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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夢成真記》第23章 奇花詞

曹樹厚作品

  小化聽說jiejie真的與小曹離了婚,這位好姑娘想起了一件往事:那二年冬天,在沿河路上,我們jiemei二人,由姑ma家回來,碰到了那個蒙布臉,要不是人民政府的林業技術員曹厚樹,掄舉竹扁擔,趕跑了那個壞人,後果真是不堪設想。這件事,難道我jiejie忘記了嗎?再者,據我幾年對小曹的觀察,他是真心真意爲社會主義建設服務的。這個大林場就是他拼命搞社會主義建設的大物證。辦這樣的大事情,哪能十全十美?曆史上,開guo將軍也打過敗仗,甚至打過很多敗仗,損失的不是幾十幾百斤松樹種子,而是幾十幾百幾千幾萬人的生命。小曹防治松苗萎倒病,打了一個大敗仗;防治杉苗地下害蟲,打了一個大勝仗。有勝有敗,這是兵家常事,怎麼能說小曹是有意破壞呢?毛主席講過,世界上沒有常勝將軍。既然如此,難道在科學試驗上,有常勝科學家嗎?

  辛小化這位民辦女老師,自學不倦,廣獵群書,知識淵博。今天,她記起了一位作家筆下的一位將軍:

  1937年,這位將軍打了一個大敗仗,幾萬人馬的大軍,沒剩一兵一卒,只有他自己活著回來了。當時有人埋怨說,一個光杆司令還回來幹什麼!這位將軍壓力極大,忐忑不安,軍法在那裏擺著,吉凶難蔔。就在這局促不安的時刻,毛澤東接見了他。毛澤東微笑著,緊緊握住他的手,然後爽朗地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能回來了就好。”這使得這位將軍深受感動,熱淚沿著臉頰汩汩下流。半年過後,這位將軍沒有辜負毛澤東的信任與希望,果真在太行山地區與其他幾位戰友一起,壯大了抗日隊伍,以後發展到幾十萬兵馬。

  小化姑娘想起了很多很多。小化是一位不同尋常的女青年,此時在她小同尋常的song中,止在醞釀著一個不同尋常的舉動。看,小化姑娘的兩手,捏得緊緊的——捏成下決心的拳頭。她疾步走向竈房,向mama說:“majie和小曹jie夫哥離了婚,我要和……”

  在mama的近前,小化姑娘不好把後面的一句話說出來。只見她把頭一揚,將兩條辮子往後一甩,立即向guo營林場疾步走去。她一邊疾步走著,一邊回頭向mama喊道:

  “majie和小曹jie夫哥離了婚,我要和小曹結婚。我到guo營林場,找他一起到鄉人民政府,領結婚證去。”

  甜ma先頭聽說大女兒跟大女婿離了婚,我的這位好嶽母,眼淚便順著臉頰往下流淌。老人家坐在竈房裏,哭著說:“甜婆婆呀,小曹是我的好女婿,不能讓他走了呀!”

  這時,甜ma見小女兒去guo營林場找大女婿,到鄉人民政府領結婚證去,老人家連忙擦幹臉頰的淚shui,安慰自己說:“甜婆婆呀,我的大女婿,馬上就要變成我的小女婿了。我得趕快去請辦喜酒的廚師來,爲我的小女兒和小女婿辦結婚喜酒。”

  且講小化到了guo營林場,見了我便說:“我同你到鄉人民政府領結婚證去,走,走。”

  我聽了一驚,對我這位meimei說:“meimei,我害了你jiejie,不能又害你。我這一輩子再不結婚了,小化meimei。”

  ——就在這悲壯激昂的時刻,小化端詳著我的面孔:曹厚樹仍然是一個面目清俊的青年,仍然是jiejie苦苦追求的同一個曹厚樹,爲什麼那時候苦苦地追求,如今,卻無情地抛棄呢?jiejie呀,你太不對了!

