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挪威森林第2章 說唱藝術社上一小節]就是個相聲團嘛!他們自己都叫這個組織爲『龍團』。”
“你們怎麼和他們搭上線的?”
“這個……我想想……喔!對了,是副社長介紹的。我們副社長是小傑,”希特勒說著一指坐在第一排,神情誇張驕傲,一頭淡黃卷頭發的學長∶“就是他。他以前在中
青年服務社上過相聲課。教相聲的人叫做傅谛,是魏老師的徒弟。小傑是和傅老師連紹上的。”
“喔。”
“哎!魏老師要講話了!快聽!”
魏龍豪在小達社長的介紹下上臺。他走得不快,不過臺風很好。穩穩地站定,眯著眼睛笑了笑,扶了扶老花眼鏡,四下再望了望,才開始說話。他其實蠻不起眼的,不像個混了蠻久的表演工作者,講的內容也不出什麼“很高興看到這許多青年才俊,有興趣投入傳統藝術,實在令人欣慰”這一類的話。只不過因爲他是魏龍豪,講話的份量及氣勢比小達大了許多。他又談了一些相聲技巧,舞臺臺風及如何訓練咬字的問題。還有,他也提了“相聲二十二種技法”,這是一組相聲段子撰寫法的口訣。他一邊說,希特勒一邊點頭;他說得愈快,希特勒頭也愈點愈快,臺上臺下,相映成趣。
最後他又說了個相聲段子起源的故事∶相傳北平天橋下乃一雜耍集合區。這一日有個落第窮生朱少文因無以維生,便到此覓一角混飯吃。他腹中有文有墨,口快尖地說笑話,每令人捧腹不止,這就是單口相聲的起源。說完了這個故事,他就鞠躬下臺了。當然,希特勒打鼓般的點頭也頓時停止。
“各位學弟,今天的課就到此爲止。下周因爲碰到第一次期中考,社團課暫停一次。”小達又上臺說道。
放學之後小達留下了小光和我,加上希特勒,四人一直聊到近七點。原來希特勒已經和他商量過要找我們上臺之事,是故雖然他看來頗累,仍是打起精神,和我倆交換意見。小達提到爲了公平起見(這點似乎是對演辯社馀悸猶存),盡管對我倆十分滿意,卻仍要至少形式上辦個甄選活動。並仔細地說明了甄選的方式等。
小光對要上臺這一點興趣濃厚,一口就答應了。我雖亦感興趣,卻沒什麼把握。希特勒道∶
“你們倆的配對再合適沒有了,相信我吧!哈哈!”
十月十四日。
狗絹又在“發飙”了。今天的對象是老二。最近她也不知道是吃錯葯還是更年期到了,每上課必罵人,而且罵人的理由都非常奇妙∶像昨天,她一來教室,就沒頭沒腦的把詩聖叫起來罵,一罵就是半個小時。起初詩聖搞不清楚狀況,等到時間一長,不禁火大了起來,於是便和狗絹吵架。全班同學都莫名其妙地靜觀事態發展,一直到下課前幾分鍾,才知道狗絹說詩聖“自大”“無禮”“沒教養”及“傲慢”是指他早上坐公車時沒讓位給她。
今天的情況也是這樣,她一進教室,便把老二叫起來,從他睡眼惺忪一直罵到他座位下有紙屑。老二從上節英文課就開始睡,才睡醒便看到狗絹怒發沖冠地惡言相向,更是愣得如同一頭被電宰的豬。
“劉遵五!”狗絹用她那可以震破玻璃的強大音波向老二進行火力壓製∶
“你說!爲什麼你每天上課都在睡覺?你說啊!”
“唔……”老二滿臉搞不清楚狀況的表情∶“……沒有啊。”
“還說沒有!”狗絹怒氣更甚∶“你剛才不是在睡覺嗎?”
“我是下課睡的啊!”
“那你上課爲什麼不起來?”
“我不曉得上課了。”
我偷笑了一番,心想開玩笑,老二睡覺別說是打上課鍾,就是地震他也不會醒。上次他就是這樣……
“董子凱!”哇!嚇我一跳!狗絹那好幾萬分貝的音波毫無徵兆地撲向我∶“你給我站起來!”
我莫名其妙地站了起來。老二向我作了個鬼臉∶“你完了!哈!”
我瞪了老二一眼,轉過頭去。狗絹對我說∶“你剛才在笑什麼?”
“我沒有笑啊!”
“你有!”
“我沒有!”
“你有!”狗絹的聲音愈來愈大。
“我真的沒有……”
“你有!你有!你有!”狗絹聲嘶力竭地大吼∶“你有笑!”
“我什麼時候笑了?”
“就是剛才劉遵五被我叫醒的時候。”
“那有什麼好笑?”
“我就是要問你啊!”
“可是我沒有笑啊!”
“你沒笑嗎?”她聲音小了點,可能是吼累了∶“那我爲什麼看到你在笑?”
“……那還不是因爲你『眼睛窗』了!”我喃喃地說了一句。聲音不大,可是四周都聽見了,笑成一團。
“你說什麼?”
“沒什麼。”
“你真的沒有笑嗎?”
“真的沒有。”
“好吧,”狗絹自己找個臺階下∶“那你下次上課的時候,不要左顧右盼。坐下!”
“我……”話到口邊硬是咽下去。少跟她噜蘇了。我要說沒有“左顧右盼”,她一定又要哇哇叫,隨即坐了下去。不料才一坐定,她又吼了起來∶
“董子凱!起立!”
我招誰惹誰了∶“又怎麼了?”
“你爲什麼坐下了?”
“是你要我坐的呀!”
“我叫你坐你就坐呀?”
“不然怎樣?”
“你敬禮了嗎?”哇塞!規矩真不小!叫我起來講屁話還要敬禮!不過敬就敬吧!省得等一下因爲“不敬禮”吵一個小時。
“劉遵五!”她還沒有忘記老二∶“我還沒講完!”
“也沒人叫你不要講。”老二悄聲道。
“你爲什麼每天都在睡覺?”
“因爲……”老二看了我一眼。我悄悄的說∶“和她說你睡眠不足!”
老二點了個頭。向狗絹說∶“我睡不好。”
“你晚上都在幹嘛?”
“當牛郎!”詩聖的聲音在後頭響起,全班一陣哄笑。老二的臉紅得跟猴子屁一樣。
“我晚上都在……都在……”老二又看了我一眼。我悄聲地說∶“說你在用功!”
“我……我晚上都在讀書。”全班又一陣狂笑。
“真的嗎?”
“沒錯。”
“讀什麼?”
“讀文!”七八個聲音同時響起,提醒那個呆得要死的老二。
“我讀……讀文。”
狗絹的表情頓時緩和了下來,竟然還笑了。
“很好!很好!”狗絹說∶“你這麼用功太好了。下次段考我就看看你的成績啦!你可以坐下了。”
全班笑得更厲害了。老二自討沒趣地坐了下來,一個如喪考妣的表情。
“都是你啦!”老二訴苦∶“害死人了!”
我又偷笑了一陣∶“不能怪我,哈哈!”
“哈哈!”老齊笑道∶“還會有這種事!”
“是真的啊!”我說∶“實在是受不了。”
“老齊”是我們班的教官,他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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