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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之悲劇》第5章 第六封信

第2小節
艾勒裏·奎恩作品

  [續z之悲劇第5章 第六封信上一小節]卡邁克爾,他正在客廳裏靜靜地看著報紙——在偵查中設法扮出一副無辜相,有如英guo著名喜劇作家w.s.吉爾伯特筆下的新角se

  “卡邁克爾先生,”我問道,“參議員上那本便箋——是唯一的一本嗎?”

  他整個人跳了起來,把報紙都捏皺了:“對——對不起,你是說,那疊便箋嗎?喔,對,對!只剩那一本,其他的都用完了。”

  “最後一本是什麼時候開始用的,卡邁克爾先生?”

  “兩天前,是我qin自拆開封皮的。”

  我深思著回到書房,腦袋中盤旋著太多可能xing,弄得我頭都發暈;然而,卻又有太多被忽略的事實。還有其他任何線索嗎?我有沒有機會證實我心中的猜疑呢?

  我的思路猛然被打斷了。

  同一個書房門口——也就是今晚早些時候一個凶手、警察、我們、魯弗斯·科頓曾走過的——忽然出現一位引人注目的女士。伴在她身邊的那位刑警似乎非常小心,一雙大手緊緊抓著她的臂膀,凶巴巴地皺著眉頭。

  她又高又大又壯,活像希臘神話中女人guo的亞馬遜族女戰士。我猜她大概四十七歲左右,可是立刻明白自己是瞎精明——她看起來根本就不打算隱瞞年齡,那張男xing化的臉上脂粉不施,也無意遮掩嘴chun上方濃重的汗毛。一頭

  恐怖的紅發上戴了頂洋紅se氈帽,我敢說,那肯定不是去女帽店,而是在男裝店裏買來的。她一身男人打扮,看起來完全不像女人。雙排扣翻領套裝,剪裁合身的裙子,寬底鞋,白se衫在扣到領口,脖子上松垮地系著一條男式領帶——整個人看起來令人不寒而栗。我好奇地注意到,甚至連她那件衫yi都像時下男人一般熨得筆挺,外套袖口裝飾著美麗的金屬大袖扣,設計十分特別。

  這個奇人身上除了種種古怪之外,還有更引人注目的地方。那雙鑽石般的眼睛銳利而明亮,開始說話時,聲音低沈溫柔而略帶沙啞,完全不會惹人反感。而且,撇開怪異的裝扮不談,她還是個相當精明的女人——完全渾然天成的那種。

  毫無疑問,她就是芬妮·凱瑟。

  凱尼恩又生龍活虎起來,他嚷著:“哈——羅,芬妮!”一副哥兒們般的口氣,搞得我目瞪口呆,這女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哈羅,凱尼恩,”她吼回去,“該死,你們憑什麼逮捕我?出了什麼事?”

  她一個一個瞪著我們瞧——看到休谟,她點了個頭,面無表情地略過傑裏米,接著看到父qin,若有所思,最後似乎有些驚訝地多看了我幾眼。她用眼睛檢查完畢,然後盯著檢察官的眼睛,問道:“喂,你們都成了啞巴了?這是怎麼回事?喬爾·佛西特呢?誰出來說句話啊!”

  “歡迎大駕光臨,芬妮,”休谟迅速地說,“我們想跟你談談,請教一些事情,呃——請進,請進!”

  她邁著大而遲緩的腳步走進來,步伐沈重,邊走邊用她大大的手指,從song口大大的口袋裏掏出一根肥肥的雪茄,叼在大大的雙chun間,凱尼恩上前替她點火,地吐了一大口煙,又大又白的牙齒咬著雪茄,包斜眼望著書桌。

  “什麼事?”她吼著,又看了書桌一眼,“參議員大人怎麼啦?”

  “你不曉得嗎?”休谟不動聲se地問。

  雪茄微微朝上一擡:“我?”雪茄又降下去,“我他ma應該知道些什麼?”

  休谟轉向抓著她的那名刑警:“帕克,這是怎麼回事?”

  刑警露齒而笑:“她大搖大擺、咋咋呼呼地跑來,到了大門口看到站著那麼多人,又燈火通明,不知道怎麼搞的,好像有點吃驚,就說:‘這他ma的怎麼回事?’然後我告訴她:‘你最好進來一下,芬妮,檢察官正在找你。’”

  “她有沒有企圖趁亂逃跑?”

  “說話客氣點,休谟,”芬妮·凱瑟cha嘴進來,“我他ma的幹嘛逃跑?我還等你給我一個交代呢?”

  “沒事了,”休谟對著刑警低聲說,刑警退了出去。“好啦,芬妮,你先告訴我,你今天晚上跑來幹嘛?”

  “關你什麼事?”

  “你來找參議員,對不對?”

  她輕輕彈掉雪茄上頭的煙灰:“難道你還以爲我來找總統?怎麼搞的,來拜訪參議員也犯法嗎?”

  “不,”休谟微笑道:“我有點懷疑。芬妮,這麼說來,你不曉得你的參議員哥兒們發生了什麼事喽?”

  她眼睛憤怒得閃閃發光,一把抽出嘴裏的雪茄:“嘿,這算什麼?我當然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問了,不是嗎?搞什麼玄虛啊?”

  “這個玄虛嘛,芬妮,”休谟用和藹可qin的聲調說,“就是,參議員大人今天晚上駕鶴西歸了。”

  “喂,休谟,”凱尼恩輕聲道,“是什麼值得注意嗎?芬妮不——”

  “那麼,他死了,”芬妮·凱瑟緩緩道,“死了,呃?是啊,是啊,今日猶存,明日即逝。他就這麼自自然然地走了,是吧?”

  她看起來一點不驚訝。然而我發現她下巴的肌肉拉緊了,眼裏掠過一抹機警的神se

  “不,芬妮,他不是自然死亡。”

  她猛然喘了口氣:“哦!自殺?”

  “不,芬妮,是謀殺。”

  她說:“哦!”再一次,我了解到她冷靜的外表之下,一直在抗拒這個事實,甚至可以說,她擔心自己的猜測果然成真。

  “好啦,芬妮,”檢察官友善地走上前,“想必你也明白,我們得請教你一些問題。你今天晚上跟佛西特有約嗎?”

  “休谟,這對你可真是太美了……約會?”她心不在焉地低聲道,“不,沒有,我只是臨時起意,他不知道我會來——”

  她聳聳寬厚的肩膀,忽然下定決心,把雪茄抛向壁爐——我發現,她是超過肩膀往後抛,看都不看一眼。然後,我明白,這位女士對于佛西特參議員的書房非常熟悉。父qin的表情更茫然了,顯然他也發現她的這個舉動。“小子,你現在給我聽著,”她朝休谟厲聲道,“我很清楚你腦袋裏面在盤算些

  什麼,不過你休想把任何罪名往我芬妮·凱瑟頭上套,如果我跟這樁該死的謀殺案有任何瓜葛,我會這樣‘逛’過來嗎?趕快給我住手吧。小子,我要走人了。”

  她乒乒乓乓撒開大步走向門口。

  “稍等一下,芬妮,”休谟不動聲se地說。她停下腳步,“幹嘛這麼急著下結論?我還沒有以任何罪名逮捕你哩。不過有件事我非常好奇,你今天來找佛西特有何貴子?”

  她用威嚇的口氣說:“我告訴過你了,給我抽手。”

  “你這樣實在太不聰明了,芬妮。”

  “聽著,小子,”她停頓了一下,然後像個怪物般露齒笑了起來,還特別不懷好意地朝魯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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