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危機四伏第5章上一小節]明,那枝鋼筆現在仍在他的上口袋裏別著呢,叢明沒想到這枝鋼筆現在竟成了林天歌的遺物了……
“叢明,把你卸這兒吧?”秦一真喊他。
叢明一看,已到了他家家門口了,忙說:“你們上我那兒坐會兒吧!”
夏小琦說:“不了,得緊著查去呢!”
“有線索了嗎?”
“有啥線索呀,公安局這點事你還不清楚,幾百人起著哄地上案子,按部隊講話叫‘大兵團作戰’,這麼多人,就像泥池子裏的魚一樣,多有條件的案子,也是越攪和越渾!”
夏小琦說的都是實情。叢明深有同感地說:“我早就看出來了,中的刑偵
製一定要改革,爲什麼在中
的土壤裏産生不了偵探,關鍵在于機製不合理,你就拿前幾年赫戰勳那個案子來說吧,那案子多有條件破呀,生讓那幫官僚給耽誤了……好了,一說話就長了,你們先忙,回頭咱們再聊!”
叢明等車開出去好遠,他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家門外邊的甬道上,若有所思地望著小區北邊緊鄰著的晚屏山公園……
赫戰勳是橋北分局三科治安民警,50歲左右年紀,身材微胖,頭部有些謝頂。工作之余,他每晚去私人開的歌舞廳幫人家看著場子,掙些外快。1984年秋天的那個雨夜,大約10點多鍾,他從舞廳出來,騎上自行車行至晚屏山公園側門旁邊的那條小道時,冷不防被人用磚頭從背後劈頭砸昏在地,腰間的五四手槍被搶……
防暴隊接報後迅速趕到現場,不到20分鍾,現場擁滿了上百號警察。大家夥在雨地裏站著誰也不敢發話,全等著領導來拍板。
那個現場誰來了誰過去看看,叢明曾經專門去沈陽聽過刑警學院的教授講過現場保護的課,那個教授的話一直深烙在他的心裏:“許多案件現場條件本來挺好的,可是都破壞在咱們警察自己手裏了!”
他嚷嚷著“技術員沒到,你們先別進現場!”沒有人聽他那一套。
局長魏成冒雨來了,一群人就把他讓進了公園門口的一間平房,權當做現場臨時指揮部。然後分局市局的頭頭腦腦就全部蜂擁著跟進去。
裏邊不知在說什麼,叢明看看表,40分鍾耗過去了,指揮部還沒動靜。叢明有些著急,他環顧一下四周,發現鍋爐房背身有個豁口,他忽然記起小時候到後面的那座假山裏玩時,發現假山下面有一個防空洞,那個防空洞是文化大革命期間搞軍事演習備戰用的。他分析,那犯罪分子不可能把槍帶在身上,他肯定就近先藏到一個不易被發現的地方。就近,後面的這假山和那個防空洞是再好不過的場所了。
他忍無可忍就闖進了那個臨時指揮部,他說:“外面站著一大幫警察,是不是該分分工先幹著,要不,我帶著幾個人從豁口那兒進去,搜搜山……,再耽誤下去,戰機可就贻誤了!”
“你沒看領導們正研究呢嗎,先在外面等著!”谷武夫很不耐煩地沖他擺擺手。
叢明很尴尬地從屋裏退出來,他剛一出門只聽屋裏有人問:“這是誰呀!他有啥資格進來瞎嚷嚷!”
有人回答:“防暴隊的射擊教練,這小子神經兮兮的,鬧‘二王’那陣兒,他半夜三更拎個槍要抓‘二王’去!”
“聽說他媳婦踉他結婚半年就鬧著離婚,還聽說,他媳婦跟他離婚的理由說他那方面不行!”
“這樣的人,咋能讓他在防暴隊當教練呢!”
叢明覺得屋裏是一群庸人,他懶得搭理他們。
第二天赫戰勳醒來後回憶說:那人砸完他就順著豁口跑了……
無論怎樣說,這一點證實了叢明當時的推測和判斷。
撤回防暴隊後,大家聚坐到他的小屋裏,議論著赫戰勳的案子,因爲那是他們自防暴隊組建以來上的第一起案子,大家心裏都積郁著一肚子的怨氣。
“你說,這發了案子,領導比破案的民警上的還多,誰也不主事兒,生生把案子耽誤了!”
秦一真牢騒滿腹,他被雨澆的有些感冒。
夏小琦說:“人海戰術,這種傳統的破案方式實在該改改,誰都手,誰都不負責任!”
陳默說:“反應能力也跟不上,即使反應能力跟上了,碰上那麼一群廢物領導,智能平忒差了!”
“哎,你說這大雨天,不趕快搜山,封鎖跟上,讓咱們在現場找什麼帶血的血磚頭兒,夜裏那雨泥湯子和血,你們說誰能分得清,嗯?!魯衛東氣哼哼的,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
叢明一言不發,他心裏窩火窩大了,等大夥散了,他盤坐
上,身子靠著牆,閉著眼對同屋的魯衛東和陳默說:“咱們一定要多讀點書,下次古城再發生暴力案件,一定要破在我手裏!”
葉千山、大老郭和陳默來到市局一,一打聽當年經管“獨眼龍”和“二老蚧”他們那個反革命流氓團夥案子的秦玉老頭已經退休了。
他們按照一長給的地址驅車來到秦玉家。老頭住在裕東小區一層的一個兩居室,他們進屋的時候,秦玉老頭正坐在書房裏聽京劇《沙家浜》選段。
“您記得‘獨眼龍’那個案子嗎?”葉千山坐在老人的對面,老人臉上布著星星點點的老人斑,而目光魚兒一般自如地一下子就紮進很久遠的記憶的河流裏……
“‘獨眼龍’那個案子一直是我經管的,他老婆早年病死了,留下三個女兒,貓娃、寶娃、仔娃。三個女兒,一個17歲、一個15歲_個14歲,‘獨眼龍’是死心塌地的反革命,爲了發展他的反革命組織,壯大反革命隊伍,他就讓她的三個女兒一塊拉小青年下!”
陽光穿過窗玻璃射進來,浮塵在光線裏無可藏地飄動著,老人的目光就盯在浮塵上。
“您能給我們談談齊可嗎?”
“齊可?”老人的目光從一片浮塵中收回來看著桌子上的一盆文竹。
“齊可其實是一個苦命的孩子,他的父原是一位高級工程師。文化大革命中被當做臭老九揪鬥出來,下放到山區裏開山放炮,他的母
原是文工團的一名獨唱演員,軍代表強迫她揭發丈夫罪行,被逼無奈,她就把丈夫的一個筆記本交給了軍代表,軍代表不知從本子裏發現了她丈夫的什麼言論,反正由臭老九升格爲現行反革命,就在軍代表派出人員准備把她丈夫押解回來時,她的丈夫在放炮時,被山石砸死,而那個夜晚,軍代表又逼迫她和他睡覺,她死活不從,軍代表一個耳光把她扇瘋了……
齊可小時候很懂事,母瘋瘋顛顛的,只要一聽到兒子吹奏的笛子就安安靜靜的跟正常人一樣,有時她甚至隨著笛聲輕輕唱起熟穩的歌謠……
齊可在母不慎落入河中淹死後淪落爲孤兒,被‘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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