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青春追憶第15章上一小節]麼吧。”
“是。”
“真是個怪孩子。我也很擔心,從門蔭裏一看,那孩子從便門出去了,剛才又從便門裏進來的。代我去看看情況,也許還可以。”
禦木進了大門邊的客廳裏看電視,以便啓一回來的話,自己可以第一個看見。全家人都贊同將電視機移到茶室裏去,只有禦木一個人反對。說是禦木的書房裏會聽見聲音的,大家也拗不過他。
禦木把旋鈕正好撥到民間廣播電視臺的“女子摔跤比賽”的節目。女子摔跤,禦木還是第一次看,那動作比男式摔跤更野蠻。拽頭發,擰,掐,引逗,還有多讓人發笑的把戲;叫聲裏夾雜著看客們的哄笑,這與看男式摔跤時的感受不一樣。那是奇怪的笑聲。禦木不是沒覺察出自己瞧著不能看的東西。
芳子端著茶進來了,禦木說了句不說也明白的話:
“女子的摔跤。”芳子心神不定地坐下,稍微瞄了一眼。比起男選手來,看上去更用力地甩出去,被甩出去的人發出歇斯底裏的叫聲。
“千代的事,好太郎對芳子說過了嗎?”禦木問了一句。
“沒有。沒聽說……爸爸也聽說了吧,那孩子老是從傭人房間裏偷看我們的房間。”
“聽說了,最近怎麼樣了?”
“最近好像好些了。白天偷看我在的地方也沒什麼稀奇的東西。只是那孩子把三枝子小看成眼中釘,妒忌心可強著呢。我倒沒什麼,可還是覺得讓她回去的好哇。”
“她可沒有回得去的家呀。”
芳子不做聲了。電視裏的比賽接近尾聲,四個女人混戰,又是接打又是摔,打得不可開交。
讓三枝子暫時住了一陣,又收養了千代子,真給媳婦芳子增加了負擔。千代子當做女傭來使喚,對芳子來說該算是個幫手;可是,這個家裏,千代子的地位有些暧昧,也許芳子做起來很難吧。另外,好太郎又把三枝子存的錢弄丟了,芳子的眼睛裏老露出痛苦的神情。即使禦木想該讓芳子輕松點,可也還是找不到好辦法。彌生他們把三枝子帶到家裏來,該想一想芳子的立場吧。
要看電視,客廳裏天花板上的燈熄了,只點著一盞高高的臺燈。燈罩用的是很厚的布,只能照亮半張桌子。芳子站在微微亮著的地方,側臉的額上有頭發的影。禦木總想,稍微再露出些寬廣的額會更美些,可芳子用鬈發把它給遮住了。
“我呀,想寫寫三枝子老爺子,他和情人同居時的事,對三枝子她們不好吧。有笹原的日記呀。”禦木說著。禦木很少和芳子談論這種話題。
“我覺得挺好的。”
沒想到,芳子漫不經心地、而且還是清楚地回答了:“三枝子小回來的話,問問看吧?”
“是啊。三枝子母會怎麼想呢?”
“她母改嫁了嘛。”
電視上的摔跤節目完了,放起了新聞。
“三枝子馬上就要回來了吧。”芳子出去了。
三枝子、彌生和好太郎還沒回家,啓一倒先來了。
禦木出了門外,從啓一手裏接過了彌生的信。
“這些是全部?”
“是啊。”
信只有四封。禦木覺得意外。
“其他的都弄丟了嗎?”
“沒有哇。一直讓我在您家出出進進的,彌生小沒給我什麼信。奇怪的信一封也沒有。”
“有個家夥去了新瀉,騙了個女人,筆名叫夏山,聽說拿著彌生給道田啓一的信來著。”
“道田啓一,是我嗎?”啓一發出了驚慌的、恐懼的聲音。幽暗之中,看不到啓一的表情。啓一驚慌地往後退了一步:
“先生。我祝彌生小幸福。”
“啊。”
就這樣和啓一的緣分切斷了。禦木進了大門,順手把彌生的信揣在口袋裏,朝書房走去。
讀彌生的信不好意思吧。想著想著,他覺得像是把自己女兒的什麼風流豔情揣在口袋裏似的,還是趁彌生回來之前先把信燒了吧。慌慌張張地開始燒信,禦木劃了好幾根火柴,在信封的四個角點上了火。紙一半變成了灰,還剩著些墨的筆迹,他用火鉗把信紙搗碎。仿佛在毀滅自己犯罪證據的文件似的,心裏還是覺得不踏實。他想把紙灰批到原來的煙灰底下去,連自己都感到動作笨拙。他用尖尖的火鉗去戳老是對不准。
燒著燒著,禦木對彌生産生了一強烈的憐憫之情。盡管不知道彌生怎樣深深地愛著啓一,可至少打算與之結婚吧,那青年頭腦出了問題,毀了婚約;給那青年的信,又在彌生毫不知曉的情況下,讓她父
全給燒掉了,真夠慘的。
和那青年訂婚約,父禦木也有責任。由于禦木的舊因緣,禦木一家不僅照顧啓一,還讓他作爲茶室的
密朋友。
彌生回來了,先和三枝子一起到禦木的書房露了露臉。
“我回來了。怎麼搞的,一糊味。燒紙了嗎?”彌生問。
“啊,燒了些舊信。”
“今晚又來彌生這裏求住一晚。”三枝子寒暄了一句。
“請吧。”禦木說,“明天是星期天,那對快活的學生夫婦大概也會來玩。”
“叫公子的小吧。見到那學生太太,可有趣呢。”
“好太郎怎麼了?”禦木不知是問彌生還是問三枝子。應該由同一公司裏幹活的三枝子來回答,可彌生也去公司找過他們。
“好像溜走了。”彌生笑了,然後稍微正了一些,“爸爸,三枝子去公司後,已經有兩個人提出結婚申請了。一個是直接對三枝子說的,一個是通過哥哥傳達的。”
“是嗎?”
禦木俯視著勾勒出抒情線條、低著頭的三枝子。
“公司裏的人嗎?”
“是啊。”彌生回答。
“公司裏的人,好太郎該很熟悉吧。”
“哥哥呀,說兩個人都不好,他反對來著。”
“三枝子小呢?”
“聽說也不是很有勁的。”
“那就沒說的了。”
“嗯。可是,剛進公司就立刻有兩人來追,真讓人羨慕哇。”
“都回絕掉了嗎?”禦木問三枝子。
“是的。”
“不是好太郎反對的關系吧。”
“不是。”
“好太郎的意見靠不住喲。這樣說來,和三枝子相稱的青年,就是在我的腦子裏也沒有浮起來……”禦木連自己都注意到自己的說法莫名其妙,“你知道彌生的事吧。也那樣的失敗了。是我的責任,誰也沒去反對的關系呀。”
“是我的責任呀。”彌生說。
三人都不想把這個話題深入下去,一起從書房裏走了出去。
好太郎回來得很晚,有些醉了。
彌生的房裏傳出了長長的說話聲,幾乎都是彌生的聲音,聽不到三枝子的聲音。
第二天,沒想到學生夫婦出現以前,廣子倒先來了。
禦木在書房,三枝子在彌生的房裏,她大概不知道有人通報廣子來了吧,禦木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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