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轉是鳳凰飯店，向左轉是桂林街。
“老陶你不要太倔，犯不著嘛！”
陶興本坐在汽車上，他沒有想好是向右還是向左。大李在鳳凰飯店爲劉作光送行，是昨天說好的事，請了他和金帥邦。部長大人到大連轉了—圈到ｓ市轉了一圈今天晚上要乘火車大駕回京了。他
的部長大人，你總算走了！幸甚幸甚！陶興本想到桂林街是一時的念頭，他沒和紅旗約會。從大連回來沒見到她，兩個星期沒見她。他回來的當天夜裏給她打電話，半夜一點打電話是一種特別纏綿特別饑渴的感覺。不是
的饑渴而是愛的饑渴。他已經50多歲不再是雄姿英發。他後來在辦公室打過電話沒找到她。現在可以叫小石在北九馬路停車，然後放走車找一個公用電話。現在是下午5點40紅旗已經到家。當然喬喬也在。那也沒關系他只想見到她。叫她下一碗面條或者隨便吃點什麼。一碗面條或者隨便什麼比鳳凰飯店的大餐好的多。
下班高
。市府廣場塞了車。自行車摔倒一片。中
沒到汽車時代馬路已不夠用。ｓ市的汽車急增這只是官車時代還不到大衆汽車時代。人口爆炸。批了馬寅初點燃了導火索。破壞了生産力同時開發了生殖力。不是開發而是自然力是天縱是本能是傳統是天經地義。女人是災難是禍
紅旗也是災難也是禍嗎？男人也不是好東西最好把他們都闊了割了。20世紀的中出了四個轉動乾坤的人物即孫中山、蔣介石、毛澤東、鄧小平，這四個人就是20世紀的中史。四個人當中品德最高的是孫中山，成就最高對中社會中人民貢獻最大的是鄧小平。現在的中比100年前已是大變100年的發展超過封建社會幾百年上千年離中等發達家還有一步之遙但是人口13億超過整個歐洲。趙紫陽80年代的人口計劃早已破産就像華70年代的農業機械化計劃早已破産一樣。13億人口需要多少土地多少糧食多少房子多少葯品多少學校將來需要多少汽車。還是毛主席氣魄大，一句話把赫魯曉夫嚇傻了，也把艾森豪威爾嚇傻了。你們想打核戰爭嗎？來吧來吧，中有六億人，打死三億還剩三億呢！你那時熟讀毛選熟讀語錄可是你弄不清偉大領袖的思想。
“你問這幹啥？”
我怕有問題我怕有危險。因爲你也是女人你也會生孩子你也生過孩子。錢芳芳原來以爲不會生後來還是生了。雲雲將來也要生雨雨將來也要生。雲雲是放在草籃裏順漂來的禮物。雲雲是懂事的孩子雨雨是不懂事的孩子。正因爲雲雲是順漂來的所以懂事。她沒有她不懂事的遺傳而雨雨恰恰接受了她的遺傳。當今發現的遺傳疾病在400種以上。遺傳決定了人的一切從形態到智力到
力到心理。無窮的信息凝聚在一個精子和一個卵子之中，凝聚在一個精子穿破一個卵子一個卵子包容一個精子的結合物之中。電腦的硬盤可以存儲數百兆一個軟盤也可以存儲十數兆趕不上一個精子加一個卵子的永無窮盡的存儲量。雲雲承受了打擊她從來不知道。雲雲可以承受打擊早該告訴她。雲雲的聰明叫你驕傲了多少年。雲雲的漂亮叫你驕傲了多少年。她不是你的骨血是上帝的禮物。她是爽朗的曠達的善解人意的充滿愛心的。她幸虧不是陶興本生的，不然她不會這樣爽朗這樣曠達。她幸虧不是錢芳芳生的，不然她不會這樣善解人意不會這樣充滿愛心。她只能是上帝送來的，世間的凡夫俗女不會生出這樣的女兒。雲雲雲雲爸爸委屈你了，你是爸爸的好女兒爸爸對你的愛心永遠不會變。
塞車了一直塞下去塞到大李的宴席散了不用去鳳凰飯店。
西面是日本人的老房子是市政府是魯曼普的辦公樓。北面是新建的高層藍
玻璃匣子。廣場上植了草在夕陽下一片碧綠。過去沒有草四年前正是這個季節鬧動亂廣場人頭洶洶熱
滾滾。紅旗的弟弟是風
人物在這裏振臂一呼應者如雲。東面南面也已高樓林立。ｓ市五年一變如今的中每個城市都在變，城別三年當刮目相看。ｓ市建城400百年三次大變。第一次是努爾哈赤建都。那時的黑土地是無盡的蒼原努爾哈赤選擇了沈之陽的這片土地，新建成的都城就是現在的老城三裏之城七裏之郭故宮的殿堂樓閣都是小鼻子小眼的。努爾哈赤是偉大人物懂得改革開放南學北漸全盤南化確立了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孔老夫子主義對一個野蠻民族來了個
胎換骨的改造。于是滿族鐵騎揮戈南指征戰殺伐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第二次大變是本世紀初日俄戰爭以後抗日戰爭以前。張作霖政權和中東鐵路的修建使ｓ市成爲東北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日俄殖民資本大量湧入民族資本主義迅速發展。于是形成了以中山廣場和太原街商業區爲中心的新市區以及鐵西工業區。風流倜傥的少帥就是那個時代的産兒對待大事也是一腔漫情懷一副俠腸義膽他是東北人心目中的血淚英雄。陶興本去過位于老城大南門裏的已是破敗不堪的大帥府少帥府和帥府牆外的趙四小
樓。第三次大變在今天就在最近十年特別是後五年。現在的ｓ市已經顯露現代大都市的面貌掃盡千古風流百年繁華，如果努爾哈赤皇太極張作霖張學良回到ｓ市將會作何感想？
社會在發展城市在進步你卻成爲落伍者你的貢獻已經完了你的精力已經完了你在維持一個破敗的企業而這個企業早該破産了。
向右還是向左？
“你從啥時候起想要我的？”“今天。”“你瞎說！”是的，是瞎說。我承認瞎說，我在這時候只想瞎說。我得到了，得到了，迷夢一般。我是蓄謀已久的，蓄謀已久。在東京，在道橋，在我孫子，在上野公園。甚至更早，在飛機上，在底特律，在尼亞加拉。我這樣說行嗎？你呢？你是怎麼想？你是想滿足我還是也想得到我？不，這不一樣，憐憫和愛不一樣。我老了，我孤獨，我沒有愛。這就值得你憐憫嗎？“我是第一次幹壞事。真的。”你的愛情觀你的心理說明了你的話；你本來只說真話不說假話。你身上半點虛假也沒有。你把一切安排好等候我的來到。你家的氣氛你的眼神動作就是你的表白，你要我明白你要的是什麼你要吻你要上
你要做愛。你吻了上了做愛了喊叫了暢快了然後你說只要我一個人。那次是聖誕節到現在五個多月你數不清去過桂林街多少次不是太少也不是太多一個月兩、三次也許三、四次有一個月實在無法安排只去過一次。每次去只有一、兩個小時只有一次在那裏過夜。
那一次叫你出了一身冷汗。那一次你從丹東回來沒有回家而是在北九馬路下車。你找到公用電話打過去紅旗正好在家叫你上樓。你上樓見到喬喬，喬喬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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