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北京的獨身男人第7節上一小節]子騎馬而來,飄飄悠悠的,像電視裏放的慢動作,金光燦燦,他的周圍罩上一輪光環,如同耶稣下凡,夢像個五彩的肥皂泡,輕易被第一個到來的男人打碎,小男孩的笨拙破壞情調,老男孩的立竿見影讓人吃不消。當女孩夢想著溫暖的沙丘和海濱的貝殼時,男人的急躁讓她們變成一只被動的小壁虎。早間的漫幻想就像猴子身上粘的孔雀毛,一旦被風刮掉了,就露出龌龊的一面。
薄荷聽一個美院的女模特兒講過一點私事,她第一個男人是她的鄰居,三十多歲離過婚的二半破子,她起先挺崇拜他的,渴望成熟男人的擁抱,便像一只沒頭沒腦的蛾子撲進他的火堆。後來她說沒勁極了,簡直就像等著人家宰你一小刀。而那個男的一點品位也沒有,連甜蜜的情話都省了,傻狗似的亂啃一氣,破頭像個蠟頭。
“還是精神上的東西最讓人懷念。”那個女模特兒最後說。
女孩在成爲女人的那一夜,首先嘗到的是淡淡的苦澀,告別童貞的眼睛裏,淌下一滴理想王的小露珠。經過很長一段時間,她們才能習慣男人說來就來的慾望,粗重的毛孔和濃密的汗毛,有些心思細密的人恐怕永遠也適應不了。
女人之間的分化是從婚後開始的,有的人偏重精神,至少在心裏還是個女孩;有的人嘗到甜頭,變得和男人一樣,動情之後的慾望一瀉千裏。人和人不同,准說得清呢,荷爾蒙的分布肯定不會像原始社會分發的食物。
薄荷准是一步到位了,她的眼睛不再柔和地眨著,整個人沈醉在溫熱的波濤裏,她激動不安地把長發編成辮子,然後再散開,手裏有點汗津津的。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點什麼,今天一出來就有這種預感,或者說遠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了某種懵懵懂懂的想法,只有對他才會這樣。她當然應該矜待些,總不能見面第三回就……可是她不再有什麼主張了,神秘力量驅動了心,心又驅動了身。
他肯定更想,在五洲大酒店時就想了,迷醉的眼神、脹紅的臉,一抖腕就喝光全部飲料的動作深深烙在她的記憶裏。應該幫幫他,男人克製自己是很痛苦的,真的,應該幫幫他。女人對男人最大的關懷莫過于對他身的關心。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使她興奮不已。
肖漢開始倒車,他想把車停在一更舒服一點的地方,
位停車一向是他最拿手的活兒,今天卻總幹不利索。
“你別笑埃”
肖漢覺得自己蠢透了,他當然知道該幹什麼,但必須小心翼翼的,否則一點閃失就會破壞恰到好的美感。人們對這事的
理方式差得很遠,有的人能把它變成一首贊美詩,有的人卻像上廁所一樣敷衍了事。
“你會愛上我嗎?”他低聲問。
“也許得三年吧。”
薄荷說這話的時候,眼裏充盈著甜潤的液,他的胳膊又下意識地擋在她的
前,沈甸甸的,她再也受不了那種炙烤了,耳邊是陌生的喘息聲。
車裏太熱了,可他又不想打開車窗,喉嚨裏燒著火,幹極了。
手一滑,煙和打火機一骨碌掉在地上。
“你緊張什麼呀?”
薄荷含情脈脈的問話更像撩撥人心的催促。
“是啊,我緊張什麼呀。”
肖漢素來就是個敢做敢爲的硬漢,可這事不一樣,這勁真難拿:慾望隨時都會沖破活塞頂出來,這會兒一
都會癢癢的,可你面前是個女神,怎麼辦呐,她要僅僅是個女人就好了。
他既不希望她總像個雕像似的坐在那裏,又不希望她會有什麼輕慢的舉動,捏碎他們共同的夢。寶貝,快來吧!他聽見自己在心裏叫著。
神了,僅僅空了一秒,她好像聽到了他的召喚,開始應和著他的興奮。她緩緩地把手朝他這邊移過來,手指頭顫動著,像彈鋼琴似的,奏出流暢的前奏。他看到了,毫不猶豫地捉住它們,牢牢的,再也不放開。
她是我的!
“咱們到後邊去吧。”
她立刻領會了他的暗示,深知他們不僅僅是要換個地方。兩個人打開車門繞到後座上,那團熱氣立刻傳到車尾,薄荷用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頭斜靠在他肩膀上,她覺得自己傻乎乎的,動作十分僵硬。肖漢正要伸手摟她,手機響了,真討厭!
薄荷像彈出的子彈一樣收回身子,這才發現大被車門夾住了,好不容易才拽出來,就勢給
了。
足足響了三聲肖漢才拿起手機,是劉軍他們叫他去打臺球,他沒仔細聽就吼了一句:“不行,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
然後,也不再說什麼就果斷地關機。這幫孫子,真會挑時候,也不看人家正在幹什麼!
“還得重來。”他笑著說。
薄荷只好重複那個僵硬的動作,這回臉一挨到他的肩膀就像立刻被點著似的,他怦怦的心跳像戰鼓似的敲在她心上,剛才還冰涼的膝蓋頓時被烤得火熱。肖漢猛然用手托住她的頭,將身子翻轉過來,把嘴執著地壓在她顫抖的小嘴上,一使勁腳卡在駕駛座下面,隨你怎麼想好了。
想來是命中注定,一切都那麼合拍,仿佛經過預演似的。他什麼也看不清了,只一心一意地吻,她的臉透出蛋清的鮮亮,泛著淡淡的桃香。他禁不住用嘴含住她的耳朵,尖在上面緩緩地滑動,然後用牙齒輕輕地夾住耳垂。在一陣突如其來的沖擊下,他的心一波一波地膨脹起來,那是無比絢爛的生命!
“你的勁真大。”
“我能把你胳膊掰折了。”
她的手攀住他的脖頸,好像這是世上唯一靠得住的東西。起先,她甚至有一種愚蠢的想法,想模仿點什麼來現她的
感。可現在卻像著了魔似的,頭已經被那種熱情燒暈了,兩座相望已久的火山一旦爆發便迅速地熔合在一起,她什麼也不會又好像什麼都會,那雙手受著神明的招引專在他渴望的地方探尋著,一遍一遍愛撫他的後背和亮滑的頭發,將他的頭皮搓得火熱。兩件紅燭似的東西無聲無息地流著燭淚,默默地粘連、溶合。他要是太陽,她就是地球,在公轉的同時還能自轉。
怪了,在兩人緊緊摟住的時候,靈魂也飄出外,在空中默默地抱吻。
肖漢的右手勾住她的脖子,左手以不可捉摸的溫柔撫弄著她的皮膚,她比他想象的要胖一點。薄荷感到自己仿佛泛濫在波狀起伏的熱裏,每當波濤來臨,她只是出于本能地向上一躍。隨著一陣篩糠似的抖動,他忽然猛地抱緊她的腰,一同墜入深崖。在火熱的顫栗中,她覺得自己被徹底溶化了,化作無形的熱望包圍著他的身
,一串串含混不清的呻吟從喉嚨裏蕩漾而出。再也分不清身與心、形與神,夜空繁星點點,默默注視著這對縱愛的天使。
他把頭埋在她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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