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已沒人和你玩平等的遊戲,那麼你何不培養起自己和自己玩的習慣?——獨自沈思便是絕對可以一個人“玩”的遊戲。哪怕所思無聊,也不必嘲笑自己。
打麻將一打半宿就不無聊了嗎?
裝出悠閑的樣子專去往人最多的地方湊熱鬧也挺無聊的啊……
狡猾是一種冒險。
現代的動物學家們經過分析得出結論——動物們不但有習,而且有種類
格。野牛是種類
格非常高傲的動物,用形容人的詞比喻它們可以說是“剛恒自用”。進攻死了的東西,是違反它的種類
格的。人常常可以做違反自己
格的事,而動物卻不能。動物的種類
格,決定了它們的行爲模式,或曰“行爲原則”也未嘗不可。改變之,起碼需要百代以上的過程。在它們的種類
格尚未改變前,它們是死也不會違反“行爲原則”的。而人正是狡猾地利用了它們呆板的種類
格。現代的動物學家們認爲,野中之所以絕不踐踏或抵觸死屍,還因爲它們的“心理衛生”習慣。它們極其厭惡死了的東西。視死了的東西爲肮髒透頂的東西。惟恐那肮髒沾汙了它們的蹄和角。只有在兩種情況下才發揮武器的威力——發情期與同類爭奪配偶的時候,和與獅子遭遇的時候。它的“回馬槍”也可算作一種狡猾的。但它再狡猾,也料想不到,狡猾的人爲了謀殺它,甯肯佯裝成它視爲肮髒透頂的“死屍”……
狡猾往往是弱類被生存環境逼迫出來的心計。而人卻不同。人將狡猾的能力用以對付自己的同類,顯然是在人比一切動物都強大了之後。當一切動物都不再可以嚴重地威脅人類生存的時候,一部分人類便直接構成了另一部分人類的敵人。
在一部分人對付另一部分人,成千上萬的人對付成千上萬的人的情況下,人類的狡猾就更狡猾了。于是心計變成了詭計。
智慧,乃是人類克服狡猾劣習的良方。智慧是一種力求避免冒險的思想方法。
一個人過于狡猾,在人際關系中,同樣是一種冒險。其代價是,倘被公認爲一個狡猾的人了,那麼也就等于被公認爲是一個卑劣的人一樣了。誰要是被公認爲是一個卑劣的人了,幾乎一輩子都難以扭轉人們對他或她的普遍看法。而且,只怕是沒誰再願與之交往了。這對一個人來說,可是多麼大的一種冒險,多麼大的一種代價啊!
一個人過于狡猾,就怎麼樣也不能成其爲一個可愛可敬之人了。對于在同一人文環境中的人,將注定了是危險的。對于有他或她存在的那一人文環境,將注定了是有害的。因爲狡猾是一種無形的武器。因其無形,擁有這一武器的人,總是會爲了達到這樣或那樣的目的,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之,直到爲自己的狡猾付出慘重的代價。但那時,他人,周邊的人文環境,已被傷害得很嚴重了。
一個人過于狡猾,無論他或她多麼有學識,受過多麼高的教育,身上總難免留有土著人的痕迹。也就是我們的祖先們未開化時的那些行爲痕迹。現代人類即使對付動物們,也大抵不采取我們祖先們那種種又狡猾又冒險的古老方式方法。狡猾實在是人類種的格的退化。使人類降低到僅僅比動物的智商高級一點點的階段。比如吉爾伯特島人用啃咬的方式獵殺章魚,誰能說不狡猾得帶有了動物
呢?
人啊,爲了我們自己不承擔狡猾的後果不爲過分的狡猾付出代價,還是不要冒狡猾這一種險吧。試著做一個不那麼狡猾的人,也許會感到活的並不差勁兒。
當然,若能做一個智慧之人,常以智慧之人的眼光看待生活,看待他人,看待名利紛爭,看待人際磨擦,則就更值得學習了……
現代人受到困擾的方面是越來越多了,現代人需要散心的時候也越來越多了。所以旅遊業得以發展。旅遊業證明著人類對自身的恤。
于中而言,所謂“名牌”正在多起來。一旦“名牌”了,便價格飛揚。另一種“名牌”卻越來越少了——在同等質量的前提之下,價廉物美的名牌。
所以,爲了暴利,商標大戰的硝煙烽火,遠甚于質量優劣的激烈競爭。所謂“名牌”過剩之日,便是“名牌”柬之高閣,成了商店裏的擺設和倉庫裏的積貨之時了。待“名牌”不得不急待理,“名牌”也就掉價得很了。
在一個充滿貪慾的時代,騙人有時是極其簡單的,不受誘惑不被騙不上當,反而需要更高的理了……
對于某一個人而言,有些時候,僅僅有錢就夠了。
對于某一個民族而言,許多時候,僅僅有錢是不夠的。
對于某一家而言,一切時候,錢都不過是這樣一種東西——你可以說它很主要,你可以說它太主要,你可以說它非常非常重要,但你永遠都不能說,永遠都不能真的認爲,它是惟一重要的東西。
放眼隔洋望去,物質發達家的許多人們,包括他們的許多富人,並非都滿面樣和與安泰,並不都像吃飽了飲足了睡夠了無憂無慮了的猩猩。“世紀末心態”這個詞是他們概括出來的,便是一個明證。相對于我們,他們是地球上先富起來了的一部分人類。這一部分人類似乎仍被什麼所困擾著。似乎仍陷于某種憂郁之中。似乎心存著種種的惶惑……
那仍困擾著他們使他們憂郁使他們惶惑的是什麼呢?爲什麼我們正羨慕著他們的這一個時代,他們卻訪佛覺得是在“世紀末”?
那便是對我們人類自身的惶惑。我們人類的心靈之中某種寶貴東西的沙化現象混滅現象正固擾著我們。
那寶貴的東西便是人類對自己同類的愛心,便是人們對自己同胞的愛心。愛心混滅的人類、只能是這地球上一切動物中最爲凶惡可怕的動物。
我們不可能指望中暴發了的那些個所謂富豪去愛我們窮困的同胞們。這種指望是迂腐的。暴富者無愛心。這幾乎是一條規律。他們作出的樣子,那也必定攙雜了太多的其他目的。他們首先要保留住的,是他們的金錢和財富。他們要在愛和善方面進化,並從這兩方面對待我們的普遍之同胞,將注定了要比我們期待的時間長久得多。甚至只能指望他們的下一代。上一輩爲富不仁,下一代或下下一代,才進化爲有良知的富人,這也幾乎是一條規律。
人在地上更覺得作爲一個人的重要。一旦升入萬米以上的高空,升人雲層,當地上的一切在你眼前不複存在了,你不禁會意識到自己的渺小,渺小得如同一粒宇宙的塵埃。于是。倘若你曾以爲自己是一個掌握權勢者,一個具有某方面才華者、一個奠定了某種社會地位者而亦驕亦種過的話,那麼你就不但會感到自己的渺小,甚至會感到自己的卑俗。
當代人日漸地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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