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且樂第二部上一小節]是否還需要添副刀叉?
嗯?哦,不用,娅離開我啦!索恩快活的和他逗樂:你知道對于她,我實在是太老啦。
哪能哪,店主陳根本不上他的當:是她有什麼事情吧?要不,出差了?
也許是吧。索恩開心得大笑起來:好吧,就讓我先爲她旅途愉快幹一杯吧。
可是當他靜靜地開始用餐的時候,心頭卻怦然一跳,明明身一種幾乎是純粹的異
風情之中,先前在窗前閑看時忽隱忽現地閃現在他眼前的故鄉情景,又一次掠過眼際。這會兒,他們該開始了吧?
今天是小女兒凱蘿麗17周歲的生日,禮品一周前他已經快件寄出了,下午他又和她通過電話,她說她從來沒有這麼開心,尤其那只幾乎和她一樣高的拉絨大熊貓簡直要讓她發瘋。她說今天將有十多對同學來家,其中有五對也是生日,他們將度一個狂歡式的通宵派對晚會……
這當然令索恩高興。但一想到隨時隨地可能震響起來的妻子海琳的抱怨,他的心境陡然又變得暗起來。
該死的,她准會大煞風景的!她永遠改不了,永遠不能理解別人,不能容忍別人的快樂,簡直糟透了!
直到現在娅仍然以爲索恩離過婚了。實際上那只是他一開始爲了更容易地獲得她而順口說說的,沒想到弄假成真了。但他目前還不想告訴她真情,說不定哪天他真的要離婚呢?雖然這實際上幾乎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障礙。走著瞧吧,好在公司裏的人在內也都分屬各個分公司,彼此並不了解也無心了解各自的私生活。
從波蘭調來中前,索恩回
辦了幾件大事。一是給已屆成年的凱蘿麗買了一輛車。她從15歲開始就不停地吵吵著要了,索恩曾經因爲大女兒之橫禍而下決心永遠不讓她開車,但終于還是沒能拗得過她。二是請人將住宅重新整修了一番,並徹底抹去了大女兒但妮斯的痕迹--除了她的所有相片。三年前她與男友去海濱渡暑假時死于車禍,這致命的一擊使索恩一度失去了生活的慾望,也使他和海琳名存實亡幾乎就要崩潰的婚姻得以延續下來。海琳那一夜之間花白了的頭發讓索恩傷感不已。他不能想象自己再能向她心上
上一刀,盡管這一生中,他的感覺是自己的心髒已被她捅得斑痕累累。
第三件大事就是他提議並得到海琳熱烈響應的--舉行一個盛大的家庭聚會,爲即將踏上又一個度的索恩,(索恩私心裏)也爲了使這個家庭重新成爲一個值得眷戀的港灣。每一次遠別,他都有種酸澀難言的感情,又慶幸逃
,又想帶走一些溫馨的回憶卻總是難以如願。如果不是凱蘿麗讓他夢牽魂繞,他真可能永遠不再回到這所房子裏來。
索恩的房子座落在距市中心數公裏的郊區的一塊高地上。是一座帶草坪和車房的挺不錯的三層小樓。周圍滿是修長的林木和星星點點的野花,春天站在樓上遠眺,真可謂賞心悅目。
重整過的房間彩樸素而悅目。仿照了那個專替中産者營造室內布置的裝潢師的最佳標准設計的。牆壁飾成灰
,木頭裝修是白
,地毯是甯靜的藍
。臥房裏的家具很象桃花心木的,
櫃有一面晶瑩的大鏡子。海琳的梳妝臺上的用具幾乎全是鈍銀製的。兩張紋飾得很美的銅
中間有一張小桌子,桌上放著一盞華貴的
晶臺燈。
墊結實而不硬。買這種現代化的
墊可花了大價錢。所有的臥室都裝有空調,飾有厚實而好看的兩道窗簾,開關自如。遣憾的是一切裝飾完成後,索恩才發現這種設計有些象是一個上等賓館裏的一個上等房間,給人的感覺是似乎會有一個女服務員走進來,把它收拾一番,讓你再住一晚,第二天或許就掉頭而去,永遠不會再想起它。真是個絕妙的諷剌呵,索恩暗自苦笑。
索恩的房子是五年前才蓋的,稍一整修立刻又變得煥然一新。其它的房間也象臥室一樣舒適、氣派。整個建築格調高雅、簡單美觀,設備新穎,鋪了圖案精美的地毯,一切都顯得新鮮,充滿生氣。
餐廳寬敞明亮,足可以舉行十對夫妻的盛大聚會。通向它的是一座黃銅小門,裏面有一個令人羨慕的橡木酒櫃和一排用鉛條鑲嵌著玻璃的碗櫥櫃。油
的粉牆上新換了一幅質樸油畫,畫得是一條鲑魚在牡蛎堆上喘著粗氣。牆角新裝了幾個
座,用于使用剛換的大容量微波爐和電熱咖啡壺、電氣點心爐。
樓上樓下反複巡視幾遍的索恩,對自己的新家感到滿意。滿意之余卻又感到它還是存在著一個根本的毛病,總覺得它不象個“家”!
有時索恩甚至會感到一絲後悔:給她准備了高級舒適的住房又有什麼意義?根本就不懂得領情!
真正開始討論請哪些客人來家吃飯的時候,索恩才感到自己的想法未免太漫了。一下子要請十來位客人,光是准備張羅的工作就足以讓人心煩意亂的了。從花店訂購了鮮花,把所有雕刻玻璃器皿都取出來備用,設計食譜,連一向精于此道的索恩都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了。
光是請哪些客人,他和海琳就討論了兩個晚上。頭一天,海琳倒是少有地開明,她讓索恩盡管先提出他希望請的客人。可是當索恩把自己想好的名單擬出來給海琳過目的時候,她那老毛病立刻又犯了。
哦,虧你想得起請這個家夥!她用粗大的彩筆毫不客氣地勾去索恩在波蘭時的老同事特萊,接下來竟一發不可收,一面大驚小怪地尖叫著,一面嚓嚓嚓地在紙上大筆塗抹著:這家夥十足一個粗胚……他?他簡直是全世界叫做丈夫的人中最下流的一個啦……這家夥你也請?除了花言巧語騙姑娘上,他還懂得什麼叫作女
嗎?……這家夥更不能理他了,順便告訴你,我還希望你永遠不要再和他有什麼勾搭!整個婦女協會盡人皆知、人人切齒的虐妻者,能讓她到我這個主事者的家裏來?滿城的妻子個個都恨不得能閹了他!……
索恩咬緊牙關,差點想一把奪過名單撕個稀巴爛,可是他沒動。一是因爲他畢竟已經習慣妻子的這一套把戲,他不想在臨走前又鬧出一件日後讓自己揪心的麻煩;二是凱蘿麗正倚在她母身邊,饒有興味地聽著她的高論,他不想用一場大吵大鬧來傷她的心。大女兒死後,凱蘿麗是他還在這個家存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了。但他卻始終不明白,爲什麼凱蘿麗會和她這個怪僻的母
相
得遠比他
密。也許就因爲她是女兒?當然,肯定也因爲自己常年不在她身邊。想到這點,索恩的心頭就沈重起來,他內疚地看著凱蘿麗歡樂鮮麗的臉蛋,對海琳的怒氣也消了不少。隨她去吧,本來還不就是爲了讓她們滿意才搞這個該死的聚會的?
萬萬沒有料到,第二天海琳拿出的名單上,索恩擬定的客人竟被刪了個精光,只剩下一個過去他們的好鄰居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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