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afterinnocence第14章上一小節]自己狂亂的表情。他看起來象個瘋子,但他感覺也是。老天!爲什麼莎菲沒有早一點告訴他?該死地她爲什麼拖了這麼久才說?
他清楚地知道他要怎麼做及他的目的地。
他的孩子在巴黎。他會搭明天一早往金伯利的火車。如果幸運,他可以在一個月內抵達巴黎。
但他刻意地不去想莎菲——或是見到她後要怎麼做。
一九0二年 巴黎
公寓裏並沒有人在。
艾德站在上鎖的門外,他的心狂跳不已,即使莎菲並不在家。
她和嬰兒都不在。他已經盡快地趕來了,但是要離開烽火漫天的南非並不容易。盡管五月時簽訂的和平條約,金伯利的火車仍然被波爾人攻擊,延誤了行程。數名乘客死在那次攻擊中,艾德也受了傷。到了港口後,他發現那裏只剩下英海軍的軍艦。他花了一大筆錢,終于賄賂到海軍船上的一個
位。而那艘船的目的地是多佛,不是法
。最後,他總共花了六個星期的時間才到達巴黎。
但她卻不在家。艾德掏出根煙,深吸了口氣,試著使自己平靜,並開始環顧周遭。他實在無法相信莎菲住在這種地方。他腳下的地板甚至沒有上漆或上臘,牆也已經斑斑駁駁,亟需要重漆。這幢公寓非常老舊——事實上,他一路走過來,看到的房子都一樣破舊。而且住在這裏的人像是皮條客、妓女、乞丐及盜賊的集合。艾德無法相信莎菲住在這種地方,帶著他們的孩子。不可能。
但莎菲信上的住址寫的正是這裏。他的身軀輕顫,深吸了一口煙。如果莎菲真的住在這種地方,那麼他來得正是時候。他會帶她搬離開這裏——立刻。他的孩子不能在這種環境長大。
艾德煩躁地踩熄香煙,轉身下樓。他打算去杜氏畫廊,杜波特應該知道莎菲在哪裏。而後他看見有人走上樓梯。艾德停了下來,想著也許可以向他打聽消息。然而那個人也看見了艾德。他僵立在原地,震驚不信地看著艾德。
艾德感覺頸毛豎起。他肯定不曾見過這個陌生人,但陌生人看著他的樣子顯然是認識他,更糟的是,艾德清楚地看見對方眼裏開始浮現怒意。
這個男人恨他——艾德可以看得出開,但他甚至不曾見過他。
那名男子回複了過來。他走上樓梯,直到和艾德一起停在樓梯口。他身上的服破舊,但是很英俊。他面對艾德。“你來找莎菲?”
艾德的心抽痛。老天,莎菲真的住在這裏——而且她認識這個男人!他的身軀輕顫,掏出另一根煙點燃。他可以猜測出對方明顯敵意的原因了。“她住在這裏?”
“是的,”男子的藍眸燃著火焰。他突兀地轉身背對著艾德,用力敲門。“莎菲?愛的,我是喬治。讓我進去。”他用法語道。
艾德的角抿得緊緊的。艾德不懂法語,但他知道“
愛的”的法文,正如他了解喬治的敵意。
喬治轉過身。“她不在家。”
“不。”
“她知道你來嗎?”
“不,”艾德的笑容毫不愉快。“尚未。”
好一晌,喬治沒有開口。兩名男子象鬥犬般互瞪著彼此。最後喬治道:“她也不在畫室。我剛剛去過那裏——我想她一定是和保羅一起在南特。”
“誰是保羅?”
“她的朋友。她最好的朋友。”
艾德重新評估整個情況,喬治明顯地對莎菲有意思,但這位保羅該死地又是誰?艾德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他努力回想。“範保羅?
“是的。”喬治拒絕提供進一步的消息。
“南特在哪裏?”艾德咬著牙問。
“我現在要過去那裏,”喬治道。“你想一起來嗎?”
“是的,”艾德簡潔地道,跟著這名陌生人下了樓梯,出到外面。“我不認識你,但你知道我。爲什麼?”
“我們全都知道你,由莎菲的畫裏面。”
“由莎菲的畫裏面?”他重複道。
喬治暗地看了他一眼。”是的。她用你做模特兒數次。”
艾德試著明白他語裏的涵義,心裏很驚訝。莎菲畫了他——數次。爲什麼?一陣興奮充斥心頭。她一定是對他有些感情。
而後他想起了畫家總是要畫些什麼,不論被畫的是蘋果或是男人,而畫家並不一定愛上他們畫的對象。稍早的興奮逝去了,他的嘴角抿成嚴厲的線條。
他們沒有再交談,沈默地越過窄小的街道。他們轉個彎,輕快的鋼琴聲傳了過來,混雜著微帶醉意的男笑聲,以及高而尖的女
歌聲。
他們走進了南特。它根本不是咖啡座,是間酒吧!
艾德睜大了眼睛。一定有什麼地方錯了!莎菲不可能來這種酒吧的!淑女不會光顧這種地方,即便是像莎菲這種作風前衛的淑女!而且她還爲人母!但即使他這樣告訴自己,他想起了幾條街外她住的那個老鼠洞——許多事都是可能的!
震驚憤怒的他打量著酒吧內。雖然是白天,裏面的桌子幾乎都坐滿了人,男男女女熱鬧喧嘩地聚在一起,連吧臺前面也坐了不少人。突然間,他感覺到酒吧裏的人紛紛轉頭看向他——顯然他們和喬治一樣認出了他。
該死!艾德才不在乎他們。終于他的視線尋到了莎菲——他僵住了,一顆心被狠狠地抓痛。
她和三名男子坐在一張小桌子旁。其中兩名大約和她同齡,另一名的頭發已經轉灰,年紀也大得多。她變了,他可以立刻看得出來。她仍然穿著白、藍裙,但她的肩上披著條亮麗的紅、金
絲巾。她的頭發一如往常地绾成個松松的髻,但她不再坐得直挺挺的,仿佛頭上頂著一本書。相反地,她幾乎是閑躺在椅子上。她看起來不再骨瘦如柴,或是像易碎的娃娃。她的臉頰绯紅——也許是因爲酒力。她聽見某人的話笑了,笑容明亮而燦爛。她真的變了。
艾德認識的歐莎菲絕對不可能坐在酒吧裏,和一群喧嘩的男子圍在一起,並且喝酒抽煙。
他感覺象炸掉金伯利火車的炸葯又爆炸了——這次是在這裏。
他看著她,震驚逐漸轉變成憤怒。
這段期間以來,他就像生活在活地獄裏——因爲她。而她卻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地在巴黎過著波西米亞人的放蕩生活,畫畫!他憤怒地想著。誰是她的愛人?他的孩子又在哪裏?
艾德大步走向她。她背對著他,並沒有看到,但其他人看到了。他們全都停止了說話,直瞧著她看。莎菲僵住。艾德郁地笑了,然後他的
口但是被人重擊了一拳。喬治蹲在她身邊,快速地在她耳邊低語了些什麼。艾德感受到謀殺般的狂怒。那一到,他知道喬治是她的愛人。他從不曾如此肯定過。
喬治站了起來。莎菲緩緩地轉身,臉龐蒼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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