的大轎車開了,人都去斯特哥爾摩觀光。
隨後—你沿湖邊鋪了沙石的土路走去二片草場。一個個巨大的(口塑料包,裝的大概是收割的草料。青綠的草地上,蒼蔥的森林邊緣,此一彼一
,這些潔白的物
顯得那麽不真實,你好像又進入夢中。
順小路進到樹林裏,湖光不見了,林子深樹木越見高大,最挺拔的是紅松。你突然聽見男女孩子的叫喊聲,不禁有些激動,仿佛回到童年,你自然也明白那時光不會再有了。你站住傾聽,想證實是不是幻聽,加緊腳步繼續前去口小路拐彎,前面有片林間隙地,果真有兩個女孩,高個子的女孩穿條剪去半截的牛仔褲,褲
的毛邊在膝蓋以上,同個小一些的女孩各拖一個大口袋,在地上可能在揀松果。再遠,還有個小男孩,手裏拿個捕飛蟲的網兜跑來跑去。兩個女孩時而停下來,你免得幹擾她們!放慢腳步。小男孩在前面邊跑邊叫,兩個女孩喊他,男孩子不聽還跑,她們拖著口袋也就跟上去。孩子們的聲音漸漸遠了,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長了草的土路也變得荒寂了。似乎還可以聽到孩子們隱約的叫聲,你站住谛聽,卻只有風穿過樹梢陣陣的松濤聲。
你還在追憶那夢,追憶撫摸地細滑結實的小那手感,追憶那張模糊不清但又熟悉的面孔,又想起另一個做過的夢。奇怪的是你已多次做過這樣的夢,竟然成了回憶,仿佛確實有過這麽個女孩。她和同班的女生下課了,你和她好像是同班,可不容易接近,她們快快活活總是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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