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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風塵》第4節

第2小節
杜強作品

  [續戀戀風塵第4節上一小節]李清照有個《漱玉集》。就是以此泉命名的。留個影吧。”陳劍打開了鏡頭蓋。

  夏菲蹲在池邊,調皮地撩起泉shui朝他潑來,被“咔嚓”一聲定格在底片上。

  “讓我們去拜谒婉約派大詞人易安居士吧,她可是我的地地道道的老鄉。”陳劍不無自豪地說。

  “你們老鄉的作品你可知道?”夏菲想考考這個導遊肚子裏有多少墨shui

  “這難不住我,幼兒園時我就自學了《漱玉集》。”陳劍把自己美化成了神童。

  “先別唬人,我也是老虎獅子都見過的。來一首吧。”

  “好,來個《如夢令》吧。”陳劍一本正經地朗誦起來——

  昨夜雨築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

  知否?應是紅肥綠瘦。

  “精彩、精彩!”夏菲看他聲情並茂的樣子,不由得佩服地給了點掌聲。

  兩個人走進了“李清照紀念堂”,先在郭沫若題的“一代詞人”的扁額前給夏菲拍了張照。

  “‘一代詞人’,你給咱來幾首詞聽聽怎樣?”陳劍向她發難。

  這可是夏菲的強項,古詩詞在爸爸的嚴厲管教下消化了不少。“來首《醉花yin》吧,”她隨口吟道——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再給你吟一首《聲聲慢》吧。”夏菲頓一頓又繼續吟道——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風來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真是聲情並茂!”陳劍歎道,心裏暗暗佩服夏菲的文學修養shui平,怪不得校廣播臺一下子就選中了她。

  兩個人走進了靜靜的紀念堂,瞻仰這位才華橫溢的女詞人的雕塑。正如那幅對聯所寫:“華光月影宜相照,玉骨冰肌未宵骨。”看著她那哀怨凝眸的神情,耳邊仿佛依稀傳來她那“生當做人傑,死亦爲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的豪邁詩句。看完女詞人的生平簡曆,兩人都被這位婉約派大詩人的卓越成就和漂零的身世所折服。

  兩人走出紀念堂,在院東側的一chu泉前,陳劍講了一個動人的故事:

  “這個地方原有三個泉,現在都連爲一ti了。其中有個‘馬跑泉’,相傳北宋大將關勝在抗金時,被金兵包圍在渴馬涯一帶,口渴難忍,其戰馬用蹄刨出一口清泉,故名‘馬跑泉’。另一個說法是關勝在西門前與金兵鏖戰,壯烈犧牲,戰馬見此,仰天長嘯,前蹄刨出一灣清shui。爲了紀念這位英雄,後人就把此泉稱爲‘馬跑泉’。《濟南竹詞》雲:‘刨地出泉烈士馬,當年碧血漾清波。淙淙千古一溪shui,猶唱將軍愛guo歌。’”

  “真是太感人了,想不到這碧shui清池還有這麼悲壯的故事。”夏菲不由得歎道。

  “其實每個泉都有一段美麗的傳說,不然濟南怎麼能稱文化名城呢。”

  “這個地方原來還有一個‘淺井泉’,有首詩寫得很精彩:‘齊城淺井不滿尺,一掬能今塵慮消舊暮兒童汲瓶chu,芭蕉葉葉雨蕭蕭。’”陳劍旁征博引的講解讓夏菲興趣大增,急著要看“趵突泉”。

  兩個人走馬觀花地往前走,看到一些老人在一個茶座內咿咿呀呀地唱京戲,鑼鼓配樂,怡然自得。

  “這是京戲票友會,湊在一塊自娛自樂,長年堅持不懈。”陳劍說,“以後咱兩個老了也來這兒湊熱鬧,怎麼樣?”

  “誰和你在一塊,沒羞。”夏菲朝他一聳小鼻子,甩一甩秀發笑著向前跑去,留給陳劍一個飄逸的背影。

  趵突泉被譽爲濟南七十二名泉之首,素有“天下第一泉”之稱,今日一見,的確讓夏菲驚歎不已,怪不得“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一汪清澈見底的潭shui似玉液瓊漿,靈氣襲人。中間三gushui噴湧不止,湧起的shui花似冰削玉雕,給人以無限的通想。正是“囗沸三窟,突起雪濤數尺,聲如gu雷”。

  趵突泉古稱“泺”,早在兩千六百年前的編年史《春秋》上就有“魯桓公會齊候于泺”的記載。北魏郦道元的《shui經注》中也寫道:“泺shui出曆城縣故城西南,泉湧上奮,shui湧若輪”。元代書法家趙孟囗在《趵突泉》詩中贊道:“泺shui發源天下無,平地湧出白玉壺”真是妙筆生花,刻畫得惟妙惟肖。怪不得乾隆皇帝當年南遊時,觀賞了趵突泉,當即題下了龍飛鳳舞的“激湍”兩個大字,並封之爲“天下第一泉”。

  夏菲看著那些在池中悠閑遊動的惹人心動的魚兒,真想變成一條美麗的金魚與趵突泉長相伴、長相守。其實,哪一個遊客到這裏不是流連忘返呢?亭臺軒榭,奇花湧泉,真乃“洞天福地”。

  兩人站在“泺源堂”內靜觀泉湧。陳劍不時地取景拍照。

  “你知道這亭子是誰修的嗎?”

  夏菲搖搖頭。

  “這是北宋詩人曾鞏任齊州知州時建的。這‘趵突泉’的名字還是他在《齊州二堂記》中正式使用的。”

  “這名字起的可真高明,”夏菲接過來說,“‘趵突’二字不僅字面古典,而且音義兼顧,一以‘購突’形容泉shui跳躍之狀,噴騰不息之勢,同時,又以‘趵突’摹擬泉shui噴湧時‘蔔嘟、蔔嘟’之聲,真可謂絕妙絕佳!”

  “你看那塊石碑,”陳劍指著碧shui池中上書“趵突泉”三字的石碑說,“這是明代書法家胡缵宗題的。你看有什麼異樣沒有?”

  夏菲仔細地端詳起來。但見這字ti雄渾,真可謂“飄若浮雲,矯若驚龍”,被shui倒映,妙然生趣。

  “沒有什麼異樣啊!”她茫然地搖搖頭。

  “再仔細看看。”

  “哦,‘突’字上少了一點!”夏菲驚喜地叫起來,好似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

  “對,你知道那一點到哪去了嗎?跑到‘大明湖’的‘大’字上去了呢!”

  “古人的文字遊戲真是有趣。”

  兩個人在泉shui周圍取景拍了個夠,又走到旁邊的旅遊商店裏觀賞起來。陳劍買了枚“天下第一泉”的紀念章給夏菲,說:“這是來遊趵突泉的證物,你回去可以自豪地對阿靜她們說啦。”

  夏菲看著那荷蘭小對吻的藍白相間的小瓷人笑起來,說:“真有趣。”

  陳劍看了也覺著有趣,便買了兩個。兩人平分秋se,夏菲有點不好意思地收起來。

  懷著巨大的好奇心觀賞完了趵突泉,心中的那份急迫勁才慢慢松懈下來,兩人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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