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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森林》第32章 複仇

凱子作品

  我們常常在玩遊戲。

  遊戲的目的很多,有時候是爲了讓自己高興,有時候是爲了讓別人高興,有的時候即使大家都不高興,我們還是在那裏玩個不停。

  遊戲之爲遊戲,它的結局一定也不過是個遊戲。通常不外乎是賭點錢,打幾下手心,彈彈耳朵,或是請對方一頓就算了。當然,大部分的情況是大家痛快,然後一哄而散。

  遊戲嘛,不是嗎?

  但是,有的時候也會有例外。有人玩家家酒,結果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有人玩躲貓貓,最後在某天夜裏一躲就躲了數十年;有人玩拍橡皮筋可以建立多年後仍堅定不移的友情,更有人假扮臨時情人,到頭來卻在夜空中留下了深藏的烙印,刻劃出不滅的痕迹。

  凡事都有例外,習慣就好了。只要別玩過頭,別玩過火,即使結局不是原本純粹的目的,一般而言也沒有多大關系。畢竟,事情不需要那麼刻意的,不是嗎?

  但是,只要一玩過火,這場遊戲就不再那麼有趣了,小朋友因此切八斷,老朋友因之揮刀互砍。玩成這樣,就有點不好看了。不過一場遊戲,何必過於認真呢?更何況,當對立成爲積怨,棋局不再可以修氣養xing之馀,或許這場遊戲,就不再那麼好玩了。

  接下來,讓我們來看看他們幾個玩的那場遊戲。

  一九八五年一月的趙韻仙是一個專科三年級的學生。身爲合唱團一員與校內實驗樂團“大雁”的鍵盤手,一頭卷發、飄逸豔麗的她一直是校內男同學追求,女同學忌妒的對象。由於當時圍繞在她身邊許多“大雁”弟兄的保護,以及她本人一貫的冷漠高傲,使她一直維持著某種既光彩豐富,卻又特立獨行的生活。

  一月某個練歌的夜晚,“大雁”四人一起從學校結束練習後出來,正好碰到前“大雁”主奏吉他手,後來三大過退學的狗弟,以及狗弟身邊一位沈默寡言,外號叫森怪的朋友。這些人其實原本都熟,於是當下便一起找了家啤酒屋把酒敘舊,兼論天下英雄。

  喝了許久,六人都有點醉了,ji頭和狗弟當場來了一段即興演出,小嘟拿起七零八落的空瓶,堆起了一座三公尺高的金字塔;森怪開始喋喋不休,而高俊帥氣的桑尼,則滿臉yin沈地看著趙韻仙以手支頤地和森怪愉快地聊天。老實說這是一個老掉牙的故事了,喜歡她,卻又不敢表白,加上又沒有看著她和別人談笑風生的雅量,只得坐在旁邊喝悶酒,心中叨叨不休;隨著醉意,儲存著益發增加的怒意。之後出去把那個男人莫名其妙痛揍一頓,再等人家點齊兵馬回頭尋仇。兩方纏鬥經年,最後美人壯烈犧牲,英雄們垂頭喪氣,罷手言和後作鳥獸散。是不是?這種戲碼常見吧?

  不過這回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當天衆人一直混到淩晨兩點多,除了她和森怪,其他四人都倒成一堆。最後森怪送狗弟小嘟,她則開車把ji頭桑尼載回桑尼位在南港車站附近的偏僻宿舍。豈料,這就是噩夢的開始,她萬萬料想不到,自己竟然在那間破房子中一待就待了一個月。

  回到宿舍時已經快三點了,她把ji頭安置在客廳沙發,帶著其實尚未完全失去行動能力的桑尼回到寢室。當時她要是馬上離開就沒事了,誰知道,當她坐在桑尼chuang邊,跟他稍微聊了幾分鍾之後,局勢就立刻失去控製。只聽他鼓起勇氣,在酒意及月se的鼓勵下向她傾吐著許久以來蘊藏在心中的愛意;她則耐心地傾聽,最後以一個十分誠懇的態度加以拒絕。兩方談不攏,當下越說越不愉快,桑尼嗑了葯,說起一堆不是很有道理的話;她跟他激辯片刻,最侯決定轉身離去。

  然後,或許是酒後亂xing,亦或是藉酒裝瘋,他終於撕裂了仰慕的面具,在月se中留下了獸慾的痕迹。

  月se很美,情形卻很悲戚。她奮力抵禦,在他身上留下了無數驚惶的傷痕;於是爲了方便辦事,他只好找些東西把他捆綁起來。不旋踵障礙清除,亮起綠燈,月夜中傳出她淒厲的叫聲。

  次晨,他醒了,忽然發現她還在房裏。鐵絲在白皙的躶ti上纏繞出殘酷的紅痕,長發在豔麗的面龐上散落著疲憊的氣息。他望著倦極而眠中的她,知道情況已然失去控製,此時不是毀了她,就是毀了他自己。於是,當著這一幕淒豔的場景,他選擇了最壞的方法∶決定自此完全奴役她、控製她,用崩潰她的意志來確保自身的安全。

  從那一天開始,她在那裏留了一個月。從女孩變成了女人,從女人變成了奴隸,從奴隸變成了瘋子,而讓仰慕者搖身一變,化成了頤指氣使的主人。

  就這樣的關系,在他和她之間維持了五年。

  把她變成了瘋子之後,他自己也有了一些變化。首先,身爲這種“主人”,他難免有點心虛,於是在其後剛成立的“月光和狗”弟兄們之間造成了許多難以縫補的裂痕。其次,擁有如此動人的奴隸,他在她身上亦花下超過本身負荷的能力及精神,因此也削弱了自己在“月光和狗”現場演出上應有的shui准,當然,也失去了弟兄們對他原有的尊重。終於有那麼一天,弟兄分家,兩下拆夥,“紅太陽”隨即成立。

  他變了,你知道的,不再是以往慷慨道義的桑尼了。這個仇他一定要報,尤其是對詩聖——那個在大家面前怒斥他、拆他臺、扯他後tui,又痛扁了他一頓的家夥,他發誓一定要報這個仇,不把他整得死去活來,他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之後,在煞費思量的深思熟慮之後,他終於找到了一個自認爲是完美無缺,既狠毒又邪惡的報仇方法。他心想,兩方不和既然已經表面化,自己出面用任何方法報複都會被識破;詩聖那一票家夥五湖四海兄弟又多,除了幹掉他們,否則光是暗算狙擊都不足以防止之後的反擊。再說,對方別的沒有,就是有骨氣,用男人之間的方法絕對整不倒他們。是故,惟有找一個和他們還算有交情的女人出馬,用美人計將他們搞得ji犬不甯,使他們內部發生裂痕,再把他們弄得身敗名裂,如此才算徹徹底底地報了仇,雪了恨。

  於是,他派出了他的奴隸。

  勸服她是一項辛苦而艱難的工作,如何讓她答應做這件事,他幾乎用盡了一切精神與想像力。在此不詳述當中的細節,總而言之,可以用“慘絕人寰”來形容的事,你當可以了解那是什麼狀況。

  之後的某一天深夜,小嘟碰上了許久不見的她。兩人敘了一晚上舊,看了一晚上星空。不久之後,小嘟開始有了吸毒的嗜好。

  又過了兩個月,狗弟終於發現小嘟的事。在單槍匹馬地找她聊過數次之後,詩聖突然注意到他酗酒的毛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再過半年,有一天詩聖發現薇竟然在趙韻仙的帶領下來到了月光和狗,當下手足無措,讓薇知道了他原本一直瞞著的,自己在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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