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不管多麼蕩無羁,他仍然希望他的老婆忠貞賢惠;不管他同時養了幾個情人,他也總是要求每個女人忠于他一個。女人也是一樣,在她與無數個男人有過肉
接觸之後,她仍然希望嫁給一個永遠也不會碰一碰其他女人的男人。
不知是由于規模較小,還是因爲星級不夠,銀海大酒店沒有設總統套房,就連在價目表上被標注爲“豪華商務套房”的客房也僅有兩套。一套在九樓,也就是最高的那層樓,另一套在八樓,分別位于這兩層樓的最邊上,房間編號自然全爲一號。前不久,總經理周飙下令將九樓改造成了豪華歌舞廳,九樓的那套豪華商務套房就順便改造成了豪華廁所,于是整座酒店便只剩下八樓的這繞,她那些淒涼的話語總是在他耳邊回響,令他輾轉反側,無法忘懷,一聲接一聲地發著淒婉的歎息。
姚綱吃力地伸出右手,從西服口袋裏掏出純子的一張藝術照片,那是純子咽氣前交給他的。純子說她已焚毀了留有她的影像和筆迹的一切物品,這可能是她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的一張照片。她要姚綱保存著它,將來如有機會就交給她的女兒,否則就由姚綱永遠收藏著。照片上的純子是那麼豔麗,那麼楚楚動人,如一支初綻的玫瑰花在和煦的風中傳送著她的沁人肺腑的芳香,令人心醉如癡而不忍離去。純子的兩只天生會笑的大眼睛是那麼明亮,那麼甜美,無論你換到哪個角度它們總是在含情脈脈地望著你,似乎在向你訴說著什麼,在執著地等待著你的回應。
難道這就是純子嗎?這就是那個瘦骨磷峋面如土灰,被送進冰冷的太平間裏永遠沈睡的純子嗎?一束豔的鮮花,怎麼轉眼之間就成了枯枝敗葉,落入塵埃而永遠失去了她的光澤與芳香?這個世界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姚綱看著純子的照片,吃力地回想著與純子相識以來的樁樁往事,心裏充滿淒苦與迷惘。純子的悲慘結局雖然是她自己的墮落所造成的惡果,可她當初不是也同我們這片溫馨土地上千千萬萬的女孩子一樣,有過如花似玉的青春,有過純潔美麗的心靈嗎?他把拿著純子照片的手放在自己的前,閉上眼睛,努力想使自己結束對往事的回憶,盡快入睡,以擺
身
疲勞和精神痛苦的雙重折磨。但就在他剛要入睡之際,尖利的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這所謂的音樂門鈴,簡直比火災警報還要恐怖,而且只要碰一下開關它便一定要按照它的程序“吱啦吱啦”地響完爲止,決不肯中途停歇下來。這種又臭又長的蠢程序,如非變態佬是設計不出來的。姚綱驚坐起來,把純子的照片壓在枕頭下面,趕緊跑到廳堂裏去開門。
來人竟是阿華!
姚納記不得多久沒有見過阿華了,也許幾天,也許幾個世紀了。現在已近年底,姚綱工作上異常繁忙,而這段時間煩心的事也特別多,姚綱不僅很久沒有見過阿華了,甚至連電話也有好幾天沒打過了。此時見阿華突然出現在們前,姚綱在驚喜之余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覺。他趕緊把阿華讓進屋裏,請她坐下之後,便立在她面前愣愣地看著她,不知道下面該做些什麼,該說些什麼了。
阿華今晚打扮得特別漂亮,一條雪白的真絲連裙罩在她窈窕的身上,使她
美的身段更增添了幾分娴雅的氣質,有如一只美麗的白天鵝剛從童話裏飛落來。阿華腳上穿的也是一雙*白
的高跟鞋,擦得亮晶晶的,在日光燈下反射出冰清玉潔般的光澤。也許是外面的氣候已經變冷了,阿華的脖子上還圍著一條白燦燦的絲巾,絲巾的兩端在
前結成一支漂亮的燕尾結,微風一吹便輕輕飄動,好像隨時都會高高飛去。阿華的裝束,真像是教堂裏的新娘,正在等待著神父爲她主持幸福而神聖的婚禮。但此時的阿華,肯定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位新娘都更加光彩奪目,更加美麗動人。
阿華平日很少化妝,今晚卻好像是著意梳理了一番。她那總喜歡在腦後系成一束的長發已洗吹得烏黑而光潔,順暢地披散在肩上,如一泉黑的瀑布傾瀉而下,幾乎可以使人聽到它們流淌時所奏出的優美而有序的音符。阿華的
上塗了一層紅亮亮的
膏。這麼豔麗的
膏如果塗在別的女人的嘴上,那一定會顯得過于誇張,可阿華的櫻桃小嘴卻因這赤紅的
膏而顯得更加
媚,看一眼便使人心裏發癢,直希望它能在自己的臉上留上幾枚滾燙的印痕。阿華不知道用了什麼神奇的方法,讓她那兩排粗黑的睫毛全都峭立起來,使得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更加明媚而富有神韻,如果誰與這雙大眼睛對視一下,他一定會被帶入一個神奇的夢鄉。
阿華見姚綱只是愣愣地看著自己,臉上不禁浮起了一層紅暈。她嗔地微笑著拉住姚綱的胳膊,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同時用另一只手將自己帶來的一只提包推到一邊去,以便給姚綱騰出座位來。姚綱很奇怪阿華怎麼會隨身帶著這麼一只大提包,那樣子很像要出門旅行去。
“這包裏是什麼呀?”
“服。”
“服?帶這麼多
服幹什麼呀?”
“不用你管!”阿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並又把那只提包往遠推了推,好像怕姚綱打開看似的。
姚綱雖有些好奇,但既然阿華不願意讓他知道他也不再多問,更不會搶過來強行打開看一看的,他是個習慣于克製自己的人。“阿華,你現在輪到上什麼班了,怎麼這個時候還沒去上班呢?”
“不管是哪個班現在都應當正在上班呢。”阿華顯然對姚綱的問話有些不太滿意。本來是嘛,現在是晚上九點多鍾,上早班的還沒下班,上晚班的已經上班,上中班的更是應當正在班上,姚綱對桑拿浴的作息時間應當是清楚的嘛。
“今天我輪休。”
“是嗎?那太好了!不過,如果你早些告訴我,我們就可以一起出去吃晚飯了。”
“早一些哪裏找得到你!我從中午就開始給你打電話,你辦公室的錄音電話總是讓人留言,根本就沒人接聽。你不在,馬秘書也不在。我以爲你帶著她出去了。”
“哪裏!馬小病了,好多天不來上班了。”
馬小婷那天夜裏從姚綱這裏走後,便幾乎沒有再在公司裏露面,倒是她的姑母來過好幾次。老太太開始來時只是同姚綱閑聊,對于馬小的情況則很少提起,只是說她身
不舒服,恐怕一時很難來上班。再後來則不斷把馬小
的私人物品帶回去,說馬小婷在家裏要用。姚綱曾經去看過馬小
,見她消瘦憔悴了許多,似乎真的是病了,便勸慰她好好修養。以後由于抽不出時間來便再沒有去過了。盡管姚綱缺少了秘書的協助,工作上忙亂得一塌糊塗,但他仍然拒絕了人事科長……
桑拿小姐第31章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