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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拿小姐》第16章

常溫作品

  那技術完全是她靠自己的靈感發明的……除非是已經得道成佛的神仙,或者不小心丟了生命根的太監,否則任何男人在純子的手指下都會很快被撩拔得激動不已……

  姚綱一連幾日見不到阿華,心裏十分苦悶。白天公司裏有成堆的工作,有一個接一個來訪的客人和來請示工作的下屬,姚綱在緊張和忙亂中尚不覺得日子有多難過。但是一到晚上,當他走進自己那個空蕩蕩的大房子後,寂寞和怅惘便馬上chaoshui般向他襲來,頃刻間使他陷入沒頂之災,使他song悶氣堵,思維停滯,只能在混混噩噩的狀態中無力地掙紮。當他胡亂地吃點東酉,用冷shui沖一沖身ti,使自己稍微沈靜一些後,他又會感到自己似乎是走進了一片漫無邊際的原始森林,這裏剛剛遭受空前的劫難,一切生命都已銷聲匿迹,剩下的只有枯黃的草木,躶露的岩石和連一點shui汽也沒有的幹巴巴的土地。他知道自己已是這荒漠的林中唯一的生命了,但巨大的令人難以忍受的孤獨寂寞使他不能就此甘休,他仍然心存一線希望,雖然這希望已是如此地微弱。他躶露著身子在枯萎的林中行走,腰上連一片遮掩的樹葉也不用挂了,文明社會的一切繁文缛節在這裏都已經毫無必要了。他漫無目標地走著,心裏渴望著能夠有另一個生命奇迹般地出現在眼前,哪怕是一條小蟲子,彼此也可以相依爲命,使他們不會在這寂寞與孤獨中窒息和幹枯。但是,他最終卻什麼也沒能找到,只得把赤躶的身ti放倒在幹澀但卻松軟的土地上,仰望著連一顆星星也沒有的天空,無奈地熬著沒有鍾表計算的時光。

  姚綱平時就很少看電視。他看的較多的電視節目是中央電視臺的新聞聯播和香港兩家電視臺的新聞節目,但他每天從公司裏回來時,這些新聞節目的播放時間差不多都已經過了。他在北京時喜歡看京劇和地方戲曲,但南方人大多對京劇一無所知,對他們本地的戲曲也興趣不大,因而這裏的電視臺是極少播送戲曲節目的。其他的電視節目姚綱大多不愛看,所以他的電視機差不多總是關著,僅此一項大概就給他節省了不少電費。

  書房的牆上吊著一把漂亮的吉它,書櫃上一個精致的琴盒裏睡著一支昂貴的薩克斯,那都是姚綱年輕時十分著迷的樂器,每天不演奏一會兒便覺得手癢。後來工作忙,家務多,看書的時間都覺得不夠,樂器便很少再摸了。這次到南方來,姚綱特意將這兩件笨重的東西帶上,他以爲它們可以在他孤獨寂寞的單身生活中幫助他調節情緒,驅逐煩惱。現在就是他感最孤獨寂寞的時候,是他煩惱最多的時候.但它們一點也幫不上忙。姚綱看了它們好一會兒,但他最終也沒有去摸一下它們,他此時完全沒有這種情趣。

  姚綱百無聊賴,屋裏坐不住便到街上閑逛。在這個城市裏,人們晚上似乎比白天還忙,至少有那麼相當一批人是白天躲在家裏睡覺,到了晚上才出來工作的。在酒吧、咖啡廳、歌舞廳甚至電影院門口,到chu都可以見到他們辛勤的身影。嶺南花園出門後幾步遠就有一家電影院。說是電影院,其實一年到頭也放不了幾場電影,每天放的部是一些劣質的盜版錄像帶。節目不怎麼樣,票價也不便宜,生意卻似乎十分興隆。一到晚上電影院門口便聚集著成群的年輕女子,有男人路過時她們當中必會有人過來熱情地邀請他看電影。不過,聽說雖是女孩子邀請男人看電影,但電影票卻要由男人來買,這邀請者與被邀請者職責顛倒恐怕是世界上少有的道理。不僅如此,據說看完電影後,被邀請者還要付給邀請者一筆“小費”,這“小費”的數目則要視被邀請者看電影的認真程度而定。如果被邀請者由始至終一直專注于銀幕上迷人的故事,他所付的“小費”可能就少些;反之,如果他看電影時心不在焉經常走神兒,除去看電影外還順便做點別的事,那麼最後他可能就需要多付些“小費”。這個道理似乎也不大合乎情理。但這裏的規矩就是這樣,多少年來大家都遵守得好好的,沒見有誰提出過異議。

  姚綱一走過來便馬上有三四位小jie迎上前來,笑容可掬地邀請他看電影。人家是那麼熱情而誠懇。姚綱覺得謝絕人家的邀請幾乎就是對不起人家。但今日姚綱心情不好,看那種胡編濫造的港臺錄像實在沒有興趣,幾個人一起過來盛情相邀更使他有些不耐煩。姚綱請別人吃飯或者別人請他吃飯,都是一個人邀請幾個人,從未見過幾個人邀清一個人的。他想,看電影大概也應該是這個道理,幾個人邀請一個人,接受其中一個人的邀請就得拒絕其他人的邀請,這多不好意思!這不是成心讓人看不成嗎!

  再說,這幾位小jie也確實有點看不順眼,一個個塗抹得跟巫婆似的,根本不能同阿華相比。阿華很少化妝,最多就是塗一點口紅和眼影,連指甲也不染。阿華天生就是個美人坯子,臉蛋兒紅紅的如五月的桃花,比別人塗了粉還亮麗。阿華那一身白嫩的皮膚,離著很遠就能聞到一gu清香,可阿華從來不用香shui,好像她的身上就出産香shui,比工廠裏的質量還好。還有阿華那對眼睛,總是那麼明亮,那麼柔情,那麼迷人,看過之後便永生難忘,再看什麼都不覺得美了,再看什麼也不會動心了。可是阿華卻找不到了,不知她到哪裏去了。

  姚綱打開手提電話撥到了“紫薔薇”桑拿浴。他已打了好幾次阿華的傳呼機,但一直接不到阿華複機。姚綱相信阿華是故意躲避她,不讓他找到她,就是再“呼”她一百次也是白費精力。姚綱唯一的辦法就是往“紫薔薇”打電話了,如果阿華在那裏,又不知道是誰打來的,她就可能去接聽電話。即使她正在“做鍾”不能接聽電話,只要知道她在那裏也就可以有辦法找到她了。所以姚綱打電話時並不報自己的真實姓名,而是在“百家姓”裏隨便揀一個便用。他接通電話後剛講了一句找陳曉華,電話那端便響起了一串熱情洋溢的銀鈴聲:“是姚總吧?姚綱姚大哥姚老板老姚同志,阿華不在,你快過來‘做鍾’吧。我今天晚上閑著沒事難受死了,你快過來吧,馬上就來!好想你呀!”

  姚綱聽出來說話的是那個快活開朗的東北女孩許清純,于是一下想起了蒲德威請客那天晚上純子摟著自己大笑的情景,不覺心裏怦然而動。他轉身快步向著銀海大酒店走去。

  今日又逢周末,桑拿浴的客人似不是很多。姚綱到了“紫薔薇”後便讓迎賓小jie帶他直接上了五樓,進了一間貴賓房,並告訴小jie找“36號”過來就可以了,不必驚動周慧慧周主任。迎賓小jie出去不久,裹著一身火紅衫褲的純子便邁著輕盈的步伐進來了。

  純子不愧爲專業舞蹈演員出身,那一條婀娜的身材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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