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太陽雪第87節上一小節]一個小板凳給你。畫著畫著飄來一陣雨,村民就拿把傘撐在你身後。有一回我們在迷樓上跳舞,村民來了不少,毛頭小子,大姑娘小媳婦,跟著學跳迪斯科。真是好玩極了!”
初雲說的歡快韋家昌聽的入迷。他不是對故事入迷而是對她入迷。他早就入迷了!看他這雙眼睛2好像你就是迷娃似的。不管怎麼說初雲今天打開了話匣子,她也不知道話咋這麼多!
他們繼續上山。走了不多遠,不知從哪裏飄過來一段雲彩,一團霧氣,在腳下翻卷著,揮灑著,搖動著。初雲覺得飄飄慾仙了。轉眼之間那雲那霧飄的無影無蹤。
到了山頂沒什麼樹了。風來了,吹著身上的汗冰冰涼。
“雲雲,那是九間房,咱們去看看!”
山那邊有幾個房子,這小山村也就兩三戶人家。
“哎,!”
初雲發現了泉跑過去。泉
從石罅中流出,聚成一個磨盤大的潭,潭
清澈見底。
聚滿了從那邊汩汩而去。初雲捧起泉
喝一口。
“是甜!韋先生喝點兒吧!”
“太涼了”韋家昌喝了一口。
兩只喜鵲飛在泉邊發出嘎嘎的叫聲。
“喜鵲來喝了!”初雲拍起手來,她現在就像是十五、六歲。“咱們交好運了!”
他們走進那幾戶人家。
“住這兒多好呀!‘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將來上這兒買間房子,比s市好多了!”
韋家昌不答話,自己在前頭走。他走進人家的小院。一條大黃狗汪汪叫著撲上來。
“別怕!它拴著的。”
這小院幹淨舒服。三間半新不舊的青瓦房,房檐下挂著金黃的苞米棒子。門開著他們徑直走進屋。堂屋是竈間,裏屋也是炕,都很于淨。一個精瘦的白發老人坐在炕上。老人有70歲。
“大爺你好呀!”韋家昌大聲說。
老大爺耳朵背還是點點頭,又拍拍自己的。
“大爺是說他最近腳不好,不下地了,請你這位小
原諒!”韋家昌打開折疊椅叫初雲坐。
“大爺身可好?”韋家昌俯到老人的耳邊。
“還中。”老人的聲音有膛音。
“兒子呢?”
“兒子,媳婦,下地了。”
“孫子上學去了?”。
看他好像對這裏很熟悉。”
“雲雲,喝嗎?”韋家昌問道。
“喝泉了。”
“咳,這暖瓶裏也是泉!”
韋家昌拿兩個杯子燙一燙,給初雲倒一杯。老人朝她笑一笑,意思是叫她喝。這老人挺慈祥的。初雲喝了一口,是和城裏的
不一樣。
“這家你認識?”初雲問道。
“認識。大爺姓楊,是東建的退休工人。他老家是這兒的,十年前退休回來,跟兒子一起過。”韋家昌拼命喝,他渴了。
“你咋誰都認識!”
“我就是東建的嘛。大爺,你那個照片本兒,給我們看看好嗎?”
韋家昌從櫃裏拿出一個黑皮毛邊的舊相冊。
“雲雲,你講完故事,該我講了——這老人家還有一段神奇的故事呢!小日本投降那年,楊大爺20出頭,在s市幹泥瓦匠。那年他揀了一個媳婦,是日本人,戰爭孤兒。他媳婦那年15歲,他媳婦的爸爸是關東軍少將,在北滿被俄人打死了,她
也死了,一家人都死了。我剛到東建的時候聽說過,只是沒見過楊大爺。他的日本媳婦是文化大革命時候死的。雲雲你看這相冊!”
相冊上是些發黃的照片,一個日本女孩和她的家人。太有意思了!女孩真漂亮!有穿和服的,有穿西洋裙于的。一家人的合影有十多個人,中間是威風凜凜的帝將軍和他的太太。
“那時候的s市,戰爭遺女很多。日本人打敗了,日本女人從最高貴變成最低賤,當老子的,當妓女的,當乞丐的。東建的老工人揀日本媳婦的有好幾個!”
老人坐在炕上聽不清韋家昌的話。
“她死的時候多大?”初雲指的是老人的媳婦。
“三十八、九歲吧。”韋家昌說。
“被整死的?”
“不,生病死的。”
他們告別老人走出小院。
“雲雲,餓了吧?前邊有個大村子,有農家小店。還得走四、五裏路。”
“走呗。”
真是餓了,下午兩點了!初雲今天沒吃早飯,她經常不吃早飯。在山上玩的高興不覺得餓,這會兒下山不行了。
“走不動啦!”
“你想叫我背你嗎?”
只好走。哪是四、五裏呀,足有十裏八裏!
總算進了村。喲,三菱吉普車停在這裏!韋老板今天計劃的好周詳,這車從山那邊不知道繞哪條道開到這兒來了。老司機站在車旁邊抽煙。老司機說他吃完飯了,于是初雲和韋家昌進了小店。
“這兒挺幹淨的!”初雲說道。
“不幹淨敢叫你來!”
他們要了幾個農家菜。初雲不管啥菜,就著大米飯狼吞虎咽。
“有件事要跟你說……”
韋家昌的表情又變了,變的奇怪起來。
“說呀!”初雲舉著碗,舉著筷子。
“等你吃完的。”
“不,說!”
初雲放下碗筷盯住韋家昌。
“好吧,告訴你吧:我用幾個月時間找到你的生父
!這地方很美吧?這地方叫上石橋,是你的老家!你就是在這裏出生的!你的本姓姓楊,楊大爺就是你的
生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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