  ——就在這悲壯激昂的時刻,小化姑娘也想到了:如果她同我曹厚樹結婚,她這朵鮮花,cha在我曹厚樹這堆牛糞上,是不是可惜呢?此時此刻,小化姑娘自己間自己:我是一朵真。善。美的鮮花。我這朵真。善。美的鮮花,cha在他曹厚樹這堆牛糞上,是不是一種糟踏呢?望祖guo的遠chu,有一座座雄偉的青feng;看祖guo的近chu,有自己門前的巨大紅楓。在我中華民族的曆史上,有各種各樣的男女英雄,我辛小化是不是可以做一個英雄呢?在我們悠久的曆史裏,有各種各樣的男女模範人物,我辛小化是不是可以做一個模範人物呢?立刻,她辛小化覺得自己成了一個模範人物,覺得自己成了一個英雄。

  只見她一副英雄氣概,拉著我的手,堅毅地往東山鄉人民政府的路上走去。

  我真是不知所措,我說:“小化meimei,我不是不願意,而是……”

  小化向我笑著說:“不要啰嗦,快走。”

  小化和我從東山鄉人民政府陳秘書的手上,領來了結婚證:。我向萬書記請了三天假,到楓樹辛家去結婚,這件奇聞,轟動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小化和我結婚的這天晚上,來鬧新房的人真是多。燭光明亮,笑語喧喧,鬧新房的人要小化談戀愛經過。小化臉含笑容,要了一支筆,寫了一首詩,詩的題目叫做《奇花詞》,大家你爭我奪,都想先睹爲快。有一個人將《奇花詞》一把搶了去,高高舉起,朗誦給大家聽。只聽那人高聲朗誦道:

  “世上千樣萬般花,

  爭奇鬥豔鬧喧嘩。

  陶淵明愛菊花,

  林和靖愛梅花。

  guoguo自有傾guo花,

  日本島guo有櫻花。

  寄語昙花休得意,

  昙花一現敗了花。

  有一樣奇花奇奇奇,

  奇花生長在我家。

  那枝豔花兒不要他,

  這朵奇花兒偏要他。

  有人諷我笑我俊,

  有人敬我將我誇。

  笑我者,

  笑我將花cha在牛糞上。

  誇我者,

  誇我是朵大奇花。

  誇我,我謝謝。

  笑我,我不怕。

  房門一闩,

  歡度我的新婚夜啰,

  我愛我的他。”

  一些鬧新房的孩子們,聽完這首婦孺皆懂的詩,擠呀擠呀,擠到新娘子面前,向著新娘子做著玩臉說:“我愛我的他,我愛我的他。”

  在新婚之夜,我做了一個甜蜜的夢:《紅樓夢》作者曹雪芹先生,他遍遊天下名山,有一天遊到了十萬大山。當地人傳說:十萬座濃裝素裏的大小山feng,是十萬個女兒,所以,十萬大山是“養在深閨人未識”的風shui寶地。曹雪芹一面遊著十萬大山,一面吟著李白的兩句詩:五嶽尋山不辭遠,一生好人名山遊。

  十萬女兒的母qin,請曹雪芹到她家裏小憩片刻。曹雪芹一走進這個女兒guo裏,母qin一聲令下,十萬個女兒,歌的歌,舞的舞,彈的彈,招待名聞全世界的大文學家。紅飛綠舞,把個曹雪芹看得贊不絕口。

  曹雪芹拱著手,恭維這位母qin道:“近幾年,我遊遍了天下名山,你老太太之十萬大山,可評爲天下第一名山也!你老太太之十萬女兒,可稱爲天宮仙女也!你這裏的女兒,比我那大觀園裏的女兒,還多得多啦!”

  十萬女兒的母qin說:“我的女兒不僅有十萬之多,不僅個個如花似玉。而且,我的十萬女兒,人人都會作詩。”

  曹雪芹大驚道:“真那?”

  十萬女兒的母qin說:“我的十萬女兒,不僅人人都會作詩,而且,每個女兒作的詩,都很好,好極了。”

  曹雪芹半疑半信道:“不才願見之。”

  這位母qin便將其中一個女兒作的《奇花詞》拿給他看。曹雪芹立即搖頭晃腦地吟起來。

  曹雪芹吟完《奇花詞》,連連拱手賀道:“不才甘拜下風,甘拜下風。”

  我在新婚夜做的這個夢,太lang漫,也太荒唐。我更從松濤隊副隊長。曾經當過江河船工的老白那裏,聽到了一個更加荒唐的故事,他向我講了夏青名字的來曆。這個故事,既荒唐,也lang漫。下面的一章,講的就是這個既荒唐,也lang漫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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