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少女開眼17.鮮活的小鳥上一小節]?獨自跑到東京。”
“不知道。逃出來的。”
“逃出來?是叫你跟我斷的吧。”
“不,矢島先生……”
“矢島先生?矢島他怎麼了?”
“他來過。”
初枝發出了刺耳的哭聲。
正春仿佛突然遭到抛棄,面蒼白。
令人無法置信。
正春做夢也未想到過,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別的男人會把初枝視爲女人。他甚至是那樣粗心大意,只在心裏愛她。
在自己幾乎要消失的一瞬間,出于強烈的憤慨,他突然猛揍初枝。
初枝如同一塊布軟弱無力地倒在長凳前面。
哭聲也倏忽停止。
正春目瞪口呆。
緩過勁兒來一想,自己只不過口頭上承諾同初枝結婚,置她于長野不管不問,自己又爲她幹了些什麼呢?
難道不是讓初枝獨自受苦嗎?
倘若沒有跟自己的關系,姑娘也就不會有視她爲女人的男人。
“啊,完蛋了!”
他後悔不疊。
初次接吻時,從溫室逃出來摔倒在地的初枝也是這副模樣。
初枝臉朝下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聞到了春天泥土的芳香,她眯縫著眼睛,只見長凳下面開著青苔花。這是多麼小巧的花啊。
被正春一揍,郁積在心中的痛苦大概找到了發泄的機會,以女人特有的一種羞恥心,猛地想要統統發泄出來。
一知道他已完全失望後,她的心情便平靜下來。
她覺得自己太卑鄙,而另一方面正春卻很高潔。對現在的初枝來說這是一種安慰。
“什麼事也沒有,是我不好。”
過了一會兒,正春這樣嘟哝。
好像確實什麼事也沒有。
在鮮花盛開的風和日麗的大白天,一點也找不到初枝已變得那樣的實際感受。
由于無法捉摸的失望,年輕的心盡在徒勞地跳動。
“什麼事也沒有,什麼事也沒有。”
正春對自己自言自語。
除了安慰初枝,現已別無他策。
“是你不好吧。”
初枝驚愕地擡起頭。
“?跟
沒關系。”
“可是,你不在你身邊嗎?”
“她什麼也不知道。她很痛苦。”
“你才痛苦呢。再也不要回長野去了。初枝,你單獨能住公寓這種地方嗎?待會兒我去見禮子,跟她商量商量。”
說著說著,正春中又燃起新的怒火。
初枝受過矢島伯爵的侮辱,可怎能又讓初枝和自己一起去見自己的呢?
一想起受屈辱,見初枝身並無特別變化的迹象,這樣躺在自己的眼前,不禁産生一種莫名的憎惡。
“你准備趴到什麼時候!不成統。”
初枝嚇得一哆嗦爬起來朝對面站著。
“小?”
初枝壓低聲音呼喚。
“就是死也不能再去見小!”
“可是,因爲禮子與矢島有過婚約,所以我要跟她講,你別吱聲。如果禮子嫁給他的話,這種……”
正春聲音發顫。
“啊!”
初枝幾乎要摔倒,拼命叫喊:
“小她……小
她……”
“不,別爲那種事發火。婚事這樣一來也就告吹了。那反而對禮子有好,禮子很喜歡你,就像喜歡
似的。”
“小是我
。”
初枝眼前發黑。
“對啊,你們兩個人難道不能變成真正的那樣嗎?”
“不。是我真正的。”
“所以嘛……”
“不對。小她是我
生的孩子。”
“唔?”
正春目瞪口呆。
從樹木中間的長凳上往博物館大門方向眺望的朝子,無意中轉身朝美術館方向一望,吃驚得幾乎要站起來。
和一個男人一起從那正面大門走下來的好像是禮子。
朝子從長凳上起身走過去。
朝子是第一次看到禮子身穿和服盛裝,遠遠望去一眼就認出來是她。
從臺階中間筆直走下來那得意洋洋的派頭像她,最富特的還是她向男人微微颔首時,肩部以上的動作。
禮子像是在跟同行者告別。
“在回家途中想不想順便去我們家。”
朝子想起是鎖了家門出來的。
那男人好像讓車在等,他強迫禮子與自己同行。
朝子既然已走出樹下,來到草坪中間的路上,無論如何已無法再躲避。
禮子一看清是朝子,便突然離開男人身旁。
朝子加快腳步迎上前去。
“怎麼看都覺得像您。雖然您身穿和服,還是第一次看見……”
禮子回頭瞅了一眼自己的身姿,忽然隨便問了一句:
“初枝呢?”
“嗯。”
朝子吞吞吐吐地說。
“什麼呀?說請暫時不要去打擾她,你哥哥說的,因此我才沒去看她的。”
“嗯。”
禮子突然改變語調說:
“那一位就是矢島。剛才在裏面見到的。一位朋友的哥哥在展出旅歐作品,應朋友之邀我來看展出的,說矢島是他在倫敦的老相識。”
禮子心想,朝子肯定會從有田那裏聽說填有關伯爵的事,便笑著對她說:
“我的朋友見我被矢島逮住,她便逃跑了。就那樣想來欺辱我喲。”
然而,有田未曾對談起過禮子的婚事,所以朝子聽不太明白,卻也清楚禮子是在爲自己跟這個男人呆在一起而辯解,便說:
“對不起。關于初枝的事想跟您商量商量,能否抽空兒來我家一趟?”
“好的,我正准備過一會兒去看看呢。”
朝子正在爲是否把正春來了的事毫不隱瞞地說出來而猶豫不決。
“作爲我來說,對初枝能住在我們那裏,感到很高興,但是,聽說在這以前,您曾對我哥說過請把她交給你管。”
“曾想教她各種知識,是個挺可愛的人吧。”
“是的。長野的她來了一封信,說要來接她回去,不知怎麼回事?”
“是我哥哥的戀人呀。您聽說過?”
受到禮子坦率的話語的感染,朝子也大膽地說:
“其實,您哥哥剛才來了。”
“哦?”
“可是,他倆的神情都不對頭。十分擔心就跟到了這裏。”
“現在到哪兒去了?”
“進了那邊的博物館。”
“博物館。”
兩人同時回頭朝博物館方向望去。
嫩葉掩映的博物館大門無法看得清晰。
禮子返回到矢島伯爵身旁說:
“我就在這裏告辭了。”
“是誰?那個人。”
伯爵出自虛僞的自尊心這樣問道。禮子直言不諱地說:
“是有田的。”
伯爵連看都不看一眼朝子,說:
“在這裏見面真是幸運,本來還有幾句話要跟您說的,真遺憾。”說著,露出了嘲諷的神。
“我正在猶豫,到底該不該特地叫您,跟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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